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三人便到了杭州。和至说道:“我教的建信堂就在杭州,那王沁姑娘如今新任建信堂的堂主。昔日我曾受过她恩惠,此番路过,一定要拜访一下她。”
乐言说道:“既然你要去拜访朋友,那我就先去换了这身男装吧。”
和至问道:“有何区别么?”
“你只管等我便是。”
等到乐言到一家店内换了女儿身的衣服后,和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还是有点男儿样的乐言,如今身形苗条,肤色如玉,相貌极其娇美,尤其是那双水灵的眼睛普通夜空星月般璀璨。
见和至和叶三全愣在眼前,她说道:“我这样过去,不会丢了你们的脸面吧?”
“不会不会,你可给我们长脸啦!”叶三全说道。
王沁听闻和至前来拜访,便好生招待。她见和至边上还有两人,便问道:“这位姑娘一定就是你的妻子沈姑娘了吧?”
“什么?”乐言说道,“我不是……”
见乐言低下了头,和至便说道:“这位是乐言乐姑娘,我们在半路上遇到的。”接着,他有指了指边上的叶三全说道:“这位叶三全叶兄弟也是。”
“我实在是该死。”王沁说道,“竟然忘了沈姑娘已冤死在那黑水门。如今提起这伤心往事,让你又陷入悲痛。”
“没事,我已经看得很开了。沈徽若在天有知,她也会希望我能快快乐乐地过,而不是困在过去无法自拔。”
王沁笑了笑说道:“和至,你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真是让人羡慕。这位乐姑娘和杭州的乐家庄有何关系?”
乐言说道:“家父乐宣正是乐家庄庄主。”
“和至,这乐家庄庄主可是世外高人,你可要好好照顾乐姑娘。”王沁说道。
“不用了……我离开建信堂后就回山庄了。”乐言说道。
和至说道:“王姑娘,韩教主果然是慧眼识珠,他将建信堂的堂主换了后,这建信堂立刻收入倍增,规模日壮。”
王沁笑着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
待三人拜别建信堂后,乐言便说道:“二位,我已到家了,这去往绍兴的路,我就不陪你们走了。你们二人定要小心。”说完后,她便匆匆离去。
和至看着乐言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在人海中。
“哎……可惜咯……”一旁的叶三全说道。
“可惜啥?”和至问道。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就这么走了。”
和至内心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强硬地说道:“随它花开花谢缘来缘去,我们不要去强留。”说罢,二人便又往绍兴走了。
到了开安道,和至见堂上仅有几个小厮在那里打着盹儿,便朗声叫道:“你们这儿的副道主呢?”
那小厮美梦被搅,心里甚是恼火,骂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此大吼大叫?你不知道这里是天行教吗?”
和至说道:“我乃开安道道主朱和至!”
那小厮将信将疑,说道:“你若有半句假话,等会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说罢,他便叫人往屋内去了。
过了许久,那开安道副道主边弃文缓缓而来。和至只见那边弃文肥头大耳,双眼无神,不禁暗叹:这种人任副道主,难怪这开安道如此散漫。
“你就是边道主吧?在下朱和至,奉萧教主之命来此任开安道道主。”和至说道。
边弃文说道:“我听说了,你可有凭证?”
和至听后便拿出信件交予边弃文。那边弃文看过信件后,一改之前的散漫,说道:“朱道主,您可来了,我们这全道上下听闻有个少年英雄前来掌管本道,全道上下都欢呼雀跃。您怎么这么迟才来?”
和至说道:“我遇到一些事,耽搁了一些时日。你把这开安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说着,和至便坐了下来。
边弃文说道:“我们这开安道在四义堂里就是爹不疼娘不爱,整个开安道就五百余人。别的道还有钱庄啥的,我们这儿只有两间酒楼。不过,这里的黄酒确实不错,等会我要不带你们二人去品尝品尝?”
“这倒不用了。我先去那两间酒楼看一看吧。”
“好的,我这就带你过去。”
和至和叶三全跟着边弃文到了酒楼,看着这酒楼甚是冷清。和至问道:“开安道就是你一个副道主吗?”
