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看着再次进来的花运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简直就是几世争被子的冤家。她一脸的沮丧,好好的一份兼职转眼间就成了偷窃的贼,原本她还挺兴奋能去这样一个大公司涨见识,但是世事无常、人心险恶,青天白日的都能被人陷害,最要命的是来处理案件的竟然曾经得罪过的轻浮警察。
花运笑得就像断桥那头的许仙,看着对面正叹息命运的梦中女子觉着人间到底是讲究个缘分的,如此大的一个星球竟然都能碰到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走吧!”花运笑着说道,虽然心里面是无比的喜悦,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平淡的。
柳如从椅子上站起来,沉默的跟着出去,对面的人再怎么看着不顺眼但也是警察,至少表面上还是要配合的。
燕家红看到花运身后的嫌疑人诧异了一下便又笑了起来,哥到底是哥,不管是秉公执法还是徇私枉法都是牛叉的,明明是有私心的却做的像是极高明的侦探。他向柳如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极了邻家大男孩,而柳如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仅仅用余光瞥了一眼。
两个前来协助的巡警也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快,不禁对两个年轻的不像话的警探说了许多赞叹的话,很快就重新回到街上。
花运三人上了警车,花运将警车开的慢条斯理,既没上高速航道,也没有在低速航道上随车流,而是悬浮在二三十米的地方像迷路的羊羔般徘徊。
落云大厦三层不管是警察在的时候还是不在的时候都是一片喧哗,毕竟这种事并不是很常见,写字楼里的那些个被枯燥工作折磨的白领们终于有了可以闲扯的理由。而这时万通矿物公司的主管池由州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且从办公桌底下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像一个漆黑的鹅卵石,只是并没有之前全息投影里的那股深邃感,显然这是一个仿制品。
“怎么会发现的?警察的终端真得有这么神奇?”池由州对着手里的石头喃喃自语:“看来还得想其他方法,不然怎么向总部交代矿石丢失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请求显示在池由州的个人终端上。池由州将其打开,他的瞳孔显示器上立马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像,只是这个中年人像即便是在瞳孔显示器里也难以掩盖那不禁流露出的一丝焦急神色,“池哥,怎么样了?”
池由州叹了一口气:“没办成。”
“怎么会呢,不是说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嘛,应该很容易上套啊?”
“不是那个女学生没上套,而是被前来的警察给看穿了。”
中年人立即一脸的慌张:“那警察插手了?”
“没有。”池由州萧索的说道:“对方好像是闲麻烦,没有继续查下去,不过,我看其实那警察只是猜测,在诈唬我呢,但我怕节外生枝也没有坚持。”
“嗯?那现在怎么办?总部现在指名要积元素,我们要是交不上去,很可能会被审查账簿,到时候我们这些年做的事可能就兜不住了。”
“谁能想到这东西就是积元素?”池由州将手里的铁卵石晃了一下说道:“要不是你多嘴,总部怎么会知道我这会有这个?现在指明要,我上哪里弄去?”
中年男人懊恼的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积元素,只是随意说了一下总部就当真了。这东西真丢了?还是你背着我给偷偷卖了?”
“滚!”池由州狠声说了一句:“我要是知道这玩意是积元素还敢卖?这可是要命的事。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公司里面值钱的矿石多得是,可是就偏偏丢了这一个,而且这东西即便是我们这些整天和矿石打交道的人都认不出来,所以很明显这里面绝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认命了?”
“认命?还不到时候,这些年我们也赚了不少,如果拿出一些钱把窟窿填上一部分,说不定也不是那么糟糕。”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可是,可是,我的钱大部分都赌完了,要不,要不,你先帮我一下?等将来有了钱,我立马还你。”
池由州原本还算正常的脸立马变的狰狞:“死赌鬼,我就知道早晚得被你害死。”
“就这一次,池哥,我将来绝不再赌了,永远不再看死亡竞技游戏了。我发誓。”
“就这一次。”池由州话一说完就将关闭了通讯,好像那怕多看一眼对方都会侮了眼睛似的。
池由州将身子靠在老板椅上,脸上的狰狞表情并没有随着通讯器的关闭而有所消减,反而增加了某种果决般的狠意。他挥了挥手便进入了虚拟现实世界。在虚拟现实世界里的池由州通过几次传送来到一处地方,那里的影像并不像一般的虚拟现实世界那样有着足以以假乱真的画质,反而像几千年前信号不太好的电视。这时候的池由州正身临一间古代店铺里,他似乎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脸上的表情因为城府的原因很寻常,可是身体的动作却是僵硬的,显然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并不觉着舒服。
“客官,要什么业务?”一个身穿长袍的掌柜形象的人上来打招呼。
“我想杀个人。”池由州说出吓人的话,可是那个掌柜却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的主要业务,客官来这边,我们需要走些流程。”
……
此时的花运仍然开着警车徘徊着,徘徊的就像充满心事的小姑娘溜达在心上人的必经之路上。
“警官,你到底在干吗?你不赶时间,我还赶时间呢!”柳如坐在虚浮车的中排座椅上盯着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她的花运说道,她原本以为警车会一路去到警察局,然后是一番审问笔录的流程,她知道她被陷害,可是以她高材生的头脑想了整个陷害过程,实在是很难洗刷冤屈,且又是这么个有前嫌的警察处理案子,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花运还没有对柳如说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以柳如的这句话明显是催促她去警察局。花运对着柳如笑了,他觉着自己笑得就像初次在断桥见着蛇化人的许仙,可是在柳如眼里,这明显是奸臣心生一计。
“我一直在酝酿该用什么样的词汇、什么样的语气说话才会让氛围显得旖旎。”花运笑着说道。
“呃?”柳如没有听懂花运的话,她需要仔细琢磨一下才能理解。
燕家红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津津有味的看戏,没想到平淡了这么久瞬间就到了高潮。
柳如琢磨明白花运的话后,气恼的脸上却是笑着说道:“警官,即便我是罪犯也还是有人权的,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合身份?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准备言语骚扰?”
