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考的间隙,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
常年在院中的当老师的托米勒,第一时间便听出了这是为何物!
他自心中暗道,“虚渺荒兽?”
阿卡姆林显然看出了他的疑惑,双手架在椅背上淡淡道,
“你没有听错~”
托米勒闻声并未理会,只是朝那窗外看去;他很清楚,虚渺荒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就算八心珍谜里的所有把戏都可以通过记忆的方式,以某种再现;但在生物中唯独它不可能,只因它本就是大陆的形成前提要素之一。
而阿洛蒙德大陆正是由当时一具名为【阿诺·乌提斯】的荒兽尸体,在加上【末存石板】以及【切尔诺·贝利】的心脏——再配合,已经找不到【蛊疑族人的血液】所构成的。
而无论是其中的那个,他都有一个独特的特点;那就是唯一性【不可替代】,也正是如此;学院中所经由对学生试炼的生物,都是被伪造的;但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会知道,并且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差别。
《古遗禁忌目录》这本书还被深藏了世界秘辛之中,作为为数不多的见证人之一;他明白真正的虚渺荒兽它的声波是带有后劲的,就跟一个不会喝酒的人,突然被人捏住脸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是一样的,并且马上醉了;具有极强的迷惑性。
就在刚刚,听到声音后的托米勒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并未在阿卡姆林面前表现出现,现在所知的一切都在冲刷着他的知识;
若不是现在,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然而。。。
冰冷的现实便是——
托米勒透窗望去,眼神古怪至极;甚至于回头看了“3号”一眼,右手指着天边那500来米的类鲸生物,惊愕道,“为什么它身上写着,【你妈在飞】???”
本就在装着3号说话方式的阿卡姆林,愣生生被这一记突如其来话,弄的脱了像;紧皱着眉眼满是写着不可置信的模样。
“什么!?”他的语气随着最后一个字眼,从惊讶变成了疑惑;似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掌控着现有世界下的所有;但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阿卡姆林心自道,“为何误导的幻象造物,会是这般不可控的?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我的演技应该没有问题啊~”
他这么想其实并没错,说到底只是他太自负了;败点便是之前山顶上的自语,要不然已经着了3号的道的托米勒,不会这么容易的摆脱对于思维上的依赖性。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唯有顺着托米勒所言的那般;利用谎言让现实变成真实,于是片刻后,他这才娓娓镇定冷笑道,
“哼~你应该你来的晚了;要不然就看不到了。”说罢,架在椅背上的手压得更紧了;紧接着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吗?”
托米勒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再加之已然判断出他是阿卡姆林后,意图在这一刻便更加明显了,不过正如之前所言,自己必须按照与3号的对话方式,切入阿卡姆林的思绪进行回答;事关生死,没有退路。
只见他转回身子,左手握拳;右手指在述说下,一一将左手指掰开,言语中严肃之极。
【1、这是他还未能掌控的最深层世界之一,就如同之前那般。】
【2、你想要解释的东西,必须有类似的对照物。】
说到第三个时,托米勒不禁喻笑了一声,
【3、你要杀了我,然后取代我。】
这第三句,看上去很是不理智;但刚刚察觉到阿卡姆林的反应的托米勒明白,刚刚那虚渺荒兽身上所写之字,肯定是因为其想要让自己产生误解后的失败产物;
虚渺荒兽都具有唯一性,当他人试图复刻;甚至于无端衍生时,都会因为这一不可控性,发生一些本质上的区别,并且可能会极度叛逆;作出违背主人意愿的事情。
而那身上的四字,正是印证了这点;并且从侧面提醒了自己。
所以托米勒明白现在,正是说出这不理智话语的最好时机,切实的迷惑从而打乱阿卡姆林的现有布置。
果然,阿卡姆林听到最后一个结论后;半皱着眉,一副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的样子,因为若是字面意思,他不认为托米勒会说出口;相反,在他的印象中;有关生死的情况,不会说,只会做。
生死不论,逻辑至上;这就是他对托米勒,也就是1号的印象。这个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在半年多前,阿卡姆林注意到这个人格时候;最先发现了他的特点。
