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一家三人一起共进了一顿简易的晚餐之后,姥爷匆匆离去了。晴明陪着母亲收拾了下屋子,虽然母亲总是说不用,但他依旧会每天在这个时候陪陪母亲。白天的大家都很忙碌,随着晴明的渐渐长大,母亲也不在是个纯粹的家庭主妇,早在几年前就加入了一个研究小组开始了工作,毕竟家族主脉就那么些人,母亲又是其中天赋卓绝的那一类。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家族,都不会允许这么重要的力量早早养老。
告别了母亲,晴明回到了自己房间,收拾心情,将脑海中月球、大筒木之类的猜测暂且放下,开始了今天的封印术联系。
那些东西距离他还太过遥远,脚踏实地才是真。
封印师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忍者,需要学习的东西太过繁杂,发育的的时间相对就久。
远做不到大陆那些血迹、秘术家族的天才们一般,十二、三岁就成为一个合格的既战力。
所以,快十六岁的晴明依旧是在打基础的阶段。
虽然无奈,但这就是现实。
晴明拿出一块由查克拉相性极差的材料制成,半米见方似铁非铁的板子摆在面前。双目微闭,跪坐在地上,单掌印于其上。
这是他练习的材料,姑且就叫练习板吧。
只见繁复的符文,由触碰板子的手底扭曲而出。组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缓慢的四下延伸。
过程并不顺利,手下的纹路时现时隐、时进时退。
每次消失后,就有大片已经稳固的图案分崩离析。
不知过了多久,晴明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底下的纹路已渐渐覆满练习板。一个完整的封印术式,眼看着就要形成了...
“稳一点、再稳一点,就要成功了……”晴明嘴里小声呢喃着。
最终,随着最后一个基阵被勾勒而出,整个术式终于稳定了下来。
晴明有些迟疑的真开了眼。
“这是成功了?”
用自身的查克拉徒手布阵,这是封印术的一大台阶。
自从结束手绘符文的练习,进阶徒手布阵开始,他已经练了整整五年。
从最开始的一个符文一个符文的单独练习,到各式基础符文阵的练习,再到各种基础符文阵的组合练习。
到了今天,终于第一次完整的绘出一个术式。
虽说只是五行限印体系下,最基础的一种术式。
但终究是个巨大的跨越。
完整术式的刻画,并不是简单的堆砌符文就可以。
用查克拉布阵时,保证纹路的绝对正确只是基础。
符文间、符文阵间的相互联通才至关重要。
而且,封印术不是忍术,忍术大多要求瞬间的爆发,封印术讲究的却是能量的内敛。
因此,布阵时收束构成符文的查克拉能量,直到构成稳固的法印同样是艰难的一步。
“这是几年了...终于特么成功了。”
冲着板面的术式端详许久,再度确认成功后,晴明双手握拳在空中狠挥,脸上的激动怎么都掩盖不住。
确实值得高兴。
跨过这一步意味着能与不能的大瓶颈已经过去。
像是在深山里住了数十年忘却了语言的人类,再一次回归社会学习说话一般。
对于漩涡主脉的族人来说,只要成功跨过了那道最初的门坎,血脉中的惯性就会发挥作用,此后练习同体系的封印术,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练习一段时间后,顺着血脉的指引,吃透五行体系内已知的一元法阵,都只会是小瓶颈。
再沿着二元法印、三元法印的顺序,在五行体系内一步步攀爬时才会遇到中等瓶颈。
只有跨过五行体系,往阳属的限体类、或者阴属的限魂类、以及以血继限界为目标的封邪法印等封印术横向发展时,才会再次遇到大瓶颈。
而那已经是相当高深的内容了。毕竟,虽说比不上完整的阴阳封印,但已经是家族向那个方向开发了无数代的术式,难度与深度可想而知。
看着练习板上开始逐渐散去的术式,晴明缓舒了一口气。
乘着此次成功的余韵又练习了几次,及至精力不济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昏昏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只觉身体在被晃动,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
“龟法师、龟法师、晴明!该醒了。”
睡眼朦胧的晴明透过纸窗瞧了眼天色,只见外间依旧是一片昏黑。
“母亲大人,怎么今天这么早...”晴明艰难的爬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问到。
“你这孩子,昨晚又熬到深夜了吧,告诉过你注意身体。”
母亲的声音责备中露着关心。
“嗯,昨晚封印术有所突破..所以晚了些。”
“真是的,小孩子不能熬夜的。快起来洗漱,之后我还要帮你穿礼服,很麻烦的...”
