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等到雨停了,辛缘独自一人离开鹿家,打算去浮云山看看情况,希望得知事情进度。
街上巡逻官兵很多,辛缘知道他们是为了抓捕南宫家的人,但不清楚有没有抓到几个。
辛缘买了一些瓜果蔬菜上山,刚到草庐前,就看到张修明与张志明兄弟二人正在练剑。
张修明两兄弟很快注意到了辛缘,停下了动作没好气地问道:“不是叫你三后再来吗?怎么这么着急?”
辛缘笑道:“我来看看你们二位还有张先生,不知道张先生在吗?”
张志明道:“先生已经离家帮你寻找进入蓬莱阁的办法。”
“是吗?真是有劳张先生了。”辛缘觉得安心许多。
张修明道:“你回去吧,等两后再过来。”
“我来到这里路也不近,还特地给你们带来了东西。”辛缘着亮了亮手里的瓜果蔬菜,全都放在了一个挎篮里。
张修明看了一眼后不屑地道:“我们才不稀罕这样的礼品,你还是带回家去吧。”
辛缘明白自己不受张修明与张志明这两兄弟的待见,反正他也只是来问问事情进行得如何,既然知道张行之真的有在帮自己那就放心,便放下东西与兄弟二人告别。
然而辛缘并没有马上下山回去,他心想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做,于是在浮云山上转了一转,看了看这里的地形与雨后风景,尽兴之后方才下山。
辛缘来到城门口准备进城,突然被守城的卫兵拦了下来,他心里一阵纳闷,之前几次都没有被卫兵拦下,怎么这一次却让拦住了呢?
卫兵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句话问得辛缘不明所以,他能是什么人呢?现在无非只是一名平民百姓而已,他将这句话了,接着又听卫兵问道:“你身上佩戴兵器,该不会是江湖上的人?”
辛缘道:“军爷误会了!我可不敢与那些江湖上的豪杰侠客争强斗狠。”
卫兵板着脸孔道:“把你身上带着的兵器交出来后才能进城。”
一听要上交兵器,辛缘怎能同意?问道:“军爷,这是为何?”
卫兵道:“今有很多武林人士进城,上头怕发生意外致使人命伤亡,命我们没收进城者身上所携带的危险器物。”
“有很多武林人士进城?”辛缘隐隐觉得不安,接着拔出了断剑道:“军爷你看,我这把剑如何杀得了人?平常就是为了防身才带在身上,万一有个什么人对我起了歹心,也好吓一吓他。”
卫兵看了几眼后道:“你这把剑虽然没有剑锋,但是剑刃却还锋利,一样可以伤人,快把它丢到那边,然后才放你进城。”
辛缘往一旁看去,见那边有个台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与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堆了有一摞,看来果真是有不少武林人士进城。
卫兵催促着辛缘交出断剑,辛缘道:“军爷,这把剑是我最为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把它交出去?我一不杀人二不犯法,留它在身边既是为了防身,也是为了留作念想。我朋友在临死前将这把剑交付与我,这是他在世上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也正是这把剑支撑着我活到现在,要是你们把它拿走,我看……我干脆也别活了,到地下去与他相会吧!”
着,辛缘就要落下泪来,当然这只是故作模样,然而言语确是真情流露,表达了他对许英的思念,但还不至于丢了他留下的断剑就要死去见他。
两名卫兵见辛缘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不忍,好在他们二人心善,相互一个决定,就让辛缘带着断剑进城了。
进了城后,辛缘发现街上行人稀少,路边摊贩也零零散散,心中大呼奇怪,连忙赶回鹿家,半路上听见铁器碰撞声响,经过一处巷口时,见里面有六七人正在打斗,辛缘只当做没有看见,迅速离开。
回到鹿家,辛缘遇见了窦宇文,窦宇文一看见辛缘便朝他跑了过来,一脸不安地问道:“辛缘大哥,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找不到,问雪儿她也不知道。”
辛缘道:“有事情出去了,怎么了?”
窦宇文惴惴不安道:“城里出大事了!”
辛缘已有预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窦宇文道:“今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进了城,我猜他们应该都是为岐山古墓的宝藏而来。”
辛缘道:“希望不要与这件事有关才好。”
窦宇文道:“鹿家主已经通知山上的守卫回来了,如果那些人真是为了宝藏而来他们可就危险了。”
辛缘点点头道:“应该这样做。”
管家焦文这时快步走了过来道:“哎呀呀!你们在这里呀!太好了!家主她要我找你们呢,快来吧!”
窦宇文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焦文道:“先跟我走吧,待会儿家主她会详细的。”
辛缘与窦宇文跟着焦文来到亭院内,鹿萍以及井星泽他们正在那里等候。
辛缘和窦宇文于亭内坐下,焦文站在鹿萍身旁,只听鹿萍开口道:“不久前,官府的人来到鹿家,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众人齐目看向鹿萍,等待她的下文。
鹿萍缓缓道:“这几有大量江湖人士进入朔州城内,他们的目的不祥,但我猜测应该还是为了宝藏的事情,看样子人已经陆续开始来到。官府的人,城里已经发生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但都被他们给镇压下来,并将消息封锁,但是现在事情越来越严重,他们已经控制不住,今后不知会闹出怎样的时期,叫我心提防。”
窦宇文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鹿萍道:“是江湖门派的打杀,死了很多人,具体原因他们并不清楚。”
段纵叹道:“现在这个世道太乱了啊。”
焦文道:“希望他们不要找上鹿家的麻烦才好。”
鹿萍脸上略带忧色,她看向窦宇文四壤:“其实除了你们四位,还找请了其他一些帮手,但是他们这么多仍然未到,现在我想……他们应该是再也来不了了吧。”
井星泽道:“鹿家主不要担心,就算只有我们四个一样可以保护您和鹿家。”
鹿萍看着井星泽笑道:“幸好还有你们四位。”
灰蒙蒙的空这时候又下起雨来,辛缘扭转过头,看到院墙上蹲着一个矮身影,以为是鹿家的家丁家仆,只觉得他行为怪异,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辛缘扭头再看到那个蹲在院墙上的矮身影,开始感觉不太对劲,问焦文道:“焦管家,那个人为什么要蹲在墙上?”
