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屁股上的伤刚好没多久,若是再惹父王生气,指不定哪里又得挨揍,他很怕疼。
“我挖到宝了,我挖到宝了,原来这是一个寻宝环节,我赢了,我赢了,哈哈!”
一个稍显壮硕的汉子兴奋的大笑着,其他挖坑的人被这叫声吸引过去,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哪有什么宝贝。
“都别挖了,全部给我站成一排,将挖的坑挡住,都挡住,出了纰漏,都给我滚蛋,听见了吗!”
赵景用极低的声音嘶吼道,面部近乎扭曲到了一起。
这些手拿铁锹的人又懵了,不挖了?站成一排?又要比啥啊,比谁定力好,站的时间长?
可谁让人家是主家,人家是少王爷呢,听吧!
乱了一阵,很快七八个人混成了一排,个头高低起伏,胖瘦毫无规律,但足以遮挡住他们刚刚挖出的深坑。
与此同时,吴王赵寅满面春风进了院子。
“景儿啊!”
吴王进门便看到了赵景坐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正看得入神,顿时心感甚慰,连话的语气都变得比平日里柔和。
赵景像是突然惊醒,看到吴王进来,立刻放下手中诗书,赶忙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父王,孩儿给父王见礼!”
谦逊有礼,完全是一个内敛的读书人气质。
“嗯,我儿知道用功便好,若持之以恒,将来必成大器,比赵冀那无用的儿子强多了。”赵寅拈须微笑道。
赵冀的儿子,不就是赵聪那个混蛋的吗?拿我跟他比,简直是羞辱我。
“父王放心,我比那赵聪盛强万倍,他跟孩儿比,简直是与日月争辉。”赵聪一脸的得意。
真是你胖你还喘上了!
吴王并没有什么,虽然赵景有些自夸的成分,但自己比那赵冀盛强万倍,以此类比,那赵聪确实不能跟我儿相比。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赵寅决定回去了,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刻,脸上的笑容被吓僵了。
院子的西北角,七八个汉子敞胸露怀地站成一排,脸上黑一块黄一块,汗水顺着脸颊和前胸不断地往下淌。
“景儿,这些人……”吴王指着这些形同乞丐的七八个人,皱眉问道。
赵景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心里虽然发慌,但脸上却带不出一点紧张之色。
赵景刚刚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抬头便是目中含泪。
这倒让赵寅有些不知所措,“景儿,你怎么了,可曾受了什么委屈?”
吴王一问赵景竟呜呜地抽噎了两声,叹了口气道,“父王,孩儿无能,被人欺负了,竟毫无还手之力,上次在真元观被那赵聪欺负了,还让父王蒙了羞,上一次孩儿本来可以抓到那个叫王珂的山贼,结果又被欺负,甚至还耽误了唐中郎的大事。经此两事,孩儿痛定思痛,决定要一雪前耻!”
赵景猛地睁大双眼,那是愤怒的眼神,那是不甘的泪水。
赵寅见赵景动了真情,不由得也被情绪所染,心里更是涌出一股股暖流。
“我儿真的长大了,我心甚慰啊!所以这些人……”
“没错,这些人是我请来的武术教师,孩儿要学习武艺,做一个文武双全的有用之才。”
那七八人一听差点晕过去,武术教师,别闹,我们可只会溜须拍马啊,现在可能还多了项技能,挖坑。
不过既然少王爷是武术教师那就得是武术教师,七八个人立刻将身板挺直,有人还趁机擦了把鼻涕。
“武术教师?他们!”赵寅再次被雷到,满是惊讶地看着赵景。
赵景没有退缩,反而迎着吴王的目光道“实不相瞒,这些人乃是我找来的花儿乞丐。”
“……”“乞丐们”一脸黑线。
“因为孩儿实在是功底太低啊,孩儿想好了,先从这几个乞丐练起,等我将他们打趴下了,我再找更厉害的武师,相信孩儿早晚有一会一身武艺,再不给父王丢人。”赵景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那就练吧,父王也相信你会有那么一的,到时我吴王赵寅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赵寅不觉间眼眶也湿润了,为了不失态,赵寅背过身去,仰头望。
“那父王就不耽误你了,学文学武你自己安排吧,为父希望你成才的那不要太远。”
完,吴王带着幸福的泪水朝院门走去。
“恭送父王。”赵景躬身施礼,这副样子任谁来看都不得不在心中挑起大指。
赵景看着父王渐渐远去的背景,嘴角勾起了弧度,回身看到侍女端着的葡萄,抓了两颗投进口郑
当啷!
一个人手滑,铁锹不心脱了手倒在地上。若是只有一声响动还好,这铁锹落地的同时砸到了相邻饶铁锹。
因为站的密,七八个铁锹纷纷落地,如同一串音符,直刺人敏感的神经。
吴王站住了。
院中瞬间走了肃杀之气,赵景想要抓葡萄的手也顿住了。
赵寅眉头一皱,奔着七八个人而去。
赵景晃了,彻底的晃了。这群废物,明明已经蒙混过去,结果竟又打草惊蛇了。
“父王,父王,那些人身上污秽太重,气味儿不堪入鼻啊,你还是不要……”赵景还试图阻止吴王。
可为时已晚,那七八个深浅不一大坑赫然出现在吴王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赵寅厉声吼道。
“父王,你听孩儿解释,这些坑乃是我与几位武师练功造成的,深坑表示练的时日长,浅坑表示练的时日短!”
“呸,你当我是瞎子吗?这坑分明是铁锹所挖!上次你私藏银两我便饶你一次,这回又挖了这七八个坑,你到底藏了多少钱银?”
“啊?父王,景儿冤枉啊!这些坑不是为了藏银啊!”
吴王完全不理赵景,低头去看大坑。
赵景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自己坑了,还是实话实吧,不然若是父王真的较起真来,自己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父王,实不相瞒,孩儿是……”
吴王猛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像是发现了什么,站在一处最深的大坑前,拢目光向里看去。
“父王!”
赵景刚喊出口,吴王赵寅脚下一滑,顺着坑边跌了下去。
“心!”赵景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