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乐言所料,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整个绍兴城的各大名厨纷纷投奔开安道。那开安道硬是买下了另外两间店面做起生意来。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绍康道冷冷清清的场面。
第二个月,那绍康道全道上下的俸禄都要由景仁堂来救济。钟无期实在气不过,便带着些许人来到开安道,他见到朱和至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和至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整个绍兴就这么些人,你把大家都弄到你那边去了,那道上的兄弟吃什么?你整这些玩意也就够了,竟然还把价格一降再降,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们活不下去了吗?”
和至说道:“这客来客往的,都是随他们自己的意思。我又没有强求,你若有能耐,你也想法子便是了。”
“你这样破坏规矩,你就不怕得罪诸鹿鹏教主吗?”
“我只是本本份份做生意罢了,怎会得罪于他?”
钟无期大声质问道:“这肉都这么多,你全抢了,你不是摆明了要把太武教赶出绍兴么?”
一旁的乐言借机说道:“太武教出不出绍兴另说,钟道主若是有兴趣,你也可以来我们开安道。”
钟无期听后有些恼羞成怒,便一掌朝乐言劈去。和至一个擒拿,抓住那钟无期的手腕,一时间他竟无法动弹。和至将其甩至一边后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若动起手来,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钟无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论打斗又斗不过朱和至,便愤然离去。
一时间,江湖上盛传开安道一对金童玉女重整开安道,竟把绍康道逼到绝路上来。这一消息传到天行教总教后,韩江陵、萧外宗无不对朱和至刮目相看。
韩江陵道:“和至兄弟果然是头脑灵活,他能使那开安道重生活力,那掌管安义堂定然能管理好。萧教主,你就不要让他龙困浅水了。”
萧外宗以为别人口中所说的金童玉女是和至与燕然,他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二人竟能将开安道重整旗鼓,生气的是燕然那木鱼竟还没有开窍。他听了韩江陵所说的话之后,欣慰地说道:“是是是,韩教主说的是。只不过,这得等老夫去开安道一探究竟之后再行决定。”
那萧外宗说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门。他星夜兼程,过了几日便到了绍兴。
只见那开安道上下人等个个精神抖擞,他看到后颇感欣慰。他一进堂内,便瞧见乐言在屋内忙活。那姑娘玉面柳腰,有倾城之姿,尤其那双黑眸,格外引人注意。
“你是什么人?”萧外宗问道。
乐言虽不认识萧外宗,但见此人虎虎生威,神态甚是高傲,想来必定是贵客,便不敢怠慢。她说道:“小女子杭州乐家庄乐言,请问你是?”
萧外宗冷冷地说道:“老夫是天行教副教主萧外宗。”他觉得此人能在堂内安然而立,必定与朱和至关系不浅,一想起萧燕然也在此,他脸上就多了几分不悦。
“爹爹,你来啦。”萧燕然听下人说父亲来了后,飞快地跑向堂内。
萧外宗看了看乐言的端庄秀丽,又见女儿大大咧咧,他说道:“燕儿,你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在这府上跑来跑去的呢?”
“我平时就这样的呀。”
“什么?”
凭萧外宗的直觉,那日和至已声明只把燕然当妹妹,而今开安道又有如此一位妙龄女子,他料定他人口中所说的金童玉女并非是燕然。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他低声问道:“朱和至呢?”
“和至哥哥上午就出去啦,这会儿他应该回来了。”燕然说道。
乐言见那萧外宗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那场面甚是尴尬,她拉着燕然说道:“燕然妹妹,你快让你爹爹先休息吧。等和至回来了,我们再跟他说。”
“不必了!”萧外宗挥了挥手说道,“老夫就在这里等他吧!”
此时,大堂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气氛,一枚银针落地都可清晰听见。乐言见状,便说道:“那前辈请自便,我先回屋去了。”
萧外宗说道:“我是天行教副教主,来开安道就是回到自己家,应该是姑娘请自便才是。”
乐言根本没细听萧外宗说了什么,她只顾自己匆匆离开了大堂。
不一会儿,萧外宗与萧燕然父女见和至一脸兴高采烈地进了屋。那和至见萧外宗正襟危坐,那神态甚是严肃,他也就收起了轻松,神经也开始紧绷起来。
“萧教主,您怎么来了?”和至试探性地问道。
“你把开安道管理的不错,我来这里看看。”萧外宗冷冷说道。
那乐言到了屋内,可心思根本不在这儿。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大堂看个究竟。
“那乐姑娘是你什么人?你喜欢她?”萧外宗问道。
那乐言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脚下的步伐停了下来。和至倒地喜不喜欢自己,她也很想知道。
“萧教主为何这样问?我喜欢谁与否和教内之事无关吧?”和至说道。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萧外宗厉色问道。
“不错。”和至朗声应道。
那乐言听见此话,如同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一般,虽然此时感觉心跳很快,但从心里就出来的都是甜甜的血液。
那萧外宗却不然,他听到此话后甚是愤怒,竟不顾一旁的燕然,就质问道:“那日,我曾让你娶燕然为妻,你不肯。试问燕然哪一点不如她?”
一旁的燕然本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可她突然听见此话,不禁桃面骤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和至本不想当着燕然的面说,可见萧外宗如此咄咄逼人,便索性说道:“之前我也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我对燕儿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儿女之意。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这强扭的瓜不甜。”
萧外宗骂道:“你不听老夫所言,你以后会吃亏的!”
“吃不吃亏,那是以后的事。”和至毫不示弱地说道。
萧外宗实在是气不过,便索性拉起燕然的手说道:“燕儿,我们走!”
谁知那萧燕然一把甩开父亲的手说道:“爹爹,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哪儿也不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赖着!你就不觉得丢脸吗?”萧外宗骂道。
萧燕然说道:“和至哥哥和乐姑娘没有不要我,他们待我很好,我就不回去!”
萧外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老子不管你了!”说罢,他便甩袖而走。
等萧外宗走后,乐言便从后屋出来对萧燕然说道:“燕儿妹妹,我们这儿不会不要你的,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和至见那乐言从后屋出来,料定她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不禁脸热起来。
乐言笑道:“哟,刚才那股子劲儿哪去啦?”
和至低声说道:“你……你都听到啦?”
乐言说道:“岂止听到,还听得清清楚楚哩。”
和至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乐言这一席话说得不知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