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寒山、蒋大龙二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天行教总教突围而出。他们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去,便一路往东奔去,一路上又遇到川陕总督的清兵围堵,后又改从小道逃走。
二人又跑了五十余里便遇到了韩江陵等人。韩江陵见他二堂道仅剩下两人,心里甚是痛心。
萧外宗见状便暗想:如今常寒山手下半数已亡,我手下还有三堂,那韩江陵新开了四堂,若是从人数来看,只怕韩江陵已占得优势。
韩江陵道:“据探报说,鳌拜的人马已开始班师,我等几日后便可回总教。另外,鳌拜自己往蕲州去了,我想我们三位需去蕲州一趟,助和至兄弟一臂之力。”
萧外宗说道:“重建总教与援助青松道同样重要,我在咱们三个当中入教最久,对这事还算有经验。我看我就带人回总教先,一来总教不可群龙无首,二来可早日完成重建。至于蕲州这边,还得烦劳二位兄弟了。”
韩江陵想想也是,便同意了。一旁的常寒山暗想:好你个萧外宗,说事的时候仁义礼智信你一套一套的,遇事的时候你比谁都跑得快。
于是,韩江陵与常寒山二人便即可出发去蕲州。
彼时的蕲州城内已是如临大敌。那萧云然到了这里听说妹妹已离去,便问和至:“你可知道我妹妹往何处去了?”
“我只让她暂时避避风头,至于何处倒没去了解过。”见萧云然略有焦急,便说道:“是不是往东去了?这会东面比较安全。”
萧云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往东去了,若能寻得燕然,那是最好不过。”说罢,燕然便起身离去。
蒋春荣说道:“这萧大小姐也是惨,嫁给了孙天颂,到如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辅义堂四道的兄弟们。”
未几,韩江陵及常寒山至。韩江陵对和至说道:“和至兄弟,鳌拜已率数千人往这赶来,你需加强戒备才是。”
“韩教主,属下早已命人严阵以待,且不管那鳌拜是神是魔,我定要会上一会。”
常寒山听罢笑道:“你真是初生牛犊啊,你可知那鳌拜是满清第一勇士?”
“这个属下不知。”
韩江陵说道:“好在此次他只带了少许兵马,我们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此时的鳌拜也已赶到蕲州。他又让孙天颂去阵前喊话。那孙天颂只好又去叫话。
常寒山见了孙天颂便骂道:“这王爬得可真快,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青松道的兄弟都听着!此次鳌大人带兵前来与你等无关,只需要你们交出蒋春荣和朱和至两人,你们自可保平安。”孙天颂叫道。
厉害,真是厉害!青松道的兄弟们本来就听说总教已被鳌拜消灭,对鳌拜已经是闻风丧胆,而如今经孙天颂这么一说,不由得窃窃私语。
韩江陵见状便说道:“想不到我教遇到大难,大家竟是这番表现!”
和至说道:“韩教主,既然对方是冲着我来的,那就我一个人去应对。这样,其他弟兄们也可保全。”接着,和至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既然对方这么说,那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下去便与他们会上一会,不论生死,你们切勿妄动。”
“还有我。”蒋春荣说道。
和至惊讶地看着蒋春荣,问道:“你切勿盲目出头,小心性命不保。”
蒋春荣说道:“属下愿追随道主至九泉之下,世世追随教主。”
和至听罢甚是感动,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下去吧。”说罢,他便从十几米的城门一跃而下。
那蒋春荣见城门如此之高,以自己的武功从这里纵下非得摔个半死,他便尬笑着跟众人说道:“这和至兄弟到底是年少,殊不知大战在即需保存体力才是。”于是,他下了城门缓缓而出。
鳌拜以为来人是朱和域,便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和域,本官可是你的恩人,你就这么对待本官?当年,本官助你一臂之力斩杀张献忠,你不会不记得吧?”
和至问道:“张献忠是你所杀?”
鳌拜笑道:“你可真会忘事。想你乃前朝皇族,后投靠于我,现今你摇身一变竟成了天行教的人!你个三姓家奴,若在我面前拔剑自刎,我定然保你全尸,若负隅顽抗,那本官就不保证了。”
和至笑道:“你若现在撤军,我便不予追究。若冥顽不灵,就怪我不客气了!”
