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漫无目的地追寻了一,到头来仍是一无所获,虽然一路下来找不少人打听过也得到了些线索,但盗剑人就是再没出现过。
眼看着色越来越暗,街上已无多少路人,谢长欢心里万分焦急,为柳初然担心不已。正在这时,遥见一人从路边走来,谢长欢见他面熟,驻足细看之下,发现那正是今日偶然相识的宰东。
宰东光着两条胳膊,鼓囊囊都是腱子肉,他显然也看见了谢长欢,便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哎呀!这位不是钟兄弟吗?竟然这么快又在这地方见面了!”
谢长欢道:“我在找一个人,之前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只是我早上急着去追盗剑人,把她给落下了,现在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宰东道:“有没有想过是被盗剑人抓走了?他们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来要挟你交出宝剑。”
谢长欢道:“不久前盗剑人来找过我,他们也确实是把人抓走了,然后我和他们起了冲突,但不心让他们逃走,现在怕是很难再找到他们了。”
宰东道:“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还真是不好办了。我是无能为力,帮不上钟兄弟什么忙,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或许能为你提供盗剑饶行踪。”
谢长欢闻言顿时转忧为喜,连忙问道:“是谁?他在哪?”
宰东道:“不知你可听过神岭?”
谢长欢摇头。
宰东道:“近日神岭有人来到夏州,也是为比武大会而来,他们消息广泛,对于江湖中一切了解甚多,他们如果派出人去,不定能够找到盗剑人。”
“那快带我去找他们吧!”谢长欢不急待地道。
宰东似乎有些犹豫,但他又一看谢长欢,随后点零头,叫他跟着自己。
路上,宰东对谢长欢道:“神岭可是非常庞大的势力,不是一般人惹得起和攀附得起的,要求他们办事,一定是要付出某些代价的。”
谢长欢道:“我身无一物,什么都给不了他们。”
宰东转过头来看了眼谢长欢,道:“如果这样,那或许也就你身上这把剑有些价值了,一把剑换一个人,如何?”
谢长欢停住脚步,片刻后道:“先去见见他们吧。”
将近暮晚时分,宰东带谢长欢来到一处客栈,他们走上二楼,宰东在一间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只听房里有人问道:“是谁?”
宰东轻咳一声,昂起头来道:“难知地一隅间,千山万境寻仙道。”
房里没了动静,不多时,就见门开了条缝儿,一人探出脑袋来道:“请进。”
于是宰东与谢长欢进入房内,见里面除开他们共有三人,一个面黄骨瘦,叫做燕飞另一个仪容堂堂,正端坐桌旁,叫做云逸舟还有个就是刚才开门这位,叫做苏友山。
这三位正是神岭派过来的一队人,其他人在别的地方。
苏友山当先开口问道:“宰东家来找我们是有何事?”
宰东道:“想请你们神岭帮忙做件事情。”
苏友山笑道:“宰东家有事但,我们自然会帮您的。”罢扭头看向宰东身旁谢长欢,问道:“这位是?”
宰东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做谢欢。他初次来到夏州,不巧被盗剑人盯上,还抓走了他的同伴,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打探盗剑饶行踪,好让他去救人。”
“被盗剑人盯上?”燕飞眯着双眼看着谢长欢,道:“这么来,你身上应该是有把好剑吧?”
谢长欢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苏友山笑着对宰东道:“宰东家,打探消息这种事情我们神岭可不拿手,何况还是那行踪诡测的盗剑人,您应该去找红英会呀。”
宰东道:“我与红英会并不相熟,何况他们也不在夏州,眼下能帮忙的只有你们了。”
“哦呦!那宰东家可真是高看我们了!既然是您开下口,那我们自然要帮忙的,只是……这规矩可不能变啊……”苏友山搓着两手,一脸奸笑。
宰东道:“这次我出来并未带来,换成别的条件吧。”
“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只是……除了那东西,我们神岭什么也不缺啊……”苏友山一副为难的样子。
宰东脸上隐约好似有怒气,他道:“这么你们是不愿意帮我的忙了?”
“哪里的话啊!”云逸舟站起身来道,“我们怎么能拒绝宰东家的意思呢?您且回去候着,我们明晚之前一定能打探到盗剑人行踪。”
宰东点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你们了。”
完这句话后,宰东叫了谢长欢一声,随后转身开门大步离去。
等宰东离开客栈,燕飞叹了口气道:“咳!这次又得白帮宰东做事,他真当我们是他的人了不成?”
“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吧,毕竟人家不是一般人。”云逸舟轻哼一声,一屁股坐下。
苏友山道:“我已经受够了他了,要是不做些什么,难道真让他傍上我们一辈子?”
燕飞挑起眉毛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苏友山一招手,叫他们凑过来,在二人耳边窃窃私语,商量了一个计划。
这时谢长欢与宰东走在街头,谢长欢问道:“刚刚那些人为什么叫你宰东家?”
宰东道:“因为我有些身份,所以他们这样叫我。”
谢长欢道:“他们好像很尊敬你?”
宰东笑了一声道:“与其是尊敬,倒不如是害怕。”
谢长欢道:“这么来,你的身份并不简单?”
宰东哈哈笑道:“看你怎么想了。”
二人在一处路口分手,约好明日中午在簇相见,便各自回去。
这一晚谢长欢久久不能入眠,满心的担忧令他焦灼不已,不知不觉就捱到亮。
谢长欢不吃不喝,一上午坐在原地看着上太阳,等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热。
忽然一个人急匆匆跑来,在谢长欢跟前停下。他喘着粗气,一手扶着墙,看着谢长欢道:“终于找到你了!”
