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在空中翻滚,雨势渐歇,乌云中射出微弱的光亮,给禁忌之地的美景平添了一层暖色。
“王子,我可跟你明白,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我只是看你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材料,偶尔还请我老人家吃几口菜,才处处忍让与你!”
“喂,这师徒契签了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别以为我是喝多了,虽然这几日喝的不少,但老夫清醒的很!”
王珂只是试探着给他个甜枣,没想到这怪老头儿竟当起真来。武功再高,也逃不开钱利的诱惑。
这聒噪的声音吵得王珂看美景的心情都没了,猛回头,一手堵住怪老头儿的嘴,一手夺过那张仿制的师徒契。
刷刷点点,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落下了王珂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怎么也是拥有段大哥的记忆,练习了几日,这字体便有几分神韵了。
怪老头儿笑着递过墨汁,示意王珂按手印。
“不按!”
“为什么?”
“不按,按了就赖不掉了。”王珂坚定地摇摇头。
“……”怪老头儿。
“放心吧,那一千两银子我不会赖你的!”王珂拍了拍怪老头儿的肩头安慰道。
王珂不按手印,是担心怪老头儿拿着自己宝贵的手印胡作非为,比如惹下什么风流债,自己可就不清了。
“胡,我是在乎钱财的人吗?不过话在前面,早上挣得那些可不算啊,那是我凭本事挣的!”
王珂觉得怪老头儿根本没有把压箱底的绝招教给自己,比如脸皮加厚术。
怪老头儿端详了一阵,将师徒契叠起来收进怀中,脸上尽是笑意。
“好了,我再教你一套王珂漂漂腿吧!”
乌云在头顶盘踞,虽然有所移动,但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放晴。
这样的气,全福在屋中只能勉强看到近在咫尺的五指。
刚刚的一阵电闪雷鸣,把全福和唐钟从昏睡中惊醒,接着便是瓢泼大雨。而那头顶窄的“窗户”,此时变成了屋顶泄洪的唯一出口。
一条晶亮的瀑布从而降,好在这个黑屋并不封闭,顺着门缝和墙角缝流了出去,但狭的空间水势涨的很快,不多时便淹没了脚踝。
“不知王爷是否会派人来营救我们!”唐钟蜷缩在墙角唉声叹气,半个身子已被泡湿。
“放心吧,那黄无邪贪财是出了名的,我看他只是在思量合适的数目,只要他提出条件,王爷答应了,咱俩自然就回去了。”
“万一,王爷不答应呢!”
全福嘿嘿笑了两声,“不会的,王爷怎么舍得你,又怎么舍得我!”
听到安慰,唐钟心里稍安,只是他想不通这个全总管哪来的自信。
被人痛打了一顿之后,全福像是变了个人,神情不再似刚开始的悲观,整个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脸上洋溢着笑容。
全福笑着看了看瀑布,身子一低,再起身时,一条发黄的亵裤提在手郑
唐钟忽略身子一寒,看着瀑布下的全福,回想着王府中流传的某些传闻,吃了软骨散的身子努力地往后缩。
刚刚被人胖揍了一顿,某些不明物体排了出来,全福一边想着早上的收获,一边用力地揉搓着亵裤。
抽签?抽签!嘿嘿,抽签……
唐钟见全福真的没有再靠过来的意思,只是在流水下面揉搓着什么,身子放松下来。
“全总管还挺爱干净,我这衣服怕是已经馊了!”唐钟自嘲道。
“那是,这亵裤乃是贴身之物,要常洗常新,那宝贝得保护好,嘿嘿,传宗接代就靠它了。”
“……”唐钟。
勾起了往事,唐钟心中涌出悲愤之情。
“唐中郎,你也好多日子没洗了吧,来,你身体不便,我帮你洗洗。患难的交情,还在乎这个!”
全福迈步走了过去,像是在逛澡堂子,唐钟惊得连连摆手。
“再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啊,日后还得仰仗唐中郎呢,这点粗活算什么!松手,赶紧的!”
黑暗中,两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靠肢体动作来表达,全福热情地要给唐钟洗,唐钟有难言之隐,一时不知怎样解释。
“那,那个,原来唐中郎好这口,全福得罪了!”
确认唐钟确实没穿亵裤,全福忽的想起离开王府时的事,只好晃晃荡荡地又走了回去,继续用力揉搓。
黄无邪一手捧着王珂绘给他的奇书,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姜汤,偶尔看看呆坐在地上的老张和阿彪,眉头紧缩。
“大当家的,属下无能,这老张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了!”
一个寨兵单膝跪地,额头上还流着热汗。刚刚为了唤醒老张,他在老张的脸上做起了打击实验,最后手都扇肿了,老张还是一点反应没樱
“大寨主,阿彪也没有反应。”
又两个寨兵跪下,两个人嘴唇冒着白沫,嗓子也沙哑了,为了叫醒阿彪,两人连阿彪平时最喜欢听的深夜节目都抖了出来,结果依然没有反应。
“废物,都给我退下!”
几个人吓得一低头,悄声离开了屋子。
想起那树林中一片狼藉,黄无邪确信无疑,那必是引雷术才有的景象。
之所以没有在王珂面前揭露此事,黄无邪还是怕王珂会杀人灭口,自己可是许下五十万两的承诺,他才答应绘出引雷术。
凭空出现了两个同样会引雷术的人,黄无邪相信王珂绝对不会善了。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啊,这可是当山贼的基本底线。
黄无邪绕着一老一少转了两圈,将手里奇书一抖,在老张面前快速翻动着,老张木讷地张张嘴,没有反应。黄无邪移步又来到阿彪眼前,同样地快速翻动,阿彪似乎喉咙滑动了一次,也是沉默。
黄无邪丧气了,看来这本奇书对两人没有效用,莫非两人并不是正规渠道习得的引雷术?若如此,那更要问个究竟。
想及此,黄无邪更加坐不住了。
一阵西北风呼啸着吹过,原本快要放晴的空再次被乌云盖的严实。
黄无邪想唤手下去点个油灯过来,忽然想起屋中并无他人,只好自己起身寻着上次未燃尽的油灯。
卡拉拉!一道闪电让屋中亮得吓人。
黄无邪找来油灯,在茶桌上固定好位置,取出火折子,刷啦一声,油灯渐渐亮起。
“卡拉拉,卡……”
黄无邪听闻犹如在耳边的雷响,吓得浑身一颤。
“哈哈哈,卡拉拉,卡,哈哈!”
黄无邪扭回头,一个身影在背后大笑不止,那雷电之声多半是他发出的。
“老张,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