“不错。我们这只有这么点人,哪用得着两个副道主。”边弃文说道。
和至心想:这开安道设在繁华之处,却如此冷清,估计是萧外宗鞭长莫及,懒得去管了。
边弃文见和至心中有些疑虑,便补充道:“这绍兴有太武教的人在此,我们的生意能好到哪里去。”
“太武教?你说的是诸鹿鹏的太武教?”
“是啊。你说堂堂武林盟主的教会在此处,我们的开安道能好到哪里去?”
待和至回到开安道后,发现萧燕然已然在大堂等候。
“燕儿,你怎么过来了?你爹不是不让你过来吗?”和至开口问道。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萧燕然说道。
叶三全看到那萧燕然生得楚楚动人,便小声问道:“道主,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
和至说道:“她是我们天行教副教主萧教主的小女儿。”
“这位萧小姐违背父意来此地找你,这足以见得她是情深意重啊。”叶三全感叹道。
和至说道:“燕儿,你远道而来,先到屋内休息吧。”
“我不累。走,我们去绍兴逛逛吧。”说着,萧燕然便拉着和至的手往门外走去。
叶三全见二人举止如此亲密,在那里暗探道:“这和至兄弟命也太好了吧,这也难怪……人年轻又英俊,武功又高强,自然是招人喜欢……”
和至无奈又陪着燕然出了开安道。二人到了禹王墓附近后,和至见得这墓地,便又想起了父母和沈徽,他不禁问道:“燕儿,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你母亲?”
和至本是无心之问,可谁知那燕然听后便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燕然哽咽着说道:“那年清兵入关,一路南下到湖州。我听爹爹说那年他因朝廷在扬州、嘉定等地方残害百姓,于是他与武林同道一起对抗朝廷。混战中,我娘为了保护还在襁褓中的我,被那清兵给杀了。”
和至听罢,想起自己的双亲也因战乱波及,都没有善终,他也感同深受。他说道:“我父母是因那张献忠而亡,你我算是同命之人。”
燕然说道:“和至哥哥,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和至点了点头,并同燕然一同离去。二人到了城内的太武瓯越酒楼,见那里人山人海甚是热闹。燕然说道:“这家店人这么多,肯定很好吃,我们也进去尝尝吧。”
和至本就听说此地因太武教在此,所以开安道才迟迟打不开局面,如今正好遇见这太武教的酒楼,便同意一同前往以看究竟。
二人入了酒楼,点了些招牌菜后便坐下来吃了起来。和至见柜台处有一处赫然写着:每日在本店中庭比武,获胜者可免餐。
他冷笑道:“这些小把戏,我只怕他输不起。”
燕然看到了就拉着和至让他去比武。和至本想低调行事,却实在是拗不过萧燕然,便同意一同去中庭看个究竟。
只见那中庭被人团团围住,台上有二人已然在上面比武。和至看了看那两人的身手,便笑着说道:“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武林人士敢上擂台罢了,真正的一流高手必然对比不屑一顾。”
“等他们比完了,你就上去吧。”燕然说道。
“不用了吧,我们付钱就是了。”
“比武可省下钱。这钱不能乱花。”
“……”
“你听我的嘛,就上去一下。”
“好吧。”
和至见台上两人,一人年约三十,体形健壮;而另一人则二十余岁,身材消瘦。一人摆出那虎鹤双形之势,另一人则是摆出大鹏展翅。和至笑了笑说道:“这让我上去被武林同道知道了会笑话的。”
“笑话就笑话嘛,你能省钱就是了。”
“那二人都是照猫画虎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武林中人。你让我去,摆明了是欺负人家嘛。”
萧燕然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嘛。”说着,她就把和至推上那擂台。
一旁的店小二说道:“这位好汉,台上二人还未分胜负呢,你还需在一旁等候。”
燕然说道:“我和至哥哥说了,他要一个人打那两个人。”
那台上二人听了后顿时看着和至,见眼前之人文质彬彬,似一介书生,却如此大言不惭,二人很是愤怒。
那店小二见状便朗声说道:“各位,这位小兄弟说要一个人打台上的两个好汉,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和至在众人的哂笑中走到了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