鳌拜听后大怒,骂道:“你个三脚猫的功夫还如此撒野!”话音未落,他便如闪电般袭来。
城门之外顿时狂风四起。那鳌拜来势汹汹,如有千手一般朝其要害部位而去,若是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抵挡其一招半式。和至使出大繁若简,一一接招。只见那鳌拜招数越出越快,容不得和至停顿丝毫,一个喘息之间竟已出了数十拳。
和至且战且退,暗想:鳌拜的神力用之不竭,如果继续对下去恐怕我会体力不支。于是乎,他双掌抵拳,借力用力,弹出数丈之远后使出日月追逐,任鳌拜如何使出拳力却总是近其身而不得。
城上的韩江陵见状赞口不绝:“没想到和至兄弟在短短时间内武功又精进许多,就算常教主与我,恐怕也难抵鳌拜二十招。”
那鳌拜自知无法接近和至,便收了招数,说道:“我倒小看你了,看来你的确能把卓布泰给杀了。”
于是乎,他大喝一声,只见那旗子,乱木均被震断。电光火石之间,他已至和至跟前。只见其腿如磐石,顷刻遁地。和至自知在地上万分危急,便跃地而起,使出那天阳心法风云齐飞,悬于半空之上。
那鳌拜如晴天一助,瞬间从地面伏出,身如剑行,直冲和至。和至乃用刚柔太极,便刚为柔。鳌拜一招金刀斩佛,那和至被其招破,一摔地下,那地面立马出现一个大坑。
和至见招出招,一招游蛇出洞顺势起身。鳌拜一招剑指轩辕,直直朝其而去。和至再战再退,至城门处时,一招金凤问天躲开来。只见那城门被鳌拜破了个数丈窟窿。
此时,和至寻鳌拜而不得,自知危险万分,他方欲落地,却发现鳌拜又从地而出,一招举火烧天让和至措手不及。
和至身受重伤,重重倒地,那城门亦是为之一震。
鳌拜笑道:“和域,你能抵挡得住我五十余招,已经很是厉害了,你若继续效力于我,我可既往不咎。”
彼时,和至口吐鲜血,他说道:“果然……是满清第一勇士。”
“你使得是什么拳法?”鳌拜问道。
“天阳功。”
“哈哈哈!天阳功是有两下子,不过你们汉家的武学现在也就一个天阳功可以看看了。你们这些江湖武功怎么和我们这些行军打仗的将军武功比?”鳌拜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你投不投靠于我?若是投靠于我,定可享尽荣华。”
“我去你的享尽荣华!”一旁的蒋春荣朝其袭击而来。
那鳌拜怎会放在眼里,只是千手观音便把他双腿打断。他说道:“你小子敢以卵击石,等候放着对面的面把你五马分尸!”
正当此时,鳌拜只听一声巨响,只见自己身上的气顿时散去,胸口血流如注。他转身便和至望去,只见他手举火铳朝向自己。鳌拜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方才运功之时并未注意后方,竟被和至乘虚而入。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丹田处两股气不断冲击。
他捂住胸口对毕胜说道:“快去杀了这两个人!”
毕胜听后立即提剑上前,情况万分危急。韩江陵与常寒山也立刻跃城而下,与毕胜打斗起来。那毕胜怎是天行教撼天神剑的敌手,片刻间便败下阵来。
常寒山趁机朝鳌拜袭去,鳌拜盘膝而坐,双手接招,那千手观音虽不及以往,亦胜之有余。等到韩江陵把二人救起之后,常寒山便掩护他们退入城内。
鳌拜说道:“这小子竟拿火铳偷袭于人,算什么好汉!如今我气血逆流,需速速回京养伤,应速速撤退为宜。”
于是,毕胜便命手下护送鳌拜速速撤退。半路上,毕胜问道:“大人,这孙天颂如何处理?”
“此等墙头草我们不可用之,现在也没什么用了,杀了便是。”鳌拜说道。
于是乎,当天孙天颂即被鸩杀。
此时的康熙在京师内亦收到鳌拜受伤的消息。一旁的曹寅即对皇帝说道:“皇上,鳌拜蔑视天威已久,此番鳌拜受伤,我们何不趁机除去鳌拜,收回政权?”
“鳌拜说到底也是先帝的顾命大臣,虽平时有些嚣张跋扈,但确无谋逆之心。”康熙说道。
曹寅说道:“话虽如此,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您若再纵容于他,恐有损天威。”
康熙熟思良久后说道:“行,那就这样办吧。这事由你来安排。”
至于后面史书上提及的康熙智擒鳌拜,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