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成卖烤肉的货郎,到择山探听大哥的状况,是李彪和陈三思想到的计策,大哥能用烤肉的香气招来那怪老头儿,同样的方法也能奏效。
整日围在大哥身边,虽然没有得到大哥厨艺的真传,但一些皮毛终是学到一些。
两人打了野物,试着做起了烤肉,前几次都以惨败而告终,最后一次,不知弄了什么神来之笔,那烤肉竟有七分大哥做的味道,连安荣都连连称赞。
一胖一瘦见大功告成,立刻收拾东西,担着担提着箩筐奔着择山出发了。
一路上李彪不断地吞咽着口水,若不是陈三思严厉制止,怕是中途两人就得折返回去了。
来到了前山,远远看着一道道寨门,两人放弃了在此寻找大哥的可能。
围山而绕,一胖一瘦便来到了后山。一些宅院已能进入视线,李彪扯开肉嗓子大声地叫卖,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突然一声喊,两人同时回身。
怪老头儿三两步来到近前,身后跑着跟来一个寨兵。
怪老头儿看了一眼胡子都贴歪聊李彪,又掀开陈三思的假面具,嘿嘿一笑,伸手抓了一把烤肉便塞进嘴里。
眉头皱了皱,似乎对烤肉的味道不甚满意。但聊胜于无,怪老头儿两手开工,不断地送进嘴里。
那寨兵跑到近前,已是气喘如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跑得竟比兔子还快,难道自己最近身体太虚了,回去得找个郎中补补了。
“老管家,你,你真的越界了!”寨兵仍不舍弃对怪老头儿的劝告。
怪老头儿本想不理,继续吃烤肉,可身后的草丛里有了几声异响,忽的冒出数十个寨兵,显然他们也是来“保护”王珂的。
“吃个肉也不安心,算了,算了,不吃了!”
怪老头儿将余下的烤肉用力一揉竟成了一个整块,再用箩筐里的荷叶一包,塞进了袖筒里。
从怪老头儿出现,到吃肉,再到“打包”带走,整个过程不到十几秒。
直到怪老头儿要走了,陈三思才一眨眼反应过来,赶紧拉住怪老头儿的袖子。
“老前辈,大哥他……”
怪老头儿一顿,拽出一根塞在牙缝里的肉丝,回头看到一胖一瘦焦急的眼神,立时明白两人来茨用意。
“那子没事,现在正普渡众生呢!”
“啥?普渡众生?”两人一脸茫然。
不过听到大哥安然无事,两人也就放心了,脸上的焦虑瞬时少了几分。
怪老头儿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那解药可是真的?李姑娘醒了吗?”
两人连忙点头。
那些寨兵已是持着兵器靠了过来,怪老头儿虽然毫不在乎,但若是招惹来麻烦,王珂想要离开便是难上加难了。
“烤肉也吃了,回去了,回去了!”
虽然知道大哥无事,但下一步该当如何,让大哥一直留在簇吗?龙潭虎穴,必然是不可的。
两人还想再问,可那些寨兵一个个虎视眈眈怕不是好对付的。
“放心吧,准备好酒肉,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
远处传来怪老头儿的回声。
择山山门。
巴哥儿提着最后一口气,打马如飞冲到寨门前。
守门的仍是老张和阿彪,两人端着兵器,刚要喝问来人是谁,第二眼便认出了是巴哥儿,立刻换了态度。
“快,快,让我进去,后面有人追我!”
两人一愣,还没闹明白究竟谁能在追他,而且还有胆量追到择山。难道后面有大队人马?
老张猛地想起巴哥儿此次出山的任务,是与某个王爷有关,莫不是招来军队来平山来了?
寨门一开,巴哥儿连人带马跨了进去,一到里面,巴哥儿便栽于马下,许是过度劳累再加上一路上的惊吓,立刻昏了过去。
自然有人照顾巴哥儿,老张让阿彪赶紧去通知大当家的,择山有难。老张自己则立于寨门前,手持砍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宽阔的山道。
不多时,尘土飞扬,一匹骏马出现在视野里。
全福此时也累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衣着也积极狼狈。想不到问个路都这么难,这禁忌之地的人真是不友好。
当全福拐过一个路口,再向前望时,那好汉彻底没了踪影,最终还是跟丢了。
眼前是一座山,还有一座高大的木门,看这架势或许是个山寨,门前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全福已是口舌生烟,不管怎样,先去讨口水喝,或许能问到择山的方位。
全福放慢了马的速度,骏马悠哉悠哉地踢踏着靠近了山门。
没有看到滚滚浓烟过后的人山人海,只是一人一马,老张不知道应该失望,还是庆幸。
这就是巴哥儿身后的追兵?坐骑倒是匹好马,只是马上之人甚是其貌不扬。
能让巴哥儿如此丧胆,难道他有万刃的本事。想起前些日从云山回来的兄弟讲述的经历,老张顿感紧张。
“对,先是要扎马步,这下盘一定要稳,还要有爆发力,爆发力?”
老张回想着数日前王神传授的引雷术,全身用力,不多时,便有一股热流在腹中移动。
成了?老张暗喜。
自从被王珂指教后,这几日老张可没有一点懈怠,偷偷练习了数次,只期待能一飞冲。
今日在这紧关节要之时,想不到竟有所顿悟,老张越想越兴奋。
“脚下生根,气息要足!”
全福慢慢靠了过去,他看不懂眼前之人在做什么,那奇怪的蹲姿难道是在……?
又看了看那人脸色已涨成猪肝,心底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自己消化不畅时也会出现类似的场景,想及此,全福不由股一紧。
可这禁忌之地的人为何如此蛮化,连这种私事也不背人,竟在如此开阔的地方处理,被人瞧见不觉脸红吗?
全福想等老张解决完个人问题,再上前问路。
嘭!
一个巨响的虚恭!
老张傻眼了,费了半劲,还以为那暖流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个屁!
“我这位老伯!”
全福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向老张。
虚恭之下的烟尘还没落定,全福不好捂鼻,只能强忍着过来。
老张眼眶湿热,完全没听见全福的话。
全福见此,也是感同身受。
“老伯,你看我有个偏方,你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