晴明没有做无谓的反驳。
因为估摸着在母亲眼中,他就是长到三十岁了依旧还是个孩子...
大约半个小时后,东方的天际已能看到日出前的朦胧光影,晴明跪坐在屋外长廊中。
“到了大陆一定要注意安全,那边可是十步三灾,到处都是虚伪的公卿、跋扈的武士、试刀的浪人、笨拙的僧人、诡异的巫女,可不及咱们涡之岛安宁。等会儿会给你介绍你此行的护卫队长。可不能由着自己是主脉,就对人家不敬...”
母亲一边絮叨着一边帮着他打理长发。
之后又绕着他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自己的种,就是俊。'
“跟我来里屋,我帮你穿衣服。”说罢转身走向屋中,身后的晴明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屋内,只见地上是一张大大的绸毯,上面铺开着一整套由内而外、由上到下包含了上下裘、上下小袖、上单衣、下指贯、袜、外狩、高帽组合而成的祭服。
旁边的小案上还左右摆放着念珠、折扇、坠珠等一系列饰物,看的晴明一阵头痛。
“我先在外间等着,快去把裘衣换上叫我,之后在帮你折腾其他衣服。”
“知道了母亲。”
晴明的声音略显无力,自去年在家族祭典上穿过一次后,他对这套衣服表示深恶痛绝。
好看倒是挺好看,关键还是穿戴起来太麻烦...
大半个小时后,在母亲的帮助下晴明总算是穿戴一新。
只见他此刻脚踏深蓝色厚底包脚高履,履身描金,履筒高至跟腱。
其上,是一件暗蓝色描纹'指贯'裤,上紧下宽在腰部以暗红色的绣金宽腰带束住。
渐渐宽大的裤腿,及至小腿偏下处才被脚下履筒挡住,内里则被细绳紧紧绑住直到脚踝。
上身内里是淡蓝色描纹单衣,无论是下身指贯还是上身单衣,其上的描纹具是漩涡族徽,浅蓝色的族徽在蓝色的底衬之上只是隐约可见。
外罩是一件月白色红边狩衣,上部锁骨处有着较为笔挺的一圈,是为'首上'。
'首上'与其上方脖颈处露出的一截单衣同呈淡蓝色;'首上'之下,及身宽的衣料前后鱼贯而下。
前摆略短至大腿,后摆稍长及腿弯。
从两侧锁骨处垂下两根蓝绳在胸前打结,末端吊着两方小玉垂至腿前。
狩衣前后摆只是盖住胸背,侧腰及侧肋处袖袍之下单衣清晰可见。
两侧的手臂最前方,被深蓝色的护臂挡住,再往上就是月白色的红边袖摆。
袖摆上部贴臂,下部宽大。
两臂侧伸时,方形的袖摆可垂腰部,两臂放下时则及大腿。
狩衣无论前后摆还是袖袍,月白底色为表的同时,贴身的那一面具是暗红色,走动时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符文阵遍布其间。
而且,无论是右手护臂、还是在其上拇指大小缠了几圈的念珠、亦或者右手握着的折扇、以及狩衣前后摆之间露出的束腰左侧吊着的摆穗上为节的玉牌,具是遍布着或密或疏的符文。
这明显是一套套的法阵...
祭服可不是为了好看,漩涡家主脉的族人本就不多,更不用说晴明还是深红发色这一代的独苗,保护的再严密也是因该的。
打理过的一头红发柔顺、光泽,由中部垂向两边。除两缕散发沿侧脸左右垂至胸际外,从耳下轻轻拢向身后,在上背处用黑色的宽带束紧后垂至腰部。
年方十五、六的少年郎本就生的好看,这么一打理更显英俊。
“渍渍,生的这么好看,又要便宜别家姑娘了...”
晴明的母亲嘴里嘟囔着,左看右看也看不腻。要不是顾及身为母亲的风度,看她那眼里的光彩,似是能把自己孩子狠狠的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