而此刻却是一副告诉自己会杀了他的样子,这显然是怕死的表现;因为只有知道了,才会防止,这就跟火灾发生的时候一样,抽烟引起的火灾;你能说服当事人不抽烟吗?从某种程度来说并不能,只有等到火势真正救不过来了;才可能打火警电话。
阿卡姆林听罢,模仿着3号的动作;提了提眼镜,架在椅背上的双手已然交叉在一起,就好像辩证游戏里面的法官一样,
“没想到你也变了。”他这么说自是顺着之前,托米勒与3号的对话而衍生出来的;诚如3号在1号的心目中性格发生了改变,此刻自应是回击的最好时机;顺便还可再探探口风。
托米勒自是不傻,言罢的瞬间便明白了阿卡姆林的意思,他心自道,
“攻防战吗?行吧~”
稍1秒过后,他便回答了“3号”的感慨。
“只是你以为~”托米勒明白自己并不能将话说的太死,自己必须以侧面的方式误导阿卡姆林的判断失误,使其以为自己已然有性格转变的趋势;但不言明,而往往否认的结果,加上1秒的迟钝回答,便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往往被愚弄的正是所谓的“聪明人”,因为想的太多的结果,最终导致的后果便是误入歧途;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相信自己相信的,虽然有时很难被误导;但一旦成功,便再也走不出来。
托米勒此刻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自半年前开始,阿卡姆林便没有刻意插手8人格的行为;那时的他只是出于兴趣,复刻了8人格的性格特点及样貌。
而自那起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他不能说是模仿到极致;但少有的钻研程度已经到了大师的水准,也正是因此;明白1号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潜台词。
只见他脸上洋溢出一副似解非解的诡笑,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正前方的托米勒,似是要看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时间愣生生持续了近半分钟,眼见成了的托米勒,只是尬笑出声,“被你看出来了。”
根据3号【断罪】的本领,只能推断出结果;而如今自己这么说,自是为了印证自己是在跟“3号”对话,而非阿卡姆林。
见其终于承认的阿卡姆林,反倒面冷了下来,平淡道,“我知道结果;你想着骗我,莫不是还不信我?”说罢还不忘提了提眼镜;模仿的好生相似。
托米勒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套,言语陷阱遍布;就好像走在了布满兽夹的丛林中一样,走3步就可能夹一次。
谎言的遍布需要动机,就跟犯罪一样;而眼下的情况显然只有争取到话语权,才可能避免暴露的可能,他的眼神一凌,心中一横;狼性发言一般,充满了攻击性。
“所以呢?你要和我干一架?”气氛逐渐转冷,但他并没有做出扭腰,活动筋骨般从某个角度来说有些狐假虎威的多余动作。
话音落下的瞬间,见阿卡姆林还未回话;他忙继续道,不让其说话,
“没有目的性,我还是我吗?”说到这时,还不忘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两句字数一样的话语,通过同比性的反问;在这一刻抢到了所谓“话语权”。
阿卡姆林听罢,言语间还在轻声低喃着,
“没有目的性,他还是他吗?”
“他还是他吗?”
“好像没错???”
虽然阿卡姆林说的很轻,但还是全被托米勒听在耳里;就在他还在为目的达成而心中暗自窃喜时,阿卡姆林的一句话打断了他。
“这确实有那么几分像样子~”他说罢竟是笑了起来,“哈哈哈~”
眼见他这般,托米勒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又或者说,阿卡姆林的笑点的这么低?这里自不是3号,但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就说明他已经暴露了;或者是按照3号的性格特点才笑的?
托米勒本就应目的达成的窃喜,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3号并不是这样的家伙。
他心道,“又是陷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活的实在太累了;哪怕稍有一些动向,也会尽力去揣测它的意思,这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因自己想的太多;而误解了阿卡姆林的笑言。
但事到如今,托米勒知道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搭垫子,
“你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