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铮这边也没有赶到那里去,虽他牺牲了五千军队,换来了清军两万条命。可清军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而自己这边,若是再来几次这样的战况,那也要喝西北风去了。他来不及高兴,回到成都之后,第一时间让人斩了那几个阵前调头逃跑的把总,同时令部队养精蓄锐,等待年羹尧大部队的到来。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朱怡铮、朱唯一等少数几人外,大部分人都看衰明军。什么反清复明,什么年号行,这些将在不久之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成都城内的空一片死气沉沉。
更令朱怡铮感到意外的是,当初那个力劝自己称帝,怒骂清廷无道的赵琛竟然连夜乔装打扮溜出了城,往年羹尧大营里跑。年羹尧自然对这样的二鬼子毫无好感,只不过这家伙对成都叛军的情况多少有所了解,便在大营里召见了他。
年羹尧看着眼前的赵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便冷冷道:“我听你曾经在翰林院呆过,怎么,朝廷哪里亏待你了吗?怎么就让你弃明投暗去了?”
那赵琛听后连连下跪,道:“回大人,是的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如今,的幡然醒悟,悬崖勒马,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年羹尧心想:就是把你当做一条狗,我都觉得恶心。不过,他还是理了理思绪,开始切入正题,他问道:“你,成都的叛军有多少人?防守如何?”
赵琛道:“成都内总共的兵力有五万余人,现在他们知道大人您要过来,所以都在严阵以待。”
年羹尧自言自语道:“他们有五万?若真有五万,再凭借着地势,胜我十万也不是不可能。”接着,他又对赵琛道,“你若有半句虚言,我拿你的头颅祭旗!”
那赵琛忙自己所言半句不假。于是,年羹尧一边休整,一边书信朝廷要求继续增兵。也就是雍正对这样大量用兵还吃得消,要是换作其他皇帝,这户部早就哭着喊没钱了。
朱怡铮得知赵琛变节之后,心里恼怒不已,于是,他下令所有的谋臣大臣都过来,他要下一次战前总动员。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朱怡铮便当着大家的面连连叹气。朱唯一以为他这是担忧年羹尧的部队到来,所以才会如此,于是,朱唯一安慰道:“陛下,虽清兵即将到来,但我们的兵也不在少数。倘若我们全力出战,这鹿死谁手都还未必呢。您何必在此处叹气,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
朱怡铮道:“你有所不知,我并不是为这个叹息。我只是叹息,赵琛赵先生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这时,整个大殿之上全都安静了下来。朱怡铮站了起来,看着大家,朗声道:“我知道在座各位当中一定会有和赵先生一样想法的人。当然,人各有志,这点我不勉强。趁着清兵还没到来之前,谁若想离开的,你们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大大方方地和我道个别,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对了,你们出去以后呢,大可以隐居山林,千万别再像那个赵琛一样,偷偷摸摸去投了清军,自以为可以立功,结果两边不是人。我的话讲完了,有谁愿意离开的,就站出来吧。”
这时,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但是李絮打破了这片宁静。他高声呼喊道:“我愿誓死追随陛下!愿同陛下一同迎战清军!”接着,大家也都纷纷表示要追随朱怡铮。
朱怡铮听了以后心里很是高兴,他道:“难得大家有这样的心思,那接下来我们便同生共死。不过,丑话我可得在前头,今我把话开了,谁想走的大可以离开。不过大家都没有离开。倘若哪再有人离开,甚至是像赵琛那样变节的,那我朱怡铮就算是一无所有,无可用之兵了,也会亲自来杀了他。”众人听了后纷纷表示点头称是。
再年羹尧,他从赵琛口中得知那日领军突袭的是朱怡铮,他顿时追悔莫及。那如果自己再多派几个兵,狠狠围击,不定就能擒住朱怡铮,那四川的骚乱就能平定。不过,眼下他自己受了伤之后,想要立马进攻成都,那是不可能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下令让派一些兵锁住去成都的各道路,以免这段时间他们往四川运粮草。
在年羹尧眼中,这个赵琛根本就不是个人物。他能逃过来向自己透露成都那边的情况,那他的价值就已经没了。他把赵琛召到自己跟前,道:“赵先生,听你在成都那边很多人都非常尊重你,对你那是言听计从。现在我这里有一份美差让你去做。”
赵琛问道:“不知大人有何美差交代给我的?”
年羹尧冷冷笑道:“我挑两个亲随跟着你去成都。你到了成都之后,跟朱怡铮及他手下,若他们现在投降,本官可以免去朱怡铮等几个人之外其余热的死罪。如此一来,即便他们不投降,内心也会有所动摇。”
赵琛一听,这不是明摆着要把自己的人头送回去交给朱怡铮处置吗?他慌忙跪下来,连连磕头,道:“大人,您现在让人去劝降,那不是逼人去死吗?朱怡铮那逆贼非扒了饶皮不可……”
年羹尧听后骂道:“混账!你你有心来投诚,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若现在只想着自己的安危而不顾大清国的安危,我现在就斩了你!”
赵琛被年羹尧逼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去的话,他极有可能被恼羞成怒的朱怡铮给咔嚓了来杀鸡儆猴,而不去的话自己被年羹尧收拾。这下可好,横竖都是一刀。看来自己还是早点溜之大吉为妙。
于是乎,他定了定神,跟年羹尧道:“大人,此去成都自是惊险万分。我赵琛有个三长两短倒没有什么,若大人派两个亲随跟随于我,只怕那两个亲随也会命不保。我看不如这样吧,就让我一个人去。这样,若是成了最好,若是不成,那也就损失我赵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