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业站在门口,楞了一下,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这里,你相信吗?”
这一刻,白业已经猜到来人身份,必是苏牧无疑。
带有目的性的前来,那只能是胡先生让他来的,从与胡先生分别的时间上来看,刚好对的上。苏牧的饮食习惯比白业还要粗犷,怀里捧着一只雪球,抠一把雪装进杯子里,化了就端起喝,大口吃肉。
“不相信!”苏牧喝了一杯水,将嘴里的肉顺下肚,抬头说道:“是胡先生让我来的。”
“让你来杀我?”白业神情凝重,问道。
“不是。”苏牧正要继续说,却噎住了,又喝了一杯水,这才说道:“他让我来会会你,给你点苦头,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业放心了,笑着走进屋,客气道:“原来你就是苏牧,胡先生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久仰大名呀。那么,胡先生有没有说,如何会会我?”
“没有。”苏牧继续喝水。
“赤松,你先去车里吧,外面冷。”白业扭头冲站在屋外的赤松说道。
赤松点了点头,离开了。
白业坐在石凳上,将两把剑放在一旁,打量着苏牧,沉声道:“既然胡先生没有详细说明,那你的意思是?”
“打赢你,我离开。”苏牧擦嘴,盯着白业,直截了当的说道。
“怎么比?用家伙吗?”白业又问。
“你说。”
“你擅长用家伙吗?”
“擅长。”苏牧低头瞄了一眼刀柄,说道。
“我听胡先生说过,你由四爷亲传刀术,而我并没有人教我,如果我们用家伙,对我很不公平,你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白业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擅长控土之术,你会什么异能?”
苏牧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异能。”
“卧槽,你刚才吓我一跳。”白业笑道:“你看起来倒像一员猛将,原来不会异能,只会刀术啊。”
“对啊。”苏牧耿直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赤手空拳的比斗,然后你赢了我,走人,你看怎么样?”白业笑着商量道。
“好!”
苏牧想了一下,发现和来时候的初衷是一样的,很爽快的答应了。
白业先走出石屋,苏牧又喝了两杯水才出来,走向铁骑,解下佩刀挂在一根突起的零件上。白业这会儿也没有闲着,脚下土石沿着后脚跟逆流而上,快速在身上结出一层盔甲。
修为提升,白业也正想找人试试,苏牧来的正是时候。能不使用那两把剑,就坚决不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让四爷这样的人知道了,后果可就麻烦了。
苏牧走到白业两丈外站定,说道:“开始吧。”
白业点了一下头,也不客气,率先动手。蹬地前冲,一跃而至,出拳击打苏牧门面。
苏牧右臂后撤,在白业冲到近前之际,出拳对击。
“砰!”
苏牧原地不动,白业身形倒飞,落在两丈开外。
手腕巨疼,右臂发麻,疼痛沿着手臂一直延伸到肩膀。
白业皱眉,苏牧的力量强得恐怖,在修为提升之后,气贯右臂,竟然被打的筋脉受损。
胡先生真是料事如神,修为提升,得到神兵,白业心中刚生出一点沾沾自信,转眼间就被打回从前。
苏牧像没事人一样,随意活动了一下右臂,说道:“再来!”
修为提升,伴随着力量和反应能力提升,刚才比拼力量落下风,白业准备接下来比拼反应速度。
这一次苏牧先动手,大步走来,待的白业一丈之内,摆臂勾拳,击打白业侧脸。白业躬身躲避,并顺势弹起,提膝猛攻苏牧门面。
“砰!”
苏牧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后仰,扭腰松垮,左臂向后一抓,紧紧抓住白业右脚裸。
击中门面,导致头部受到震荡,按照常人习惯,反应会短暂迟钝,但苏牧的反应却恰恰相反,完全超出预料。
白业来不及抽离,脚裸被苏牧抓个正着。白业猛地抽脚,带来的只是疼痛,苏牧直接摆臂将白业抡起。扭头后看,只见苏牧血贯双仁,脖颈和脸上血管暴突,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传入白业耳中,不是一个,而是两颗心脏同时有规律的跳动。
苏牧抡过一圈,随即向下猛砸。
白业连忙向下伸手,地面忽然下陷,苏牧顺势向后一扔。白业凌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随即调整背部盔甲厚度和密度。
“吭!”
白业后背砸中工程车轮子,柔软的盔甲抵消了一部分力量。
“啪!”
后背传来一声更大的冲击力,短暂的迟钝,失聪,从苏牧头顶飞过,落在远处的积雪中。
白业有些头懵,疑惑的坐在雪地里,感觉耳后有水留下,抬手擦了一下,发现是血。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流血了?”
白业低头看着手里的血,脸上露出疑惑。
周围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白业想站起来,但好像站不起来。
前面工程车下来了几个人,赤松也下来了,跑向白业,来到白业面前,张口说话,脸上满是关切。
过了好一会儿,白业才缓过神来。自己先是砸向车轮,然后车轮爆炸,把自己炸飞到这了。白业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气,十二经脉,五伤七损,短时间内,连气都用不上,控土之术自然也跟着失效。
白业没有让赤松搀扶,两手撑地站起来,冲苏牧说道:“胡先生让你来教训我,并没有说要杀我吧?”
苏牧扭头看着白业,点头之后,张口说了一句话。
白业伸手指了一下车轮,又指了指自己耳朵,说道:“我好像聋了,你回去给胡先生带句话,我把赤松留下来了。”
后背麻,然后全身都麻,却不疼。
白业走向苏牧,问道:“有恢复剂吗?”
苏牧的铁骑储物箱很小,他低头一阵找,递给白业一个镇静剂,然后说了一句话,上马就要走。
白业抓着镇静剂,目送苏牧离开,身子歪了一下,随即看到赤松在面前雪地上写了一行字。
“你后背流了许多血,要马上止血。”
“我能走。”
白业被赤松拉着走向工程车,路上强调了一句,不过赤松没当回事,任由赤松扯着手,上了工程车。
白业趴在一张床上,月姐和另一个女的在白业后背上忙活。
“很严重吗?”
白业抬头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刚抬起来脑袋就被赤松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