花运舔了舔嘴唇:“说笑了,对于夫妻这些话不过是情调,对于情人这些话不过是寻常,对于熟人这些话不过是玩笑,对于男女这些话不过是暧昧。”
“对于陌生人,这些话就是骚扰。”柳如本着脸。
“可是我们并不陌生。”
“呵!”柳如从鼻子里发了一个音,这显然是绝对不屑的:“算上这次,我们好像也不过是见了三次,怎么不陌生。”
花运的嘴角抬了抬:“先不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样的名言,就是相亲的话那也是一面定终生,再者,虽然现实中没有什么接触,可是在精神层面那我们早就相知、相交、相通,水乳交融了。”
“什么水乳交融?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柳如的眉峰耸立,在花运的眼里却像是调皮的蜻蜓故意抬着尾尖立在水面上。
花运索性直接调整座椅,让座椅转了半圈,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仿佛在促膝长谈,只不过一个含着怒气,一个笑得快意。
“好吧,这个词虽然用的很确切,但在没有明确我们关系之前,确实有些入不了你的耳。”
柳如直直的看了两眼花运,像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什么叫没有确定我们关系之前,我们有什么关系?”
花运的身子微微直了直,似乎接下来的话是很正式的:“当然是男女朋友了,这么显然的事,我这是在追求你啊!”
“呃?”柳如再一次没有听懂花运的话,或者说是听懂了,只是极其的意外,就连耸立的眉峰都挺拔了,这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强烈的思虑,她有些结巴的说道:“啥?这个,这个,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这并不意外,帅哥见着美女,平头见着马尾,那就是宇宙的法则,必然是要发生些什么的。”花运说得一本正经。
“呵呵!”柳如忍不住笑了,笑得就像低音炮里的动感音乐直接鼓动着花运的心脏,仿佛刚才的怒容只不过是大风飘过的一片云,就是为了让再次出现的阳光更加的灿烂。
“这实在是太仓促了,我都没有心里准备。”柳如笑很快收敛,却是局促了起来。
“如果将来回归主义真得成功了,我相信男女之间的浪漫程度应该都取决于荷尔蒙旺盛程度,到时候大家都是老死不相往来,河边的一次邂逅,田里的一次擦肩,然后干柴烈火,那岂不是更加的仓促,心里要是准备那还能是注定的爱情吗?”花运看着柳如从愤怒到惊讶、再到局促的变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兴奋,仿佛有云飘过的山才是迷人的风景。
柳如双手捂着膝盖,低着头,但听完花运的话后却是瞥了一眼花运,“别瞎说,你不了解回归主义,就不要意想的以为那是回到原始社会,那是需要高度的精神层次才能塑造的社会,没有你想的干柴烈火。”
“哈哈。”花运的声音很发自肺腑,柳如那扭捏中的一瞥眼就是前世见过的柳梢头上月牙专门为约会而设。
花运对着柳如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精神层次有多高,但我的精神层次绝对是极高极高的,自第一次见你之后便是魂牵梦绕的,每一次醒来必然是需要洗个澡才能清爽,可想而知我的精神层次都高到可以让梦境影响现实的地步了。”
柳如挺得懂这话的意思,但燕家红却是能听懂这话背后的意思,他没有忍住,差点“噗”得一声吐了出来。这让正沉入氛围的花运和被氛围影响的柳如都看向了燕家红,而这两人却好像这才想起来此地还有第三人在。
花运立时怒道:“你怎么在这,赶紧下车,滚!”
“哥,这是在空中。”看戏过瘾的燕家红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