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也有二阶巅峰了吗?”
宋明初问道。
“是的。”
刘晨阳颔首。
宋明初认真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可以试试,但有一点,速度一定要快。”
默默计算了一会儿,她继续道:“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萧家这等大家族,守卫军不会特别关注。
但是一旦我们动手,一定会有萧家人被惊动,主动找守卫军禀报。
算上寻找守卫军的时间、守卫军做出判断以及集合力量的时间和他们赶到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如果在守卫军到来前,我们还没有离开,会面临很大的麻烦。”
刘晨阳默默点头。
对于帮派火并和家族之间的争斗,只要不是特别过火,不牵扯到平民,守卫军不会太重视。
但是如果让他们当场抓到,那性质就变了。
至于说杀人灭口,更是想都不用想。
守卫军是城主和城主府的代表。
从整个幻界大陆考虑,肯定是天道学院更加可怕,但是在壁阳城中,城主府才是最强大、最惹不起的势力。
……
侍女斟好酒,垂手立于旁边。另一位侍女夹起一口菜,送到嘴边。
萧洞老神在在地吃下去,刚嚼了两下,又一口吐了出来,吐了侍女一身。
“知不知道规矩!锦缎鱼之后,应该夹三黄果,怎么是白玉兰!”
萧洞大发雷霆,脸上的皱纹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虫子,随着嘴巴开阖,来回蠕动着。
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立刻走上前,躬身颤声道:“抱歉老爷,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那还不把她赶出去!”
萧洞眼神阴冷。
“是,老爷。”
中年男人低头,在看不见的位置,脸上却掠过一抹苦涩。
年轻的时候,萧洞还算明智,但是随着年纪增大,脾气却越来越怪异,吃饭要人喂不说,还必须按照顺序来。
尤其是最近萧家陷入困境后,更是动辄发怒。
而他所说的赶出去,实际意思是“拉出去杀掉”。
侍女小脸煞白,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饶命啊,老爷,饶命啊老爷!”
中年男人有些迟疑。
如果搁以前,杀就杀了,一个侍女罢了。
但是最近,大量人员外逃,尤其是这些下人,人手已经不够用了。否则也不会让一个新来的侍女,伺候萧洞这位二阶巅峰职业者。
砰。
一只瓷碗砸在中年男人脸上。
萧洞阴冷的声音响起:“愣着干什么?是我老的不中用了,还是你觉得萧家不行了?”
“不敢。”
中年男人低了低脑袋,完全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液。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萧家就倒不了,谁敢违抗我的命令……”
中年男人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后续。
“怎么停下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萧洞双眼无神,一动不动。
“老爷?”
他试探着叫了一句,萧洞还是没有回答。
“啊。”
倒酒的侍女突然惊叫一声,手臂一抖,酒瓶碰到了萧洞。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刚要呵斥,下一刻,他脸色彻底凝固了。
一道红线,出现在萧洞脖子上,并且迅速变粗,成为一道恐怖的伤口。
扑通一声,皱巴巴的人头砸在桌子上,脖颈切口处,暗红色的血液迸射而出。
“死了?”
中年男人手脚冰凉。
这段时间,他听说了太多突然死亡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的,这还是头一次。
这可是一位二阶巅峰职业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其他人也脸色各异,但都离不了恐惧。
只有跪地求饶的那位侍女,满脸的惊喜,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她要离开,离开这座魔窟。
……
富丽堂皇的阁楼中,三人围桌而做,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美酒。
萧星宇叹了口气,英俊的脸庞上满是疲惫。
他本以为自己回来后能大展身手,带领家族走上巅峰,但是事情的发展,和他最初的预料,却千差万别,甚至是南辕北辙。
回来的第一天,他就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没等他振作精神,对方的报复就接踵而至。
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死亡,自己也差点死在对方刀下,整个萧家都活在对方的刀锋之下,变得风声鹤唳,惶恐不安。
这段时间的生活简直是个噩梦。
他已经见到不止一个人在巨大的压力下,精神崩溃了。
曾经热闹繁华的萧家庄园变得冷冷清清。
小径上堆满了落叶和灰尘,花坛中杂草丛生,连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
侍女、仆人、护卫……凡是能走的,都离开了萧家。
更让萧星宇痛苦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最初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把它禀报给父亲,并且强烈要求接下了这个任务。
可以说,如果萧家因此没落,他就是一切罪魁祸首。
“呵呵,我当初还为此欣喜若狂,觉得天上掉下了馅饼,真是可笑。”
萧星宇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萧兄何必如此。”
他对面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满脸淡然的年轻男子。
“对啊,以萧家的底蕴,就算暂时遇到了麻烦,我相信也可以再次崛起的。”
说话的是个圆脸女孩儿,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认真打扮之后,也颇有姿色。
“让你们见笑了,乐成,雨诗。”
萧星宇叹息了一声。
男的名为宿乐成,女子名为康雨诗,都是萧星宇的好友,准确地说说,是曾经的好友。
两人对视一眼,宿乐成状似随意地问道:“萧兄,这刘晨阳有那么强吗?”
萧星宇立刻警惕起来:“刘晨阳?怎么说起他了?”
宿乐成诧异道:“萧家遇到的困难不是因为刘晨阳吗?现在外面都是这样传的。”
他们的家族在壁阳城也颇有权势,能了解到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内幕。
“我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
萧星宇却不为所动:“萧家现在的确遭遇了一些困难,但是和那什么刘晨阳无关,而是因为一个老仇家。”
“是这样吗?”
“当然。”
萧星宇正要再次端起酒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眼神一凝,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宿乐成和康诗雨。
两人都缓缓摇头,示意那句话不是自己说的。
三人,齐齐扭头,看向大门。
一个俊朗的少年出现在门口,戏谑地看着他们:“把老子的功劳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