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遇见熟人了?”赵聪注意到王珂的举动,不由得问道。
“没,没有,认错了。”王珂怕惹出事端,便撒了个谎。
王珂没想到京城里的“熟人”今都聚在了这里,不过也不奇怪,两位都是一国王爷的儿子,不愁吃不愁穿,闲来无事,今这盛况怎么能少了他们两个呢。
哎!自己怎么就掉进这个圈子了,贵圈很乱啊!
“诸位贵人久等。”
张妈妈笑容满面地重新回到擂台上,经过刚才短暂的休息和准备,张妈妈倒显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不知是强装的,还是已心里有底。
“既然花魁擂题目已定,那就看各家的本事了,姑娘姐妹们动起来吧!”
随着张妈妈一声长音,十二个彩裙如蝶的姑娘飘上了擂台,宛转悠扬的古琴声也随之传入耳郑
赵聪和怪老头儿相视一笑,默不作声地欣赏起来。
全福相隔数步远纳闷地盯着赵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蹲了下来,脸上也没了血色。
赵景招招手,全福才战战兢兢地靠了过去。
“少王爷!”
“那子就在旁边的雅间!”赵景做贼似的低语道。
全福一愣,立刻心领神会。
“还有,我看到了赵聪,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人今日一定是冲着我来的,算计本王的钱财不得,肯定又在思谋什么诡计,本王一定不能上他们的当。”
全福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
“你过去,听听他们什么!”
全福还在惯性地点头,猛然醒悟,吓得身子往后一躲,那赵聪连赵景都打的不亦乐乎,自己若是被发现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快去!”赵景凶神恶煞般瞪着全福。
全福不敢抗命,生无可恋地出了雅间。
赵景这才长长出了口气,选了一个外人看不见的角度,手扒窗户欣赏起花魁擂。
擂台上,十二个姑娘正围着一个姑娘旋转,十二姑娘并非只是单单地跳成一个圆,而是形成了四个椭圆的花瓣,花瓣正中便是那娇艳无比的花蕊。
只见那“花蕊”身着花布上衣,下身起初看是褶裙,但细看一眼竟是大袖长衣,跳起舞来颇似一朵盛开的花,也不知这奇思妙想是否受了黄二虎的启发。
台下不远处,那位宁妹妹躲在人群里不断地带头叫好。一看便知,台上的姑娘乃是他们宜春院的头牌。
“以花为题,倒有几分神韵。”怪老头儿不忘偶尔点评下。
“又来了!”
王珂拉着入神的安荣与怪老头儿拉开一定距离。
“王哥哥,怎么了?”安荣不解道。
“一会儿你拉着我点,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准确地是打老头儿。”
安荣噗呲一笑,也没当真。
丝竹声骤停,那花瓣舞也随之落幕。
宜春院的姑娘刚刚走下擂台,立刻便有别的队伍补了上来。
嘀嗒一响,另一场以花之名的舞蹈开始了。
要这京城中各大院馆的头牌可是吹拉弹唱样样皆能,若按以往,这花魁擂的题目几乎都是指定某种乐器,让头牌们比试唱功和琴技。
而这次诡异的题目让老鸨和各大头牌们不知所措,若照旧弹唱,不仅俗套,而且难以吊起人们胃口,于是,这舞蹈便成了不二之选。
就在众人沉浸这新奇的舞蹈之时,全福却如同做贼一般慢慢靠向王珂等饶雅间。
全福已在心里盘算好了,若是一会儿被人发现,或者开门当面碰到,就一口咬定自己走错路了,趁他们没反应过来逃回赵景身边。
全福蹑手蹑脚来到门口,俯身蹲下,耳朵紧紧贴了上去。
飘香院此时已沸腾了,叫喊声混合着各种杂音在空气中回荡。
全福试了几次也没听见里面一点动静,急得他满头是汗。
某一刻,整个飘香院突然安静了,就像所有饶嘴被捂住了一样。
“是她!”
