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安在营内坐立不安,他要等朱怡锐回来后,看看康熙又跟他了些什么。过了不久,朱怡锐便回到了帐郑武正安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便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知道,一个地方做错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当初朱怡锐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本就过着那在刀刃上睡觉的日子,所以对这些事,虽有些忐忑,但也不至于慌张成武正安那样。他淡淡地道:“尽人事,知命。”
“混账!都要靠吃饭的话,那不是把我们的命捏在别人手上?”武正安道,“皇上都跟你了什么?”
“皇上,明让我也去他营里一趟。”
“就这样?其他的没了?”
“没了。”
武正安见朱怡锐这般来,便自言自语道:“皇上这究竟是啥意思?他从一开始就偏爱太子爷,如今你这么一,他定然不信。明召你过去,估计是凶多吉少。”到这里,武正安就更加不安起来。他忙跟朱怡锐道:“我看还是派个人赶紧跟八阿哥汇报一下,让他好做准备。”
朱怡锐道:“你慌什么?我看太子与皇上两人间隙很深,这时候,太子的人在营中刺探情况,那不是犯了大忌?皇上哪会管这人有没有抓住,他肯定先处理了太子再。”
武正安问道:“为何你如此笃定?”
朱怡锐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与太子先是君臣,再是父子。太子本身多行不义,如今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自然会惩治他。”
武正安听了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这朱怡锐是他的手下,如今他竟然在朱怡锐面前表现的像是朱怡锐的手下一般。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于是,他定了定神,道:“本官知道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朱怡锐冷冷地看着武正安,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他想:这八阿哥怎么会拉如此废物到自己麾下,真不知道这武正安有什么长处。
到邻二,康熙早早地将各位皇子、大臣召到营前。他道:“你们都是朕所信任、所倚重的人,所以这次北巡朕才会带上你们。不过,你们当中有些人却辜负了朕的信任,辜负了朕的期望!”到这里,康熙缓缓站了起来,他指着太子道:“胤礽,你给朕跪下!”
太子不知是何原因,见父皇让自己下跪,便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康熙缓缓道:“皇太子胤礽,生而克母!自复立以来,没有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却仍嚣张跋扈,多行不义!他不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反而醉心于党争!甚至密谋行刺于朕!太子所做所为,实在是让朕失望!失望!着,即日起革去胤礽皇太子之位,将其幽禁!如有人为其求情或是劝,按同谋处置!”罢,康熙便示意护卫将太子拉下去。
太子听了这番话后几乎是崩溃的。他满口胡言乱语,嚷着:“父皇!冤枉!我没有!我没有!这都是其他阿哥们的阴谋!父皇!”
康熙怎么会容忍他还在这里嚷嚷,忙示意将他拉下去。随同北巡的各位大臣见状各个都战战兢兢,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可那大阿哥却打破了这片宁静。他本以为太子被废,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可他想不到,接下来他自己却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只见大阿哥道:“父皇,二阿哥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实在是枉为人子,枉为人臣!儿臣愿替父皇分忧,亲自看管二阿哥。”
彼时,康熙已有些心力交瘁,他淡淡地道:“好吧,就让你看管吧。”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大阿哥却又道:“胤礽实在是坏了父皇的名声,父皇英明神武,千古一帝,想不到竟有二阿哥这样不肖的儿子。儿臣愿意替父皇除去了他,让他就此消失!”
康熙本来就偏爱二阿哥,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但却没有处死他的意思。如今,大阿哥竟在他面前提出如此手足相残的话。康熙冷冷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大阿哥不知大祸临头,反而气定神闲地道:“虽胤礽该死,但好歹也是皇子。儿臣自会赐他白绫或者毒药,让他自己选。如此一来,也体现了父皇您的宽宏大量。”
“体现个气!”康熙拍案而起,怒骂道,“胤禔,你身为兄长就是这么待弟弟的?你如此心狠手辣,朕的那些儿子到时候不都给你杀个干净了?你个混账,别以为胤礽被废了你就有机会当太子!你这般恶毒,配做人君吗?连臣子都不配!好好好,既然今朕处理了二阿哥,那干脆把大阿哥也给处理了吧!凑成对儿!”罢,康熙又示意护卫过来,道,“把这个不是饶东西也给朕押回京师圈禁起来!”
大阿哥自知犯了大错,连忙跪地求饶。可康熙怎会再听他言词,直接示意侍卫把大阿哥也给拉下去。接着,康熙又道:“武正安!”
武正安已被刚才的事吓破哩儿,在朱怡锐的提示下,他才回过神来。他忙跪在地上道:“臣在,臣在……”
康熙道:“索额图被圈禁了有段时间了吧?去给朕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康熙的话里尽露着杀气,武正安听出了几分味道。他道:“是……是……”
康熙又道:“你也不要跟着朕的大部队了,先回京料理这事!”
武正安听了忙磕头领命,而后,他不敢有片刻逗留,忙起身准备离营,但康熙又叫住了他。康熙道:“对了,你回京的时候要好好安慰弘皙。告诉他,他父亲的事与他无关,让他大了放心。”武正安连连点头,之后便退出了帐外。
武正安退出后,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朱怡锐见没什么动静,便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康熙。但他却发现康熙正盯着自己,二人四目相对后,朱怡锐慌忙低下了头。
康熙冷冷道:“你叫朱怡锐?”
“是……是的。”朱怡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