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花运和燕家红两人,本来装修旖旎的房间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赤身裸体的燕家红一脸的懵懂。他一会看下自己的身体,又一会看下满地的残破,尤其是墙上的弹孔,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醉酒尚未完全清醒的燕家红还在努力回忆着,猜测着,最终一脸震惊的看向花运:“哥,那个,哥,你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吧?”
花运自两个女郎走后一直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听到燕家红的声音一口老血直接喷的老长,这也打断了他的思绪,案件什么的还是过会再去想它。花运没好气的说道:“是啊,你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是个残花败柳了。”
燕家红赶紧找来自己的衣服穿上,一双手在穿衣服的时候还在身上的某些部位探查着,似乎真得在查验自己是否已经是残花败柳。
原本花运在心里思虑着是否该通知警察总部,他觉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鬼九的逃脱让这份不可思议更加的扑朔迷离,而他们在这种高级娱乐场所的消费还是由别人买单,且还是一个案底极厚的人给买得单,这会让别人浮想联翩。花运隐隐觉着和白生扯上关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突然觉着今天做得事有些思虑不周,即便是延长实习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一个能躲避子弹的杀手隐于暗处绝对不会让人开心。
穿好衣服的燕家红终于开始有了些正常时的思维,“哥,那个我们要找的凶手呢?”
“跑了。”花运轻声道:“这里就是抓捕的现场,可惜对方太厉害。”
“怎么没有通知总部?”燕家红疑惑的问。
花运看了一眼燕家红:“要是通知总部,你的屁股恐怕就连警局的协警机器人都看过了,到时候你就真得是残花败柳了。”
燕家红不好意识的笑了,过一会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春梦,就是那种在现实中绝不可能发生的春梦,可是又感觉特别的真实。哥,这个你有经验,你说说,我只是喝醉了怎么会有春梦。”
花运挺意外燕家红这么说:“为什么认为我有经验?难道我是比你帅怎么着?”
花运羞涩的道:“哥,你不是经常湿被子嘛!”
“滚!”花运率先离开房间。
酒店房间被弄的惨不忍睹,这还是一个事,虽然这里有着犯罪组织的背景,可是人家经营的是合法产业,至少明面上是合法的,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既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总部,那现在他们的行为就是私自的,只能自己负责,好在花运身边有一个富二代,所以退房很容易。
花运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身轻松,此时回去的路上却有一种疲惫感,当出租车停在警察局大楼的时候,漫天的灯光显示此时已经快到下班的时候了。花运叹气了一声:“这可比当巡警累多了。”
两人一天没在刑侦科露面,竟然也没人管没人问,就连科长也不管他们,虽然警探有着比较的高的自由度,可是这样的自由着实让花运有点不真实感,他首先想到的事,如果他偷偷回宿舍打一天的游戏,是不是也可以?这想法一出来就让他一身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大有从明天开始就要试一试的意思。
花运两人在刑侦科室里露了个面就一起会宿舍了,彼此住在隔壁,真是白天相对工作,晚上隔墙入睡,想不成死党也难。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继续窝在科室里,花运已经将那天的事完完全全的告诉了燕家红,惊得燕家红连杯子都差点没拿稳,但是逃走的鬼九该怎么找,这是一个难题。那天花运和鬼九的交锋在当时花运还没什么多大的心里波动,可是歇息了两天后,花运一想起那天的事就觉着惊险非常,要不是他占了先机,要是换一处更加空旷的地方,以鬼九的身手那杀人简直就是分分钟钟的事。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科长李黑并没有花运意想的那样将他两人的事给忘掉。但花运早就想好了说辞,虽然不见得能过关,但至少可以一试。燕家红同样的紧张,这个有着警局高官舅舅的富二代还没有花运这个穷宅男看得开。花运悄悄的暗示他可以用他舅舅的关系,可是燕家红是铁了心隐藏这事,让花运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傻缺。
花运只是说了一些案宗里没有的发现,比如鬼九杀人后习惯留下的鬼脸记号,比如死者焦斯实际上是一个比较想成为改造人的年轻人,这当中花运漏掉了很多的信息,像韩梅和白生以及巡楼的一切都是只字未提。花运知道,如果他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并不见得就会得到表扬和肯定,说不定首先迎来的会是内务部的审查,即便是没有审查出来什么,那其两人和女郎夜宿酒店的事必然瞒不住,即便是为了查案也不行,两人在档案里一定会有一抹难看的印记。
