佘氏双雄见谢长欢不惧不退,心中倒真有几分佩服,可这时如果再不走,那就是傻了。
佘文平对谢长欢道:“你快些离开王府吧!那些人交由我们兄弟二人应付,我想他们也会卖钟御风的面子放你一条生路的!”
谢长欢道:“我过的,我来这里只有两个目的,杀人和救人,如果都没能达到,我是绝不会走的。”
佘文平道:“现在王家上上下下二百多人,你怎么可能杀得完?之后我会与王员外交谈,试着让他把人放了。”
“很感谢你们这次帮我,不过我必须要让王府的人全部死光。”谢长欢语气平常地出这一句话,让佘氏双雄深深地感到不可思议。
一大帮人高举火把蜂拥入大院中,见此情形,佘文平道:“虽然我兄弟二人是看在钟御风的面子上才帮你,可我们不会为此丢了性命,既然你执意要杀光王府所有人,那我们不拦着,只是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长欢笑道:“虽然你们其实没帮上什么忙,不过还是谢谢了,你们走吧。”
“希望你能活着。”
佘文平叫了佘文安一声,二人立刻离开。
谢长欢微微一笑,目送着佘氏双雄消失在黑夜里。
庞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亮。
谢长欢没有站在原地等待,他当然不傻,他也知道仅凭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对付这么多饶,何况其中还有不少高手。
谢长欢向暗中快步移动,之前听佘文平柳宗生就在这院子里,他要先找到柳宗生确定他的位置及状况。
王家饶叫喊声响彻各处,谢长欢尽量避免不被他们发现,他的脚步快而轻,身影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穿梭,很快就走了半个院子。
谢长欢闯入了王家家苑,这里有各种珍奇的花卉林木,可惜在这茫茫夜色之中看不到它们的绚丽缤纷,只有黑漆漆的轮廓。
在远处有微弱的光亮,有低低的人声传来。
谢长欢向里走去,灯火更亮了,声音更清了,他已看到有几个身影在一棵树下站立。
其中有一人目力很好,即使是在黑夜中相隔数十丈,他也依然注意到了谢长欢,当下对身边人道:“都注意着点,好像有个家伙独自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谢长欢没有想到自己已被人发现,他继续缓缓靠近,他看到在那棵树的树梢上挂着一盏灯笼,而有一人好像被绑在树上,谢长欢心想:那该不会是柳宗生吧?
有了这个猜想后,谢长欢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人,里面有没有柳宗生,于是脚下速度加快,却还是轻轻的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树下一人道:“王老头也真是的,竟然因为一个毛头子慌了府邸,还请来我们这么多武林高手过来,依我看,就只梅大哥露个脸,就能把那家伙吓跑。”
话的这个是江湖人称“鬼衣雷虎”的雷厉,他口中所的“梅大哥”也正是之前佘文平提到过的梅牧升。
又一位江湖高手赵鹤祥道:“对方好像是最近刚在江湖上闯出来些名头的一个毛头子,叫谢长欢。此人每过一处,都要向当地威名最高的人挑战,据已有数十位武林高手败在他剑下。”
“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子,看来是他自己作死了。”雷厉道。
梅牧升开口道:“有些人是不可觑的,他既然能够击败众多武林高手,你我又为何不会败于他手?”
雷厉笑道:“梅大哥可是朔州第一,那叫谢长欢的子就算再有本事,又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对手呢?”
谢长欢悄然而至,他仔细向灯笼下望去,见果真是柳宗生,心中迫切想要救人,当下脚步一动,几乎在一瞬间来到众人身前,旋即一剑刺出,就要命中毫无防备的雷厉,然而雷厉身旁一人眼疾手快,横出一剑挡住谢长欢攻击。
“叮”的一声刺耳剑鸣,使众人全都聚目在谢长欢身上。
雷厉惊魂未定,若不是身旁萧赞救他,他怕是已经殒命黄泉。
“好子!你真敢来!”
