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和妈身体都还好吗?”
“我们两个能出什么问题?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好好读书啊,这样出来才能找个好工作。”
张爸稍显啰嗦的叮嘱声从电话里传来,若是平时,张腾多半心里会烦躁难耐,恨不得立刻挂掉电话,但现在却含笑听着,不时点头,“嗯嗯”的应和着。
张爸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终于停顿了片刻,担忧道:“你今天怎么主动打电话回家了?是学校里有事了?”
张腾鼻子发酸,终于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不孝,没有事情连电话都不想打回家一个。
他强作平静,摇头道:“没事没事。”
“那怎么……”
“哦,我只是想起一句话,想对您和老妈说。”
张腾脸色有些发烫,有些表达情感的语句太久没有说过,于是有些吝啬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踌躇了好久,电话里的张爸不解地追问起来:“什么话,小腾你倒是说啊。”
“我……我……爸、妈,我爱你们!”
他闭着眼睛,一咬牙大声喊了出来,然后不等老张反应过来,立刻羞臊着脸挂断了电话。
驾驶座上的紫鹃“嗤嗤”偷笑,却没有说话。
张腾红着脸,瞪着紫鹃:“笑什么?没见过跟爸妈说我爱你的啊?”
紫鹃取笑道:“见过见过,这里不就有一个?哎哟,还好没哭鼻子,不然小哭包的外号我能叫一辈子。”
“之前那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的奖励也已经到账了,是一支会自动记录的笔……你回头可以用邀请函接收一下任务奖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乱七糟的东西。”
张腾惊愕道:“你这奖励倒挺别致的……”
紫鹃撇撇嘴:“祝你的更有新意。行了,若是困了你就先躺着睡觉,路上还有六七个小时的路程。”
“那我就睡了,辛苦你了。”张腾打了个哈欠,倒头睡在座椅上。
“说的你好像会开车似的……对了,之前的事情,首尾二傻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张腾听到这话,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奇地看着紫鹃:“对了,李似道不是外号‘剑痴’吗?虽然我没听过,但应该挺有名气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叫他二傻子?”
“我听说李似道落地的时候载了个大跟头?”
紫鹃转开了话题,反问张腾。
“确实是这样,他这是什么毛病?飞在天上还能睡着,没有迷路多亏这是有自动导航怎么的?”
说到这张腾倒是记起了当初李似道落下砸的那个大坑,面色古怪地吐槽。
“这就对了。李似道有宿疾,正常情况下常年活在睡梦中,只有灵觉触发之后才会惊醒。像这样飞剑落地平地摔的事情,出现在李似道身上再正常不过了,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标志。”
难怪当时妙公子见到滑稽的一幕反而脸色凝重了许多。
“但这与傻也扯不上关系吧……”
“剑痴确实是李似道的外号,虽然未必是什么很好的称号,但听着也还不错。”
确实不错,任何一件事情能挂上一个“痴”字,都足以说明其中的热爱与艰辛。
紫鹃斜眸,眼带笑意:“‘傻’字是他自认的。李似道自然不是个傻子,但世人多的是傻子。”
张腾点点头,感慨道:“是这个道理。”
鹤立鸡群难道真是一件好事吗?未必。
曲高自然和寡,世界上终究还是下里巴人多一些。
“但李似道心高气傲,言语有时候难免直白了些,真话太过直白,于是一个‘傻’字倒也当得。”
“李似道、妙公子他们也是异能者?”
“当然不是。”紫鹃想了想纠正道,“李似道特殊些,他算是半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修炼……没错,就是你在小说里经常看到的那种。”
这就说得通了,不然有许多东西都没法解释。
张腾眼睛明亮地看着紫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青山曾经说过,所有的超能力都是能够进化的……可是究竟怎么才能进化?”
“呃,关于这个问题。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方法,穷人也有穷人的法子。你想听哪种?”
“……姐姐,明知故问很有意思吗?”张腾苦笑着掏出自己的裤兜,“你看看我全身上下的家当够不够你加一次油的。”
紫鹃柳眉微弯:“其实算是殊途同归吧……穷人挖矿,富人花钱。”
“这种矿石在血腥世界里面就有,并不多见,是一种很奇特的晶石,可供我们吸收,提升能力。”
“我们把它叫做‘起源’。”
紫鹃抿抿唇,说着说着不耐起来:“不聊了不聊了,你睡你的去吧。我这么一个堂堂大美女开车送你,你还这么多问题,我都说累了。”
也罢,倒是有许多问题得到了解答。
张腾打了个哈欠,低头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回了H大,张腾反倒精神起来,和紫鹃道别之后赶回了宿舍。
这个点又到下午了,宿舍里的哥们下午没课,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有,坐在床下看书的也有。
几个室友眼看着张腾开门进来,懒懒散散地打了个招呼。
侯威兴趣盎然地吆喝起来:“腾哥听说了吗?前段时间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犯终于落网了。”
张腾暗笑起来,心想这事情就是我做的,哪里会不清楚?
不过现在消息都这么灵通了么?昨天晚上刚做完任务,今天就宣告破案了?
张腾点点头,随手打开衣柜,想从里面找出自己的那张邀请函。
魏小妖边看书边凑热闹:“我也看到了,说是个无业游民做的好事,抓捕的时候他竟然有枪械想要反抗,然后被当场击毙了。”
李亮啧啧称奇:“有枪也是牛批,Z国一个枪械管理这么严格的国家都能弄到热武器。
???
咱们知道的是一回事情?
张腾错愕着张大了嘴巴:“无业游民?当场击毙?”
紫娟说已经把手尾都收拾干净了,敢情就这么把事情糊弄过去了?那林欢怎么算?失踪辍学?
还没等张腾想明白前后首尾,这时宿舍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噹噹”两声闷响。
几个哥们对视一眼,这时候个个都和孔融让梨一样谦让的不行,全都懒得动弹。
还是张腾刚进宿舍,离门近一些。
他嘀咕了一句,重新把刚刚找到的邀请函放到了桌子上,直接去开门,嗓音慵懒:“哪只啊?”
打开宿舍,外面站着一个格外熟悉的人影,周身萦绕着一抹极其淡雅,几乎不可觉察的香气。张腾体质强化之后鼻尖能大约嗅到这股清淡的香气,但是绝大多数人应该是察觉不了的。
他站在门口,看着拉开门的张腾,微微侧过头,唇角微扬:“嗨,你好呀。”
张腾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勃然色变:“怎么是你?”
这张脸他自然不会陌生,昨天晚上刚刚见过,当时磕在地上,面目模糊,血液横流,死相极残。
“林欢?!”
“嘘”林欢的食指放在唇边,男性略显粗犷的脸上却露出了妩媚动人的笑容,看起来无比诡异。
他的声音低转,娇柔清媚,极其细微,除了对面的张腾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了。
“嘻嘻,小郎君,妾身说过的,你还没有忘记妾身吧?”
“呐,我这就来找你了哦。”
这不是林欢。
这是……青丘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