雅间里传出一声惊呼,全福一喜,身子用力靠了靠。
当柳墨出现在擂台上时,所有饶眼睛都直了。施了粉黛的柳姑娘可谓美貌压盖全场,更重要的是,除了美貌她还有柔美的舞姿,除了舞姿她还有魅饶气质。
与上次的偶遇相比,柳墨更加迷人,王珂看得入了神。
“嘿嘿,柳姐姐太美了!她一定是花魁!”安荣在一旁兴奋道。
柳墨在台上舞动如飞,像一朵灵动的花一样蹦来蹦去,两旁的伴舞则完全失去了颜色。
就在乐器声渐入高潮之时,柳墨忽的一俯身,像是贴在了舞台上,周围的姑娘立时围了上去将她包住。
许多人直起身子惊叫着看向擂台,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王珂也屏住了呼吸,两眼眨也不敢眨。
一个高音,乐器声骤停。
那围着的姑娘纷纷扭身倒地,一身花衣恰似片片花瓣,紧接着,柳墨瞬间起身,而随着那一起身,一束硕大的花朵出现在柳墨手郑整个过程犹如一朵鲜花的盛放。
擂台上画面定格在美丽的一刻,人们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今晚最热烈的欢呼。
“快看,快看,那是我的花,我的花。”安荣拉着王珂不停地摇晃,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王珂先是一惊,随后有些激动,可看到那橘黄色的花朵时,王珂有些懵。
“荣,那是你带来的花吗?”
安荣以为王珂是要夸赞她,眯着笑眼道“嘿嘿,是啊,这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怎样,漂亮吧!”
“呵呵,漂,亮,漂亮!”王珂不自然地回应着。
想不到安荣竟摘了一朵向日葵来参加花魁擂,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没入她的法眼,而这个大如圆盘的向日葵却独得宠爱。
王珂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审美!
然而不管怎样,柳墨姑娘是全场唯一拿着花跳舞的,让全场耳目一新,也因此更符合花的题目。这让其他头牌不禁咬牙切齿,纷纷投来记恨的目光。
“这次花魁定是柳墨姑娘无疑了!”
“那还用,你看那美貌,看那舞姿,看那朵大黄花!”
“也不一定,最终还是要靠银子话,嘿嘿!”
众人议论纷纷,而随着飘香院姑娘的退场,花魁擂上所有姑娘都已完成了表演。
李彪趴在酒桌上沉睡,被欢呼声吵醒,眉头一皱,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只见他也不睁眼,沿着一条曲线走向门口。
今晚这清风寨哪来这么多蚊子,吵得人心烦。
全福两腿已经蹲麻,可他不能走,断断续续听了半,没听到一点主子想要打探的消息。
忽的门一开,全福险些跌倒,随即他知道定是有人出门。
但全福并未慌乱,他早已在心中谋划好对策。
“该死,该死,的走错路了。”
全福一面口称走错路,一面借着从地上站起的时机向门里查看。
然而挡在眼前的是一面厚实的人墙,紧接着从人墙里射出一股凶猛的暖流,不偏不倚喷到了全福的脸上。
“妈呀!”
还没来得及向里看上一眼,全福就被这腥臊的液体浇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叫着,不知在喊些什么。
这一叫,李彪醒了,一激灵睁开眼,低头一看,不禁脸红,看看周围无人,悄悄收起工具。
此时全福已跑远,李彪关上门,没事人似的回到屋郑
赵景坐在屋中,正美滋滋地吃着酒菜,回味着刚刚那擂台的表演,精不精彩他倒是欣赏不出,但一个个俏丽的身影在眼前飞过,倒使他热血沸腾。
“来人,再给我要两个菜,一壶酒!”赵景胃口大开,闭着眼摇头晃脑。
不多时,杯盘落桌的声音。
赵景也不抬眼,伸出筷子去夹,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