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这帮人应该就是冲着“七大不可思议”来的,至于是不是背后还有其他的目的,无从得知。
新一没有立刻跟上去,伺机躲在了山脚的一处灌木丛中,透过灌木丛露出的缝隙,由下而上在远处瞻仰这群胆大的“高端”玩家,简称“偷窥”。
迈过最后一节阶梯,小禾田千乃停了下来,转过身,张开臂膀形成了一个“大”字,兴奋的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欢迎来到,七大不可思议的直视现场。”
众人也被眼前的这副景象给镇住了,一个个耷拉着下巴,拖得老长,合不拢嘴,就快要接触地面。
皎洁的月光下,铃兰高校旧校舍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诡异的色彩,从红柱石鸟居开始一直延伸到肉眼无所及之处,整个旧校舍被一条粗壮的大绳围绕。
数只黑鸦栖息在鸟居顶端,还有大绳结上,梳理着自己羽毛,原地煽动翅膀发出声声沙哑的哇叫。
哇——
哇——
哇——
似是婴孩的啼哭声。
在警示着出于好奇和追求刺激前来探险的旅客们,前方是个红色警戒区域,危险慎入。
见状,胆小的人吓得卧倒在了地上,双手拥护着天灵盖,瑟瑟发抖。
围绕整个校舍的是一根“注连绳”,使用秸秆编织而成的绳索,草绳。绳索的正中间挂上了白色“之”字形御币。这种东西通常表示神圣物品的界限,又或者封印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异物。
通常只有在神社,神树,神石附近才会见到,而如今出现在了这座荒废的旧校舍面前。
更可怕的是,旧校舍的入口,也就是前厅入口的大门,被一条条厚重的旧木板给牢牢钉死,封存,摆明了就是不希望有人进去,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小胖子上前拽了拽小禾田千乃的衣角,胆怯道:“我说,社长,要不咋们先回去吧?咋们改天再来,我突然想起家里人等着我回去吃饭。”
队伍中的眼镜男也上前对着小禾田千乃说道:“社长我也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好几套中小学生的奥数竞赛试题集还没有做完。”
“社长,我也突然想起来,我妈让我今晚帮她洗碗。”
“我也是社长,我妈让我帮她做家务。”
“我也是,家里母亲在家等着我回去给她买药。”
小禾田千乃鄙夷道:“混蛋!平时咋没看你们这么孝顺,这会儿都成了妈妈的乖宝宝了?”
单手擒住了眼镜男的衣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都是高中生了,还做中小学生奥数题。”
“he,tui,丢人。”一口盐汽水镖在了地上。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了,黑色的小本本,隐约间,小禾田千乃背后的那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再一次出现了。
真是魔鬼般的女人。
挥甩着手中小本本,再一次威胁道:“再废话,小心我把你们一个个全给暴露了,让别人知道,你们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是有多丑恶,你们总不想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面,留下不可磨灭的校园经历吧?”
“听清楚了的,就不要再给我废话,往里走,听明白没有。”
众人闻言瞬间变得乖巧,也不敢继续有怨言:“是。”
新一见台阶上已经见不到人影,这时候大跨步追了上来,借着夜色的昏暗躲在了斜坡不远处。
刚好听见小禾田千乃正在威胁这帮男生。
“原来,带头的是个女的。”不知为何新一见到小禾田千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感觉这女的和他印象中的一个人性格上有几分相似。
玲姐!
“果然,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新一摇了摇头,叹息道。
“新一,什么是可怕的生物?”
突如其来,一声耳边的轻语,吓得泉新一叫出了声,惊动了栖息在柏树枝头的候鸟群,候鸟们快速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大难临头各自逃命的趋势离开了铃兰高中后山。
啊——
小禾田千乃:“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黑暗中......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新一和身材曼妙的倩影从黑幕中走了出来。
新一解释道:“别误会,我们是好人。”
站在新一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洋子,新一从小的青梅竹马,原来,在下午放学了之后,新一被叫去了教工职员审讯室,洋子本来打算和新一一起回家的,在教室一直耐心等待,她家和新一小姨家就隔了两间屋子,她还不知道新一搬了新家。谁知道新一太久没来,等着等着,这个憨憨一不小心就在讲台桌下睡着了,要不是新一撞储物柜的声音惊醒了她,估计现在还睡在讲台桌下面。
醒来后,也是一直无声无息的在后头尾随着新一跟到了后山。
小禾田千乃端详着眼前的这对一男一女:“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在这小树林里面偷情。”
“看你们校服是我们学校的吧?哪个班的?”
新一眼角含蜜,甜笑道:“学姐,我们今天刚上学。”
小禾田千乃表情变得凝重,眉头紧锁,凤眸微眯:“学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姐的?”
质问道:“你跟踪我?认识我?”
新一着实一楞,果然这女人不简单啊!疑心病那么重。
“学姐,方才我从远处,听见这帮人都叫你社长,试问,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大部分高一学子都还没有参加过社团,又怎么会当上一团之长,而且那边那位老兄穿的也是我们铃兰高中的校服,所以我才判断你有可能是我们的学姐。”新一指着眼镜男。
小禾田千乃将信将疑,点了点头,觉得新一说的很有道理,但没有完全打消怀疑的念头。
新一反问:“那么,学姐你们这又是在干嘛呢?”
一旁的洋子全神贯注盯着新一,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言行举止和以前认识的那个新一有了本质上的变化,比起以前,新一的谈吐举止显得更加成熟,没有经历过特殊的遭遇是不会令一个人改变这么多的。
新一到底经历了什么?出于女人的直觉洋子发出内心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