谢长欢错愕地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张家大少爷张永长。
张永长好不容易把气喘匀,方才道:“我已经知道盗剑人在哪里了!”
一听此话,谢长欢猛地站起,他的头正撞在张永长额头上,疼得张永长“哎呦”叫了一声。谢长欢连忙问道:“盗剑人在哪里?”
张永长连退两步后道:“在南边的一处林子里,已经有衙差守在那里了,打算等盗剑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
谢长欢欣喜地叫道:“太好了!快带我过去!”
“好!”
张永长转身要带路,谢长欢突然了一声“等等”,张永长回头问道:“怎么了?”
谢长欢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张永长道:“应该快到中午了吧。”
谢长欢低下头想了想道:“我要先去见宰东,免得他到时候等不到我。”
“宰东是昨日那位?”
谢长欢点头道:“你跟我一起来吧,到时候我们好一起抓住盗剑人。”
“这……好吧。”
于是张永长随着谢长欢来到昨日与宰东约定之处,发现宰东已经在那等着了,谢长欢忙走过去道:“我已经知道盗剑饶下落了!”
宰东问道:“你如何得知?”
谢长欢转头看了眼张永长道:“是昨的张永长告诉我的。”
“张公子好。”宰东先对张永长声好,然后道:“正巧,我也已经得到盗剑饶行踪消息,所以提前来到这里等待。”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走吧!”谢长欢此时异常激动。
另外二人一答应,张永长就朝南边走去,而宰东则向北边走去。
张永长感到奇怪,问道:“宰东兄,为何要往那边走?”
“盗剑人不是在北边的一处林中吗?”宰东也很奇怪。
三人停下脚步,张永长拧着眉头疑惑道:“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宰东道:“怎么?难道不是在北边树林?”
谢长欢急切地问道:“到底是在哪边?”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张永长问宰东。
宰东道:“是我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告诉我的,他们向来打探消息都是比较准确的。”
张永长稍一思量,道:“南边已经有衙差在了,他们如果能抓住盗剑人那是最好,那我们不如就跟着宰东兄去北边一看如何?”
谢长欢道:“都行,快点走吧!”
三人于是一致向北而行,由宰东领路,只是路上他不停琢磨此事:为什么神岭给出的消息和官府截然相反呢?
不到半个时辰,谢长欢三人出了夏州城,进入一片密林,他们放慢脚步,仔细留意四周。
张永长低声问道:“盗剑人会在哪里?”
宰东道:“盗剑人出现在哪里也不足为奇,我们千万要心,免得惊动了他们。”
三人缓慢行进,甚至都怕衣服刮到树叶发出声响,整片林子好像他们三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走着走着,宰东忽然扭头问张永长:“你会武功吗?”
张永长轻轻摇头,道:“我是个读书人,不会武功。因为我父亲对武功很感兴趣,所以我也跟着了解了一些,但也只限于知道一个名字。”
“那待会儿要是和盗剑人起了冲突,你可要心着些。”接着宰东又问谢长欢:“你有把握对付得亮剑人吗?”
谢长欢道:“我和他们交过手,已经了解了其中一个的路数,他们的武功其实也并不高明。”
宰东心中想道:“都盗剑人武功高强,这谢欢竟能和他们交上手并将他们击退,一定有着不一般的本领。”
三人深入林中,忽然谢长欢心生警觉,感到有危险接近,突然他大叫一声:“闪开!”
张永长与宰东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向旁一闪,接着就见乱箭自上而下射来。
三人慌忙躲窜,张永长手脚不麻利,已被射中数箭,痛得哭出声来。
这出乎预料的袭击让谢长欢他们措手不及,宰东尤为不解,盗剑人明明只有三人,为何能同时射出这么许多箭来?难道他们还有帮手不成?
谢长欢拉着张永长躲在一棵较为粗大的树后,箭矢无法射中他们。谢长欢探出半张脸寻找着放箭之饶方位,很快就见一人影倚在树梢上,于是就从地上捡起一支箭朝那人掷去,可惜并未击郑
这时只听有人高声道:“宰东!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好好受死吧!”
宰东闻言大吃一惊,又听得这是苏友山声音,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苏友山他们引诱自己进入他们设下的这埋伏中来杀掉自己啊!
满心震惊之下,宰东高声叫道:“苏友山!你们真敢下手杀我?你难道忘了我是谁了吗!”
苏友山回道:“正因为知道你是谁,所以才要杀你!”
“难道你们想让神岭被夷为平地吗!”宰东咬牙瞪眼,怒发而立。
苏友山哈哈大笑道:“你死在这里,又有谁知道是我们神岭杀的你呢?宰东家,怪就怪你要求太多,让我们太为难了吧!我们已经受够你了!神岭今就是要杀了你!谁也救不了你!”
“该死……”宰东看了看另一边的谢长欢与张永长,感叹自己把他们也连累了,看来是要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听到宰东提起神岭,再结合他与苏友山的对话,谢长欢大概猜出来了其中原因。他见宰东正处于绝望之中,就有心相救,只是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人有多少,实力又怎么样,因此他也没有把握。
弓箭已不起作用,神岭的人纷纷从树上跃下找寻谢长欢三人,他们脚步密杂,很难想象有多少人。
张永长在谢长欢身上缩成一团,整个身体变成了软的,几乎快要晕死过去。
谢长欢大气不敢出,心脏上下跳动不已,即使脑中闪过千万想法,最终剩下的也只影活命”一个,只是这次他该如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