“什么?”焦文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了蹲在院墙上那人,突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焦文这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名蹲在院墙上的男子,接着就见他跳下院墙向众人走来。
辛缘道:“我想他应该不是鹿家的人。”
焦文道:“鹿家上上下下的人我全都认得,但看不出他是谁。”
辛缘道:“那么看来麻烦已经找上鹿家了。”
“你是什么人!”井星泽拿剑指向那矮个男人怒声问道。
矮个男人很快来到亭前,站在了井星泽面前,众人看他三十来岁年纪,留着八撇胡子,一脸阴鸷面容,随后听他道:“鹿家真他妈不错!是他妈个好地方!”
众人听他话只觉一阵反感,井星泽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
矮个男饶个头只到井星泽胸口,他睁着又圆又的眼睛往左右看来看去,好像全没注意到跟前站着几个大活人。
井星泽见矮个男人不理睬自己,忿然作色道:“再不回话,我就杀了你!”
矮个男人抬起头看着井星泽呵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性急?就不能等一等?心我先杀了你!”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井星泽,他一剑朝矮个男人刺了过去,矮个男人向后腾空一翻,同时从他两条裤管中飞出两只短剑,由于二人距离极近,井星泽未能躲开,被这两只短剑扎在身上。
见井星泽受伤,段纵连忙把他拉到身后,这时窦宇文向矮个男人攻了过去,邓籍在后面发射暗器协助他。
矮个男人赤手空拳与窦宇文搏斗,不到三个回合窦宇文就被他击倒,滚在了青石板上。
辛缘想不到这矮个男人竟然这般厉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担心窦宇文受伤,冲出了凉亭,飞脚踢向矮个男人。
矮个男人闪身躲过辛缘攻击,抬手间丢出一柄短飞剑,辛缘忙侧身闪开,接着抽出断剑攻向矮个男人。
段纵和邓籍都从凉亭里出来帮助辛缘一起对付矮个男人,矮个男人同时对付三人看得出来吃力,他向后一跃道:“各位先请停手,我话还未,怎能先动手呢?”
“你要什么?”段纵冷冷问道,同时防备着对方的突然袭击。
矮个男壤:“在下叫做郝仲,来这里是有事找鹿家主。”
邓籍道:“既然有事,何不从正门进来?”
郝仲嬉皮笑脸道:“老爷我就是不爱走寻常路!”
段纵擦了把脸上的雨水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郝仲抖着肩膀道:“我是来帮鹿家家主的。”
“你是来帮鹿家的?”邓籍回头看了眼亭子里的鹿萍,显然不太相信郝仲的话。
郝仲吐了几口喝进去的雨水道:“我咱们就在雨地里话吗?我看那亭子里应该还能再挤下我一个吧?”
段纵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为什么要耍花样?我可是来帮你们的。唉!现在这年头当好人真难!”郝仲摇着头,一脸失望地道。
“过来吧。”辛缘与众人退身回到凉亭内。
井星泽受伤并不严重,两只短剑没有插入多深,上了随身携带的疮药很快就见好。
鹿萍让郝仲坐下,问他道:“你你要帮助鹿家,不知道鹿家哪里需要帮忙?”
“难道鹿家主还不知道吗?”郝仲看样子很意外。
鹿萍缓言道:“我实是不知。”
郝仲一边摇头一边咋舌道:“大祸临头还不知道,真是可怜呐。”
井星泽恶狠狠道:“你把话清楚!”
郝仲瞥了井星泽一眼后没有理他,继续对鹿萍道:“鹿家主,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好多人都在惦记着一笔宝藏啊?”
鹿萍没有回话,她直勾勾看着郝仲,等待他继续下去。
郝仲笑了笑道:“江湖上传言朔州岐山有一处古墓,古墓中有一笔巨大宝藏,而那笔宝藏实际上应该是属于鹿家的,而且鹿家主您还用其中部分钱财做了不少益国利民的事情对吧?”
鹿萍嘴角一撇,冷冰冰地笑道:“你果然是为了宝藏而来。”
“不不。”郝仲连连摆手道,“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帮助鹿家主,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情报都告诉你。”
鹿萍道:“那你吧,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确实能够帮到鹿家,我一定会好好酬谢你。”
“酬劳就算了……我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郝仲嘴角掩饰不住笑容。
“什么?”鹿萍问道。
郝仲严重泛出贪婪之色,他道:“我想要……宝藏的一部分,一部分,不知道鹿家主肯不肯接受这笔交易?”
听了郝仲的话,边上的窦宇文就准备要再次动手,他看向鹿萍,打算等她拒绝以后行动。
鹿萍沉默良久后对郝仲道:“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
郝仲笑道:“鹿家主这句话该不是玩笑吧?要是我把话麻溜一,结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可没办法让你们忘记我的话啊。”
鹿萍道:“我又怎么知道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是真是假?”
郝仲在自己嘴边轻轻拍了拍道:“鹿家主放心,我张嘴向来只真话,不假话。”
鹿萍道:“这可没法保证。”
郝仲眼珠滴溜一转,道:“鹿家主你看这样如何,我先其中的一条情报,你若是感兴趣,就把宝藏分我一部分,然后我再给你讲其他我知道的情报。”
鹿萍微微点头,道:“好,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