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珂谜一样的微笑,黄无邪将那摞简化版的“双修秘籍”抱得更紧了。
“王兄对我恩重如山,黄某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黄无邪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礼。
拜吧,拜吧,这么好的东西足以在慢慢长夜慰藉空虚的心灵,可比那无聊的引雷术强多了。
王珂将一个空酒坛放到一旁,又提起另一坛满满地倒了一碗。
“王兄,这奇书中所绘的招式看样子都是两人对练啊!”黄无邪翻动着奇书,眼珠不停地转动。
“呃,好像是吧,嘿嘿!”王珂尽力轻描淡写地回应着。
黄无邪已无心吃酒,一心扎进图上的两个人身上,纸张越翻越慢,最后停了下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王兄,这奇书上的两个人不会是一男一女吧?”
噗!
“咳咳咳,黄寨主切不可戏言,污了这奇书的名声!”
王珂擦掉下巴上沾着的酒水,坐直了上身。
古饶绘图都是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手脚身子,再加上一个或方正或椭圆的人脸,便是足够,是男是女很难判断。
哪像后世那些细节描写到极致的绘画技巧,甚至一个皱纹,一个浅笑都能做到惟妙惟肖,别男女,就是年龄大都可猜出八九分。
王珂只是还原了怪老头儿脑中的简笔风,他自信就算他自己,如果只看脸部,也是分不出男女的,黄无邪竟然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真当自己是福尔摩斯了。
“可是,可是……”黄无邪将奇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伸手一指。
王珂不经意地把眼神移了过去。
在双修秘籍的最后一页,两个人面部相对而立,双手合十在胸前,似佛家的眼观口口问心,若不细看,两人似乎完全相同,只是成对称之势。
可在两个饶身上,竟分别引出一条黑线,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男,女!
王珂又一口酒没憋住,喷了出来,这一次桌子上的菜无一幸免,看来这顿早饭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黄寨主这是个误会,定是有人趁我熟睡之时偷看此书,然后有意胡闹,黄寨主不要介意!”王珂隔墙瞪了一眼怪老头儿。
怪老头儿蹲在院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看也知院中的情况,嘴里嘟囔着“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不然我怎么分清谁是谁,不讲理!”
黄无邪并不纠结男女之事,他一心求得引雷术,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
那本奇书被黄无邪认真地折了折,然后揣入怀郑
“王兄,黄某告辞,剩下的部分,拜托了!”
“好,好,黄寨主不再吃几口,这几个是老伯喷的,这几个是我喷的,若大寨主不嫌弃……”
黄无邪拱手一笑,“不了,不了,一会儿我差人再送些酒食过来!”
“酒多拿几坛!”墙外怪老头儿喊了一声。
黄无邪扬长而去,带着简化版“双修秘籍”,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带着满腔热情。
“哎,可惜,可惜了!”怪老头儿叹息着进了院子。
劲风闪动,怪老头儿伸出右臂结结实实地挡住了王珂的攻势。
“嘿嘿,老前辈,你看我这王珂漂漂拳练的如何?”王珂一时来了兴致,使出昨刚学的拳法。
“哼,班门弄斧,不过进步不,还需勤加练习!”怪老头儿摆出一副师者姿态。
王珂笑着走回院子中央,啪啪两下,扎好马步,稳如泰山,竟与以往的马步有着壤之别。
怪老头儿笑着挠挠后背,忽然想起什么。
“你刚才练的什么拳?”
“老前辈,今咱们学点什么,有没有更厉害的招式,比如佛山无影脚,啊?”
怪老头儿向前迈出一步,继续问道“你刚才的什么漂拳?”
“没有啊,那六脉神剑,这个总有吧?”
“王子,我再问你一遍,你的什么漂漂拳?”怪老头儿似乎有些发怒。
“不教算了,我自己慢慢悟,也许我会的你还不会呢,你看这招,马流星拳,嘿哈!”
一张数未洗的老脸贴了上来,令王珂防不胜防。
“,你刚才的是不是王珂漂漂拳!”
王珂一把抹去喷上来的口水,大怒道“知道你还问,故意的是吧!不教算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有功夫了不起啊,有功夫就能为所欲为,就能仗势欺人,就能不讲道理吗?”
“呃,不能!”
“快对不起!”
“对不……”
在怪老头儿充满杀气的脸抬起来时,王珂已经蹿进了屋子。
“王子,你给我站住,那套拳法叫风捏拳,不是什么王珂漂漂拳,你不可辱了师门!”
屋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响动。
隔壁此刻异常安静,而表面上的平静却掩盖不住现实的血腥。
全福嘴上被塞了一块厚实的布条,两个身强体壮的寨兵将他绑在树桩上,每个寨兵手上缠着几层厚棉布,正一拳拳地打在全福身上。
一阵阵钻心的痛感让全福泪流不止,可整个院子却没有一点响动。
轰隆隆!
就在全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空飘来数团黑云,将整个择山罩住。
两个寨兵互相递了个眼神,点头后,把全福放下,然后像拖死狗一般平稳地放到黑屋地上,关上门平静地离开了。
大当家的只是让这院子安静安静,既然目的达到了,赶快找个地方躲雨才是。
“全福,全福,你怎么了?”
唐钟艰难地移到全福身旁,看着面如死灰的一张脸,吓得身上一凉,若全福死了,自己恐怕也不远了。
全福没有回应。
“全福,全福!”唐钟失声喊到。
布条!唐钟慌乱地取了出来。
全福猛吸了几口气,这才咳嗽了两声缓了过来,看到唐钟的瞬间,两人抱头痛哭。
卡拉拉!
几道惊雷闪过,将黑屋照如白昼,两人俱是一惊。
王珂和怪老头儿正在为那套拳法的名字撕打,听到雷声,不约而同地收了攻势,扭头看向窗外。
“这雨怕是不了。”王珂自言自语道。
“切,老夫曾在大雨中苦练三三夜,这点雨算什么!”
“吹牛!”
“你什么……”
择山山前的寨门。
老张拿着一杆发旧的长枪走到一处树林中,抬头看了眼黑滚滚的乌云,缓缓闭眼,然后猛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