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蒋春荣离去后,和至在青松道闲来无事,倒显得有些无聊了。萧外宗知道那和至武艺高强,本想着让他去江南一带就任安义堂副堂主,以限制韩江陵在那边势力的发展。可他心里还有一个心愿迟迟未了,故而一直未将那想法付诸实践。那和至与萧燕然虽说天天呆在一块,可二人仍没有任何进展,萧外宗对此甚是担忧。随着韩江陵的四信堂日益强大,萧外宗不得不亲自出马,找和至好好说说。
一日,萧外宗趁着和至一个人出门之机,找到他并说道:“和至兄弟,那蒋春荣本是你手下,现在却一跃成为你的上级,对此你有何看法?”
“蒋兄弟本就为人正直又有担待,让他做辅义堂副堂主是下面兄弟们的福气。我和至并无大志,只求安安稳稳便好了。”和至说道。
“蒋春荣这人除了武功差了点之外,其他方面的确不差,但和至兄弟你可就不一样了,如若有个适当的平台,你定可一飞冲天。”
“萧教主过奖了,晚辈受之有愧。”
“一点都不夸张,老夫早就想提你做副堂主一职,他年老夫油尽灯枯之时还想将自己的副教主一位传于你,你需好好努力,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萧教主言之过重了。”
“你就不要谦虚了,老夫说你可以你就可以。只是老夫一直都有一个心事,每每想起此事,都束手无策,空留叹息。”
和至问道:“不知萧教主所忧何事?”
萧外宗说道:“老夫的女儿燕然,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她空有美貌,未遇佳人。如今和至你妻子已故,何不与燕然结为连理。这样既可让老夫安心,也可让你亡妻在天之灵不会再担忧你孤苦伶仃,无人照顾了。这不是两全齐美?”
和至听罢叹息道:“多谢萧教主美意,只不过我妻亡故不久,实在是没有心思考虑续弦一事。燕然妹妹天生丽质,想来她定能找到好夫婿。”
“你岂可久久困扰于往事?是你看不上燕然还是另有所爱了?”
“都不是。我只是把燕然当作妹妹来看待。”
萧外宗听后一脸不悦,久久后又说道:“你就当是帮老夫一个忙吧,这样都不愿意?”
“别的忙都好帮,这感情之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萧外宗听后大怒,他骂道:“哼!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你?想娶我们家燕然的大有人在,你别以为自己会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自抬身价了!”说罢,他便愤然离去。
和至被这萧外宗、萧云然二人先后说过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也没了去游玩的心思,便去找一家小店一人独饮去了。
等到和至回到青松道后,那萧燕然便拉着他要去花园走走。和至冷冷说道:“燕儿,我有些乏了,今儿就不陪你走走了。”
燕然听后便撅着嘴回了屋。
过了两日,武安海、蒋春荣夫妇等人也到了青松道。和至一见旧友到来,便好奇地问道:“蒋兄弟,你怎么过来了?”
蒋春荣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萧教主让我们过来的。”
和至看了一下一旁的萧云然,只见那萧云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由于和至与蒋春荣有些日子没见了,便到花园内叙叙日常去了。
萧外宗见萧云然也跟着过来,心里有些意外,他问道:“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蒋春荣是我夫婿,跟着丈夫过来有何不可?”萧云然冷冷说道。
“好!不过你最好别给我惹什么事!”萧外宗警告道。
等众人都到齐了后,萧外宗便召集大家说道:“各位兄弟,现在我们的辅义堂收入已大不如前,特别是经历过鳌拜、吴三桂等人的折腾,我们的置业都大受波及。大家都知道,江南自古繁华,我准备把我们的重心转移到江南一带。”
萧外宗此言一出,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有说萧教主远见卓识,未雨绸缪的;也有说萧教主略欠妥当,急于下结论的。
萧外宗见状,便朗声说道:“我决定,青松道道主朱和至调任安义堂开安道道主,副道主门风掌管青松道。”
蒋春荣一听便反驳道:“萧教主,以和至兄弟的才能和武功,去安义堂那边任一个道主?这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萧外宗质问道,“任堂主本就需凭功升任,空有才能而未为我教建功有何用?”
那蒋春荣一听便不敢再吱声说话了。
萧外宗继续说道:“和至,你明天就出发,去绍兴吧!”
武安海问道:“江浙那本就是韩教主的地盘,我们的开安道在那边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把和至兄弟叫过去,韩教主若是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吧?”
萧外宗骂道:“混账!天行教是我们大家的天行教,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天行教!哪里有机会就要往哪里发展,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发展!”
和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
萧外宗说道:“和至兄弟,你好好干,若是将开安道管得好了,这安义堂的堂主以后就是你的了。”
“晚辈也不敢有妄想,只想把开安道管理好,这样对大家也有好处。”
萧外宗听后心里暗暗高兴,却突然听见堂上有人说道:“我也要去!”
他闻声望去,竟是萧燕然到了大堂之上。
“你不要去了,听我的!”萧外宗说道。
“不,我就要去!和至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众人听得此话后,全都看向萧燕然。
萧外宗听后骂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没事跟着别人乱跑干什么?不许去!”
“你都让我来蕲州了,为什么就不能去绍兴?”
萧外宗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他辩解道:“那时和至兄弟刚入教,不熟悉教规,我这才让你跟着去的。如今和至兄弟已对教规很是了解,你便不需要去了。”
“我偏要去!”
“混账!教内要务容不得你擅自作主!你赶紧下去!”
萧燕然听罢愤然离去。一旁的萧云然眼见此景,冷笑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回出丑出大了吧。”
由于萧燕然的插曲,萧外宗已没有任何心思再说什么,他草草散了会后便离开了。
蒋春荣见和至要远赴浙江,便嘱咐道:“和至兄弟,我知道你正直,善良,没有有机,但江湖事你都要事事小心,不要把他人都想得和你一般耿直。”
和至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二日,和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只身离开了蕲州。临行前,他拜别了石鼓寺住持以及已故的父母和沈徽。
和至去绍兴一事传到韩江陵耳中后,韩江陵叹息道:“那四义堂就是萧外宗的一言堂,他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段伯显说道:“好在萧外宗年事已高,再折腾也折腾不了几年了。韩教主你一忍再忍,想来也快到出头之日了。”
“那和至的确是一块璞玉,萧外宗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他去绍兴也就罢了,竟然是去当一个道主。”
“当年他不是照顾韩教主你吗?到现在你是教主,他是副教主,弄得他如此不服。他向来心高气傲,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二遍?”
“的确如此。我本想让和至回到总教来做事,但又担心那萧外宗又掀起风浪。”
“教主,你看那萧外宗,又是让和至去蕲州,又是让女儿去,他那点心思不是很明显吗?”
“若是和至真娶了萧燕然,那他也就被萧燕然影响了。燕然这孩子虽生性善良,想不到竟会有此遭遇,现在的心智竟如十余岁的孩童般……”
“那都是他萧外宗做的坏事太多了,殃及子女了。”段伯显说道。
韩江陵听罢直摇头,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