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来了。”武安国前来禀报道。
“哼!一群猪,让他们进来吧。”任齐恶狠狠地说道。
“是,大人。”
不一会儿,十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出现在任齐眼前,一个个高矮胖瘦体态不一,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眼睛里写满了精明。
这些人就是肥如城中商贾的代表,今日来找任齐说有要事相商,但任齐已经根据提前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今天来所谓何事了。
对这些能想出给土匪交保护费的商人,任齐并没有几分好感,但是心中很想知道这些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所以任齐还是面带笑容地接待了他们。
“哈哈哈!没想到那日救肥如城于水火的将军竟是如此青年才俊啊,任将军年轻有为,这真乃是我肥如城之幸,我东辽之幸啊!”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率先发话了,看样子是这群人的头儿,刚见面就对任齐一番吹捧,本就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再如此谄媚地嬉笑,把眼睛都挤成一条缝了。
“你是?”任齐并没有理会这人麻木的吹捧,而是问起了此人的身份。
“哦哦,小的名叫田善茂,是肥如城中田家粮店的掌柜的,嘿嘿嘿!”田善茂笑嘻嘻地说道。
任齐头一瞥,朝田善茂身后那群人望去,田善茂见此情景,连忙和任齐介绍道:“这些都是咱们肥如城中颇有些资产的商户,这位是……”
任齐摆摆手,打断了田善茂的话,他对这些人的身份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朝后面看是想知道这些人来一趟带了啥礼物,但令任齐诧异的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空着手来的,身后也没有提着礼物的仆人,见是这种情况,任齐觉得这群人真是白瞎了他们那身精明劲。
“既然是你们不懂事,那就别怪我也装傻充愣了。”想到这,任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扔到了嘴里,别说,这入秋的葡萄还真甜。
而底下这些人见任齐迟迟不招呼他们坐下,也是满脸疑惑,想想自己平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此时却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虽已入秋,但这会响午的,一个个油腻的脸上还是冒出了细腻的汗水,田善茂更是摸不清任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在任齐面前也不敢发作,只能尴尬地搓搓手。
任齐见差不多了,也不想和这些人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问道:“说吧,你们来找我所谓何事?”
他们见任齐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本还表现的很欣慰,但当任齐把话说完后,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到底任齐还是没有让他们坐下来歇歇。
田善茂仍是一边搓手一边笑嘻嘻地说道:“此次我们前来,是想问将军何时率大军开拔啊?”
嗯?虽然任齐早已知道这群过来找自己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但是这个问题一出口,还是颇让自己感到意外。
“你说什么?”任齐故意装作没听到,反正招兵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还是很乐意陪这群精灵鬼耍耍的。
“将军何时率军离开肥如城啊?”田善茂以为任齐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所有就换了另一种说法又说了一遍。
“关你屁事!”任齐都没有正眼瞧他们一眼。
“啊!”显然任齐的话令众人吃惊,他们没想到任齐会这么说,一时田善茂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军队开拔此等机密军机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商贾打听了?尔等是何居心,嗯!”任齐怒斥道。
“哈哈哈!这位将军好大的官威啊!真是吓煞我等了。”任齐话音刚落,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是谁?”这怪里怪气的声音让任齐很不爽。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指打理着嘴上的那撮小胡子,神情里满是不屑。
“在下太史锡,见过将军了。”太史锡昂着头斜视着任齐说道。
底下众人神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在偷笑,有的面无表情,任齐心中冷哼一声。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射杀了。”任齐恶狠狠地说道,自从练兵以来,任齐命人行刑都是用弓箭射杀,这种方法见血少,能给人留下全尸,任齐觉得自己真是很仁慈了。
“你敢?”太史锡见武安国带着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士向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慌了,他不敢相信任齐真要杀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玄菟城太史家的人,你敢杀我?你就不怕太史家不放过你吗?”太史锡被军士架住往外连拖带拽的,开始口不择言,此时他想的还是恐吓任齐,没有一点求饶的打算。
任齐懒得理会,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众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回头看,过了一会儿,才有胆大的回头偷瞄了一眼,只见太史锡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支利箭,还不断有血从嘴角和鼻孔中流出,见此情形,有人不禁瘫倒在地。
“大人,请验刑。”一名军士双手呈上已经太史锡身上抽出的利箭请任齐验刑。
任齐斜视道:“拖到大街上暴尸三日。”一声令下,从角落里窜出数名军士,在太史锡的尸体被拖出去后,剩下的军士迅速擦拭着地面,并撒上石灰,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完全没有丝毫痕迹。
众人看在眼里,均是胆战心惊,惶恐地大气不敢出,他们不敢相信任齐只是因为太史锡说了几句傲慢的话就下如此杀手,甚至都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了。
见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任齐脸上挂起了笑容,说道:“哈哈,诸位来了这么久了,都站累了吧?坐吧。”说完任齐自己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但底下这些人谁敢坐,互相看着,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坐下。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吗!”任齐随即变了脸色,阴沉沉地说道。
“岂敢,岂敢。”众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找位置坐下,慌乱中有几人甚至坐到了地上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待众人都坐下后,任齐看着底下一片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窃笑,但表面上还得保持着稳重,“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将军太过残暴了?”
见底下沉默不语,任齐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身后都有东辽各个世家大族的影子,但是东辽的天它不姓田、不姓太史、不姓吴,它还是姓杨,我乃东辽国中书令、征西将军,此人不过一走狗尔,竟然也敢藐视官员,谁给他的狗胆!”说道最后,任齐怒吼起来。
他他这一嗓子不要紧,可把底下这群人吓坏了,有些胆小的甚至一屁股摔倒在地。
田善茂连忙跪倒在地,“将军虎威,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见谅啊!”说完连连磕头,此举感染了众人,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跪下磕头,有些感情丰富的甚至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声响彻屋宇。
任齐皱着眉头,自己也不清楚眼前这帮人到底是真怕了自己,还是装的,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接下来他们不敢再对自己傲慢无礼了。
“好了,都给我闭嘴,在我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的确,现在任齐说话好使多了,此话一出,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这群衣冠华丽的富商们,此时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礼仪风度全无,在任齐的威压下,平时为非作歹惯了的恶狗们,现在成了温顺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