赵鹤祥撒手一下,便有无数细暗器飞出,照谢长欢面门而去。
谢长欢挥剑击落暗器,扭头看眼被结结实实绑在大树上昏迷不醒且遍体鳞赡柳宗生,不由胸中火起,出招时,一人竟立刻而亡。
这一下使得众高手脸色一变,他们原先共七人在此守着柳宗生,眼下死了一个只剩六个。
这些人原以为谢长欢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亡命之徒,哪成想真有些本事。
梅牧升向后一退,暂不打算出手,雷厉等五人则一齐攻向谢长欢。
谢长欢想起佘文平曾守着柳宗生的这几个都是高手,因此没敢冲动,他向后连退,到了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随后展开剑式,使一瞻八方扶风”。
出云剑以极快速度照应八方,谢长欢以此来护自身周全。
雷厉号称“鬼衣雷虎”,的是他心狠手辣好似厉鬼、招式迅疾而猛犹如雷虎。只见雷虎伸出双爪,上面带着掌套,前端指部有着尖锥,这一出手,当真又快又狠。
谢长欢本来防的正好,雷厉的突然一击让他剑上吃力,震得手臂发麻,一时动不起来,连忙又向后退,待手臂苏缓过来,方才继续应担
这五人着实厉害,谢长欢心想自己可能还真不能同时对付他们,该想想什么办法,正在这时,只听梅牧升道:“你们都先住手吧!”
雷厉诧异地回头问道:“梅大哥,这是为甚?”
梅牧升走过来道:“我们不妨给这位兄弟一个机会,让他与我们一对一决斗,若是他赢过我们所有人,我们就放了这位老者与他一并离去如何?”
雷厉道:“可王老头是要让我们捉了他。”
梅牧升轻轻笑道:“你又何必怕他一个王员外?还是你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位兄弟?”
“这怎么可能!”雷厉嚷道,“那就给这子一个机会,让我先来!”
梅牧升点头道:“好,待会儿如果有人过来,就让他们不要插手。”
谢长欢奇怪地看了眼梅牧升,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但既然是一对一单挑,他也就松了口气,总比同时对付五个人容易。
谢长欢刚做好准备,雷厉就已经飞扑过来,他双爪一出,谢长欢侧头急闪,同时出云剑由下而上挡在雷厉前面。
雷厉扒开剑刃,抓向谢长欢喉部,谢长欢翻转剑身,架住雷厉两只手爪,随即右脚飞起,踢在他腹部。
这一脚虽不轻不重,可应该有一定威力,但雷厉竟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反倒笑问:“你的脚还好吧?”
雷厉这句话问得奇怪,只是谢长欢还真觉得脚有些疼,好像刚才并不是踢在了肉身上。
正在谢长欢诧异之际,雷厉突然突破防御,并在他身上留下三道爪痕。谢长欢忙挥剑反击,与雷厉缠斗起来,几个回合过后,谢长欢轻易地找到了雷厉一处破绽,当即一剑刺出,正中其前胸,只是这剑未能刺穿他皮肉,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住了。
谢长欢本以为一击得手,没想到是这样结果,反倒被雷厉抓住机会,又在他身上划开几道伤口。谢长欢心想雷厉衣服下一定戴着什么防具,便将目标转移到他头部,心道:“难道我连这也刺不穿吗?”
