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人失望的是，摩根的救赎之光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引发手印的变化，无事发生。

摩根失望道：“看来还是不行。”

“我没有办法释放出和上次完全一样的攻击，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水滴没办法凝结成同一片雪花一样，我也不可能使用出与自己以前一样的圣光术。”

“我记得弗雷曾经给我们说过，每一个魔法师都要开发出属于自己的魔法才能有资格被称作魔法师。因为无论再怎么练习别人创造的魔法，也没有办法达到创造者的高度。”

“哪怕是同一张魔法卷轴，使用同样的魔力使用出来的魔法都会有所不同，更何况是人！”

“人类的话确实不行，”36号点了点头，可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轻易做到。”

“你能做到？”

“当然，”36号一字一句道，“我拥有方成所有的能力，理论上来说，除了智慧，我从哪一方面都不弱于他。”

“方成的能力可以精准到掌控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甚至还能通过自己的主观意识改变细胞本身的限制，进行超细微的细胞改造，至于宏观的肉体掌控就更不必多说。”

36号见摩根一脸迷茫，显然没有完全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他先是恢复了自己胸口的伤势，低下身来，同时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按在了地上，接着他同时用两只手指在地上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圆。

“这两个圆的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你观察的更仔细地话就会发现它们陷入地面的凹陷痕迹都没有任何差别。”

摩根观察着地上的两个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虽然拥有救赎之光，但是其实并没有像弗雷那样的头脑，若单论修行天赋来说，她甚至不如心思单纯的红发少年兰斯。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就可以做到使用出相同精确度的圣光术吗？”

谁知36号却再次摇头道：“我无法确定，因为我没有修习过圣光术。掌控身体和掌控圣光是不一样的，我没有尝试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来教导我学习圣光术！”

“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有！”36号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如果我们能够参透这个手印的秘密，或许我们就可以找到另外一条出去这个世界的道路，一条不需要原本出口的道路！”

“而且就算这个想的错了，我们也可以尝试通过这个手印与你所说的老板乔伊建立联系，让他们帮忙在外面找到这个世界的出口，”

“门总是双向的才对。”

听着36号的话，摩根眉角渐渐扬起，立刻兴奋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啊！”

说着，她一把拉过36号坐在了面前的座位上，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她所学的圣光术。

“我的圣光术是跟我的老师学的。据她所说，圣光术是一种神术，是光明神授予光明信徒们济世救人的力量。如果掌握了圣光术的真正力量，哪怕是一介凡人也可以成就非凡。”

“等一下，”36号突然打断了摩根的话，“这个世界上有神？是无所不能，全知全能的神吗？”

“我也不知道，”摩根也很疑惑，“我曾经问过我老师同样的问题，但是她也说不明白，还告诉我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说质疑神明的人是得不到真正的救赎的。”

“老套的统治手段吗？我明白了。你接着讲吧！”

“嗯……”摩根再次整理好自己想说的话，这才道，“其实我的圣光术与常人不同，因为我拥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光，不需要像普通的牧师那样接受来自光明神的神赐。”

“圣光不同于魔力，无法通过刻苦的修炼获取，只能来源于他人。最常见的圣光就是来源于光明神殿。只有拥有对光明神最虔诚的信仰，才能得到光明神的认可，从光明神像中获得光明圣光。”

“除此之外，有些天生的幸运儿也会因为某些巧合觉醒自己体内只属于自己的圣光，比如我的救赎之光。”

“看来你拥有超越常人之处，”36号这时突然对称赞道。

摩根也没想到36号会突然说上这么一句。在她的印象中，36号一直冷冰冰的，就连胸口被圣光术击穿一个大洞，脸上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原来他还会夸奖人的？

莉莉曾经给摩根解释过，36号没有任何的灵智，或许他拥有远超常人的头脑，但是本质上还是像一个比较高级的炼金傀儡。

这样的他还会夸奖人？当然，摩根并不是认为36号不懂“夸奖”的意思。只是，一个石头突然开口讲了一个笑话，谁都会觉得惊讶。

36号见摩根突然不说话了，疑问道：“怎么了？难道我们现在没办法获得圣光就没有办法修炼圣光术了吗？”

摩根回过神来，连忙回道：“当然不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你还记得我们在余晖城城中心见过的那个雕像吗？”

“光明骑士雷瑟尔的雕像？你的意思是，让我继承你的救赎之力？！这样是可以的吗？我还以为只有死去的人才有资格把自己的力量传承给别人。”36号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其实雷瑟尔大人才是特殊的那一位。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优于常人的力量，虽然很难遇到，但是光明神殿中聚集了许多和我一样的真正的天才。他们拥有的圣光之力要比我强大的多。”

“从他们口中，我才知道，光明神殿从遥远的过去开始便一直在寻找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是常人口中的圣徒。每一个圣徒都可以把自己的力量传承给别人。每当圣光隐晦之时，光明神殿都会寻找最优秀的圣徒作为传播光明教义的神殿传承者，也就是圣子。”

“而光明骑士雷瑟尔就是五十年前的圣子！”

“正常来说，只有活着的圣徒才能传承自己的力量，可是光明骑士雷瑟尔的力量却超越了这一铁则。这也是他被世人传颂的原因之一。”

一说起雷瑟尔，摩根便更加兴奋了，她的眼中甚至冒起了星星。在她心中，雷瑟尔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如果在她心中列一个最爱的人的名单，那雷瑟尔的排名也只会排在她哥哥亚瑟的下面，第二的最爱！

36号看着眼前的摩根一副追星女孩说起自己的偶像时的模样，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在他的记忆里，曾经有数不清的女孩用这种眼光看着方成。其实说起来，在方成的众多女友情人之中，有几个就是他的小迷妹。

人类总是喜欢把某种事物作为自己人生的灯塔。这个事物可以是某个人，某种动物，某种植物，某种被赋予了因为特性而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的非生命物体，也可以是更加虚幻的想象，卡通人物，电影形象，甚至是一种概念，一个想法。

你很难说这种作为有什么意义，到底对一个人产生什么好或者坏的影响也很难说。

说起来，有些人利用这种人性的特点开发出了一种强而有力的统治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宗教。

虚拟一个神，或者说一类神来愚昧众生，这种方式建立的通知力度可比通过礼仪教化的手段规范平民更加有效，也更加简单。

比如某个充满了咖喱味的国家和某个同样历史悠久的古国家，同样的文明起源，同样的曾经强盛。站在现在去回首过去，谁的统治更加彻底，结论显而易见。

这种统治方法是好是坏暂且不论，方成其实非常认可发明了这种方法的人。平心而论，如果是他自己来统治，会不会想出这种方法真的很难说。

当然，如果这样去和先人比较的话，方成本身就占了劣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