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执事回头看了侧身的几位执事,传递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那几位执事不禁笑了出来:“是啊,听说问星殿后山的飞禽下了蛋,那鸟长得可俊啦!要是被那山鹰毁了去,我们几个老家伙怕是会抱憾终身呐!”
元阎脑海里有句我他妈,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阎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得几位上了年纪的执事心里发慌,心想那小家伙什么怪异眼神?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只听元阎冷笑了几声:“嘿嘿!想吃我做菜的人多了去了!请你们来,竟敢推三阻四的,我又不会害了你们,你们怕什么?”
几位执事聚到一起:“这,这……”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脸色略有为难之色。
当周执事几位来到这山阎斋后山之时,见到掌厨的乃是经验丰富的余多钱,心中自然是颇为满意,可瞧见是元阎这粗俗的操作手法,却令几人不敢恭维,心间生出退意。
元阎缓步走了过去,一把用他手上站着血水的双掌牢牢抓住周执事的衣袍:“哎呀,我说周老哥,你们几个就放心吧,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整颗回血丹呢!”
回血丹?
这不由得要细细斟酌一番,这烤熟的鸭子还有不吃的道理?这回血丹的血气,恰巧对自己几个老家伙极有帮助,不说远的,这年老的身躯气血就亏虚,要是能吃上这么一顿,好好补补,那倒是不亏!
几位执事再次目目相觑,互递暗波,几息下来,倒是定下心来,这小儿的手法虽然糙劣,但这回血丹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几人点了点头,那模样倒像是被强留了下来,可心间的笑意不绝,脑子都这般想:这小儿还是太嫩了!
……
留下了周执事众人,元阎估算了周围的人数,发现这口鼎太小,便站在鼎的一端,像个傻子也似的对着饕餮兽纹鼎直叫:“大,大,再大……”
周执事几人才刚坐下,见到这小子又在发什么神经,不单单他们,余多钱与附近的山阎斋弟子,一个个脸色羞红,那样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元阎对着附近的目光视若无睹,专心致志的叫喊着,叫了一声,那饕餮兽纹鼎便大了一分,再叫一声,便加了一圈,只不过增长的速度其慢,旁人看不出来。
只听一声惊呼:“大了!大了!真的大了!”
那是一名添柴的杂役弟子,他离得近,只觉得刚刚塞满的木材露出一道细缝,而这道缝愈加的大。
过了如此喊了一刻钟时间,那饕餮兽纹鼎变成了玄铁锅般大小,元阎这才端起一杯茶水静静地啜饮起来。
余多钱这会儿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出来,心想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莫非是学成了什么神功异法?叫唤几声,想叫鼎变大便能变大,要是叫一块猪肉,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不单单余多钱这般想,就连那几个执事都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后细看,那鼎确实是变大了几分,而以自己等人的境界,却没看过这等功法,古怪异常!
元阎满意的开口道:“各位,开饭啦!”
只见余多钱这时已经切备好了那些食材,就等着元阎的到来。
一来,自己也没做灵膳的经验,二来,还是为了给元阎一个面子,毕竟是他组织的野炊,自己总不能砸了它场子吧?
周执事与几位执事站在余多钱的侧身一旁,时不时捋一捋山羊须,暗暗点头,这庖丁的厨艺,自己几个习武之人可学不来,只晓得余多钱手法娴熟老练,像是练功服一般一气呵成,令人赏心悦目。
元阎走到近处:“看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看的?”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满不在意的说道。
周执事的眼角跳了跳,暗暗想到:“你还有脸说?上次叫你做菜的时候,那肉也不切!害我都塞牙了!”
与周执事一同来的那几名执事,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也都知晓元阎的水准,此时自然不想拆了台,静静地观赏者余多钱处理那些食材。
余多钱一见到正主来了,边用抹布擦拭着手掌,边向他走了过来,向饕餮兽纹鼎方向伸出手掌,对着元阎道:“元掌柜的,久等你来了,请!”
元阎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余多钱会来事啊,懂得怎么做事,倒是个可造之才!
余多钱要是听闻他的这番话,心里自然会这般像:“废话!要不做得这样,以你那性子,我特么能在山阎殿呆到今天?”
元阎看着木桌之上,那一盘盘切配的精准的食材,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余多钱的手艺自然没话说,就连他培养的那些弟子,刀法都十分精湛,那肉片切的薄厚均匀,整整齐齐的摆成一盘,倘若没人去细看,定看不出这是一块动过刀子的猪肉。
他拿起那盘猪肉,想也没想就丢进了锅里,紧接着往里头投入第二盘、第三盘,仿佛不要钱似的,统统都丢了进去,把一旁的余多钱看的是目瞪口呆,见过煮菜乱煮的,却没见过元阎这样乱煮的,完全是乱搞一通,毫无章法!
的亏自己不是他的师父,要不然还不得被他气死!这煮的是饭菜?这明明煮的是猪食!
元阎这粗鲁的动作,使得站在其身后的周执事等几位执事摇头叹气,自己几个虽不懂什么庖丁之道,可这手法看起来就不高明,更别提想叫他们吃了!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周执事身边的一位执事暗咽了一口口水,拉了周执事的衣袍一角,从两人的眼神之中,能明显察觉到一抹恐慌之色,多年前的封神之战他们也是参加过的,当时都没现在这般紧张,让他们又回想起了白长老的遭遇,于是,两人双目对视片刻,彼此之间点了点头。
周执事干笑了两声:“要不,今天我们就先走了吧?改天再来!”
元阎刚下完肉片,心间自然舒畅无比,可听了周执事的话后,心里不由得一沉:“别啊,怎么刚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