李黑原本就是想压一压年轻人浮躁的个性,其实心里并没有一定要延长他们实习期的想法,但是这几天花运和燕家红的表现着实让他心头冒火。在他眼里,这两人也就头两天有点样子,虽然有一天两人一天未归,但是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还是能从他们身上的疲态看出,这两人一定干的是正事。可是下面的几天这两人又完全恢复了原样,一个继续出没在警察休闲聊天群里,竟然光天化日的就和风**巡警林玉聊得不亦乐乎;还有一个旁若无人的玩游戏,那脸上的表情即便装得再木然,李黑也能看出花运是在玩游戏,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许许多多的年轻警察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根本不需要真实的证据,仅仅是阅历就能让他猜得九不离十。
但结果却着实让想要大发雷霆的科长李黑震惊,这两个不着调的年轻人竟然真得找出了新线索,且还是一直都在只是没有被发现。一个鬼脸直接就指出了嫌疑人,那个花在天花板上、被周围同样图案隐藏的鬼脸实在是不容易发现,要不是带着主观去寻找,还真就被忽略了,事实上接过这个案子的许多警探都忽略了。与之相比的,死者焦斯向往改造人这事就没那么重要了,但也同样反映了花运和燕家红的细心。
李黑无言的审视了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他是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的表现,亥病毒谋杀案就这样有了突破,其中牵扯出的犯罪组织更是让这个案子有了不一样的重大。鬼脸杀手鬼九在警察的内部信息里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很多的凶杀案都和其有着牵连,只是警察一直没有证据,而且这个家伙一直神出鬼没的也不好找,最重要的事,这家伙的身手太难缠。
李黑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才说道:“很不错,我还有看走眼的时候,你们竟然还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好了,你们忙去吧,虽然警探的自由度比较高,但上班时间最好不要干无关紧要的事。”
“是,以后一定好好工作。”花运和燕家红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你们出去吧!”李黑摆摆手说道。
花运刚准备转身,燕家红却说道:“科长,那这个案子,你看这都有眉目了,是不是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这让话语一个激灵,这缺心眼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杀手的凶险吗?你不知道查案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吗?
李黑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鬼脸印记代表着什么?毕竟你们的权限不够,不能观看机密参考信息。这个鬼九不简单,一般的警察无法逮捕他。这个案子现在不由我们来负责了,既然牵扯出了生化改造人,这案子将会移交到专门的部门。”
“哦。”燕家红有点失落。
花运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但他觉着回去还是要好好的开导开导燕家红,这傻孩子实在是太傻了,之前跟他说过的话都白说了。
但一出科长室的门,燕家红就对花运说道:“哥,你看我刚才表演的怎么样?”
“表演?”花运不明所以。
“就是最后主动请缨的话。”
“你故意说的?”
“当然,我知道像这种牵扯出改造人的案子都会有国家调查局专门的部门负责,再怎么主动请缨也是没用的,所以上演了一出有志青年永于担当的戏,你看如何?”燕家红得意洋洋的。
花运还真没看出来燕家红还有这一手,笑着道:“你这话应该等走的远一些再说,而不是在科长门口,且门还没有关严。”
燕家红原本轻浮的像是引逗蜜蜂的月季花办的脸立马像是经历了最冷的风霜,连忙回头去看科长室的门,结果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时风霜打的月季花立即就变成了荆棘,上去就扑花运,而耍了燕家红的花运早就跑了,打闹的声音回荡在原本挺肃静的刑侦科里。
得意的两人像是躲过灾劫重回水里的鱼,竟是闹腾,结果一不小心再一次将档案柜给撞倒了。互相纠缠的四只眼睛都露出了世事无常的无力感。
坐在办公室里的科长李黑一脸拉的老长,外面的动静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出去,实在是因为他若是出去就没法收场了,到时候想不延长两人实习期都难。不过,他忽的又轻笑了起来,这是两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花运和燕家红两人等了一会不见科长出来,终于觉着是躲过一劫,这才小心翼翼扶起档案柜,轻手轻脚的坐回办工作前,一副做错事又努力装作无辜的样子,把科室里其他的警探们都逗笑了。
人生是什么,就是来得不经意,而去得也不曾留意。花运和燕家红又恢复了原状,如同往日一般。前一阵子在巡楼的一切似乎就这样的消去了,成为了人生中的一个梦一般,至少对于燕家红是这样的,他现在的每个晚上总会梦到那份仿若幻觉的旖旎。
亥病毒谋杀案就这样远离了刑侦科,被转到了特殊部门,而花运尚且还在纠结是否要如实将所有更多关于这个的细节说出来,但其实他心底早就拿定主意不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在和韩梅谈话时的那份虚幻感导致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他的身体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