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人类解剖学浪漫主义艺术家(1 / 1)清凌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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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叫夏……之希……”江小于重复着从白磷那里听来的名字,终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冲击,直接昏死过去。

白磷抓起办公台上的水杯,照着江小于的脑袋兜头浇下。

当江小于在阴冷、灰暗的停尸房中惊醒的时候,从背后的门口跑进来一个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人,好像看不到被欺负的江小于一般,心疼地抱住白磷手上的杯子,埋怨着说:“不能祸害东西,而且你再生气也不能拿别人的养生茶浇人啊,最菊花挺贵的。”

抢回杯子的人见白磷仍旧是一脸怒容,不自觉地站远了点:“你怎么了?”

白磷指着地上的浑浑噩噩的江小于:“让他醒过来。”

“就为这点事儿?”后来者仔细地把茶杯里仅剩的水喝完,然后抬起一只脚飞快地在江小于下巴上踹了一下。

在江小于有所反应之前,他的身体已经随着受力的脑袋一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对面墙上,镶墙的瓷砖上瞬间被撞出无数如蛛网般的裂痕。

吐出一口血雾的江小于嘟囔着:“有没有那么大仇啊。”就见着刚刚踢自己的人点着脚蹦到自己身旁,端着空空荡荡的茶杯,自己地用指尖捏着粘在江小于脑袋上的菊花瓣儿丢回杯里。

“不打啦……”长舒一口气的江小于再度陷入昏迷中。

白磷无奈地看着到处搜刮菊花的朋友:“我要把他弄醒,你给打昏干嘛?”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弱。”蓝制服回忆着,“我也没使劲儿啊。”一面仔细收走最后一颗菊花,确定没有遗漏后单手把江小于拎起来,往天棚上一扔。

在半空中惊醒的江小于只看见一个光秃秃的头顶,在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时,失重的身体大头朝下栽倒。

在惨案即将发生的一瞬间,熟悉的飞脚踹在江小于腰腹柔软处,把他踹翻的同时也使他免于脖颈折断的危险。

再次砸回墙上时,瓷砖上蛛网般的花纹更具现代气息了。

“我靠,你杀人啊!”本着输人不能输嘴的宗旨,江小于忍痛回击。

“小伙子,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出脚者指着手术台上的尸体,意味深长地说。

“人不是我杀的。”江小于吐出一口郁闷的气息。

“嗯嗯嗯,在审判结果下来之前,没有哪个是认罪的。”抱着茶杯的人随后应道。

“喂老秃瓢……”在江小于据理力争之前,被人家拎着脚倒着提起来。

“小伙子,你说什么?”

面对对方亲切而婉转的问话,江小于战战兢兢地斟词酌句:“老老老老前辈,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啊!”

“哦,”提着江小于的人轻声问,“我很老吗?”

一阵风暴般的摇头也抵不上白磷轻飘飘的一句:“他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你让他在尸体前认什么罪?”手里举着的茶杯顺手在江小于胯骨上磕了磕。

“可避免的。”白磷惜字如金地回答说。

“涉案者喽。”那人倒拎着江小于,把他浓密的头发当拖把用。

“他是纠察队的预备探员。”白磷不情愿地承认江小于的身份,然而这个身份正是他给的。

闻言,江小于的世界来了540度的大翻转,把茶杯顶在脑袋上的秃脑壳仔仔细细地为江小于整理衣服,哭咧咧地对白磷说:“你眼看着我打纠察队员,都不拦着?”

“不知者无罪。”白磷说。

江小于自行对他的话解解读了一番:“就是打死我活该呗。”

“哎呦,您说哪儿的话呢,那我怎么敢呢。”说话间秃脑壳自然而然地伸手把江小于脑袋上鸡窝般的蓬乱头发压下去。

“你是谁?”江小于拍着刚刚归位的脑子问。

“我是修真事务管理局第一纠察队旗下一名光荣的验尸官,我叫路镇。”

江小于指着对方脖子上的电子仪器追问:“这又是个啥?”

路镇交握着双手,历尽沧桑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抑制不住的羞涩:“不瞒您说,在加入管理局成为一名优秀的验尸官前,我是一名更加优秀的人类解剖学浪漫主义艺术家。”

“说、人、话。”

“连环杀人犯,特变态的那种。”路镇解释说,脑袋上还顶着个憨态可掬的搪瓷茶杯。

“老白老白,”江小于凑到白磷旁边,举着手,“我怎么觉得他脖子上的玩意儿跟局里发给我的表差不多呢。”

一颗秃脑袋悄喵喵地凑过来:“不是差不多,根本就是一样嘛。”

“别闹了,”白磷打断另两人的猜测,“做正事。”

“好嘞。”路镇说着,一歪头脑袋上的茶杯稳稳地落在快要锈死的办公桌面上,一手掀起手术台上的白布,将底下盖着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展示在无影灯下。

“这……”即便有心理准备,真正直面尸块的时候江小于还是吓得倒退了两步,“怎么,怎么……”

“怎么会这样?”路镇替江小于补完他的话,然后从工作服口袋里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谨慎地将移位的断手摆在对应的位置上,嘴里惋惜地哎呀着,手上却灵活地调整着之前被江小于撞散的遗骸,不多时收抱起胸,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似的:“就是要整整齐齐地码好嘛。”

“你的强迫症又严重了。”白磷感慨着,“说说尸体的情况吧。”

“自杀。”

路镇的话激起了江小于心中隐忍的愤怒,他抓着对方的衣领质问说:“你是在开玩笑吗?她是个人,她的尸体摆在这里,你是在开她的玩笑吗?”

“你先放手。”路镇说。

“我不放,你告诉我一个人怎么能在死后给自己大卸八块?”

“八块可不够,”挣脱束缚的路镇扭着脖子说,“你听好了,她被切出整整一百块。”说话间他拉开冷冻室的侧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托盘给其他两人展示了下,又立刻放了回去。

江小于被托盘里气味浓重的碎肉吓到噤声,不好的预感在他周身萦绕。

“那是什么?”白磷强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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