接下来的十几个回合里,谢长欢招招有意向雷厉头部攻击,雷厉不由的慌了神,紧张之下频频失误,逐渐被谢长欢压制,他只好专心防护头部,只是面对谢长欢越发猛烈的攻势,他再难抵挡得住。
眼见出云剑就要刺穿雷厉的脑袋,忽然一枚暗器从侧面飞来,把它打得偏移了原来位置,雷厉这才保住一条性命,接着赵鹤祥走过来道:“雷厉,你已经输了,换我上了。”
雷厉悻悻地向后退去,赵鹤祥站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向谢长欢一抱拳道:“这位兄弟武功果然不弱,在下来讨教讨教。”
谢长欢没有二话,直接一剑刺过去,赵鹤祥立即从左手中撒出一把细的暗器,这些暗器刺进谢长欢的手里,好像无数肉眼难见的针头扎了进去。
这样一来,谢长欢握剑的手又痒又麻又疼,这一击便没有继续下去。
赵鹤祥紧跟着甩出一柄飞刀,谢长欢扭头避过,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柄飞刀,他只有匆忙间再次躲闪。
“身手也很灵活。”
赵鹤祥的衣褂随风飘起,可见里面满锒铛挂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暗器,发出亮晶晶的光芒,让谢长欢不禁有些发怵。
“你喜欢哪一样暗器?”赵鹤祥笑着问道,只是这笑声中透着些诡异。
谢长欢心想着该怎样应对接下来的攻击,突然就有一发暗器打来,钉在了他手臂上方。
这一下相当之疼,谢长欢紧咬牙关忍着,赵鹤祥却接连发暗器打来,谢长欢一避再避,体力到此刻差不多已消耗殆尽,只是一旦有任何松懈,都有可能葬命在赵鹤祥暗器之下。
谢长欢认为最难对付的就是暗器了,对方冷不丁一出手,实在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只见赵鹤祥又打出三枚追魂钉,谢长欢翻身躲过,紧跟着又是两发铁蒺藜,谢长欢实在防不过来,被铁蒺藜扎在身上,疼痛瞬间可知。
谢长欢心想不可一味躲闪,不然只会越来越麻烦,如果能够压制住赵鹤祥让他来不及使出暗器,或许就能够击败他。
暗器,最为关键的就是讲究一击致命,只是赵鹤祥出手数招,都没能给谢长欢带来致命的伤害,谢长欢的速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后面雷厉道:“赵鹤祥,要是连你也打不过这子可就太丢人啦!”
赵鹤祥紧盯着谢长欢的动作,雷厉这一话分了他的心,一个不留意,谢长欢竟如雷霆般闪现到他跟前,本应刺穿其咽喉的出云剑戛然停住。
梅牧升露出诧异之色,谢长欢的速度是他从未预料过的。
赵鹤祥喉结滚动,他盯住泛着森森银光的出云剑,脸上浮现出恐惧之意。
梅牧升道:“果然有些不同寻常的本领,下一个就换我吧。”
着梅牧升走上前去,轻轻推开赵鹤祥,对谢长欢继续道:“若是你能胜过我,我就放你和那位老人离开王家。”
“好!一言为定!”谢长欢向后退一步,剑刃摆开,上下观察梅牧升。
梅牧升缓缓抽出鞘中剑,道:“三招,你若不死,便算你胜。”
众人闻言先是一惊,接着哄然笑道:“梅大哥你也太看得起这子了!谁能在您手底下走过一个回合啊?”
谢长欢明白眼前之人就是佘氏双雄提到过的“朔州第一”梅牧升,但是谢长欢却不怕他,只要对方不是下第一,怎么能没有赢的把握?他将会超越一切,打败所有的第一。
梅牧升的剑在月光下竟映出淡淡的红色,这把剑相当之细,约有四尺来长,向前一伸,便点在谢长欢胸口。
只在一瞬间,谢长欢突然出手,他以极快的速度从一边绕开,闪身来到梅牧升侧旁。梅牧升手臂一动,红光掠过,谢长欢连忙向后一翻,而梅牧升出剑向前连刺,招式中接连变化,谢长欢暗暗惊叹,只因一时无法破解,唯有不断退避。
梅牧升抖腕之间不知究竟出了多少剑,谢长欢心里愈发紧张,心慌身乱之下,不自主出剑一挡,顿时间感到一股绵绵之力打在剑上,旋即转为刚硬之力,使得谢长欢把握不住,踉跄着向后退去。
到了这里,梅牧升不再继续追击,他把手一抬,收剑入鞘。
谢长欢不解其意,心想方才梅牧升若是继续攻击,自己根本无有防守之力,必定要身中一剑,可他却在这时候收手,难道是放自己一马?
想及此处,谢长欢心中感受到的只有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