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临身之际,晴明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两世为人的种种,快速在他脑海中,如同快进的电影一般浮现。
下一刻,苦无突入腹前,接触到祭服。
一声爆响,悬在侧腰的吊穗,最后一节处一个半掌大小,像是玉质配饰一般的符牌,轰然破碎。
紧接着,大量的查克拉,不受控制的沿着经脉涌动,被体表的祭服,如同黑洞般吞噬。
随后,一个深红色的墙壁状能量层,已晴明为中心快速扩张。
“啊!!什么东西!”
“什么鬼东西!”
“退!后退!”
夹杂着敌忍纷杂慌乱的低喝,惨烈而又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
面对扩散至眼前的赤红色墙壁,他们遵循着本能,快速的退开。
就连仁性也感到寒毛直竖,后退了好几步躲开。
那墙壁向着四面快速扩散了有十米,才逐渐暗淡并破碎。
众人得以观察到墙壁内里。
只见晴明毫发无伤的站在当中,有些茫然的睁眼四顾,似乎在疑惑于自己为毛还没死....
而他附近,躺倒了几具浑身焦黑的尸体,赫然正是先前围攻他的那几人。
再远一些地方,是先前围攻仁性的其中几名,恰好在他这个方向的敌忍。
他们同样受到了波及,眼看着快没了气息。
“这...我这是爆种了?传说中的主角不死定律。”
晴明有些错愕地喃喃自语。
他有些整不明白当下的情况,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眨眼间敌人就自己躺了一地.......
正当他愣神之时,左近又传来两声惨叫。
是仁性抓住敌人惊慌的那一霎,快速斩杀两人,并突进至晴明身边。
他当下也不说话,抱起有些腿软的晴明就跑。
“这群该死的红发鬼!哪儿来这么多保命的手段!”
眼看任务就要成功,却在关键时刻功败垂成,一名蒙面忍者忍不住低声骂道。
“闭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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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就这样被仁性抱着,直到跑出去好远才停住脚步。
“殿下,我们必须分开了。您在此地躲藏片刻,之后再朝山顶折返,属下先行下山。”
“仁性叔,您保重!”
晴明的声音透着虚脱感。
两人在此分开,是因为继续抱着自己跑,会让敌人很快追上。
必须有人引走追兵,余者才能逃出生天。
而负责吸引追兵的,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
所以,仁性此行注定凶多吉少。
但晴明毫无办法,先前查克拉爆发所带来的后遗症,持续影响着他。
他现在浑身都隐隐作痛,似乎是伤及了经脉。
“喏!殿下您也切记谨慎。最不济,就在山中躲一天。下加贺川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最迟两日后,护政台就会赶到。“
说罢,仁性转身原路折返而去,他要在过来的路上,制造殿下跑向另一个方向的假象。
晴明有些落寞的,望着其渐渐消失的背影,对自己感到有些失望。
本以为已经足够强大,但在今天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躲过这一劫,就回涡之岛。就算苟到天荒地老,没有自保之力前老子也绝不出来!“
他心中暗暗发狠。
只是,发狠的方向似乎有些偏了....
他使劲揉揉面颊,强逼自己打起精神,转身向着山顶的方向行进。
这会儿,那个方向反倒最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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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川城,日渐西下,天色开始昏沉,城中喊杀声基本上都已偃旗息鼓。
这时,城池的大部已经易主,唯独天守阁方向还有残存的国备军在坚守。
损失大半仅余下百多号人的国备军,守在天守阁狭窄的关卡之上。
由于天守阁实在太过险峻,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以急切中国人众一方也攻之不下,索性只分出小部兵力,将天守阁围的水泄不通。
而剩余的武士、壮丁,则分兵去攻打京畿势力在国中的庄园。
太远的,时间上来不及。
但下加贺川城左近才是一国膏腴之地,此前被外人占据了大半,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大人,国厅府库已经点完。另外,秘库也已经启出来了。”
“终于找到了吗?快快清点,看看有多少东西!”
右奏者有些激动,此次行动能否后继有力,有相当大一部分,就指望这明暗两库了。
“两库中点出大金判千枚,银判十万余,铜钱不计其数;另有各等绫罗绸缎数百匹。”
汇报者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估计他一辈子看到的钱加起来,也不及此之一二。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哈!伊藤兄,听到了吗?足足千枚大金判,还有绸缎数百匹!”
“哈,恭喜右奏者了。”
“同喜,同喜,此乃我国人之福啊。”右奏者红光满面,厅堂中大部分人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金判是大币、绸缎亦是价同黄金的奢侈品。
前者,除了大宗货物来往,很少有用到之处;后者,亦只有公卿豪族才能置办。
此前这些在家中掌握着部分权利的激进派,瞒着长者们偷偷启出族库的黄金,硬生生凑了三百枚金判,此刻俱是伤筋动骨。
再者,他们先期的打算,本是以五六百,甚至更少些的武力行事,彰显自己的委屈与宁为玉碎的决心。
没成想,居然整出了两千人的兵力。
当时凭着一腔热血,不管不顾就行动了。但如今冷静下来后,难免会担忧接下来的危机。
集结数百人可以说是诉苦、兵谏,但两千人那可就形同谋逆了。
之后,必然会面对来自各折冲府的征讨军。
而有了这批财货,不止先前的损失有望弥补,更能雇佣更多的兵力。
既然已经不算兵谏,那么这边聚合的力量越大,越能让京都的公卿迟疑。
甚至免去征讨,直接转为招抚,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还没有任何一家大公卿的核心族人,死于此次战乱。
他们损失的,只是庄园中的财货、佃户而已。
是扩大战争规模,让损失越来越大?
还是承认既成事实,及时止损?
想必,京畿诸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无论是真的如此乐观也好;或是仅仅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也好....
这是此时在座诸位中,包括右奏者在内,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命令下去,擅取财物者格杀勿论。另外,勒令国中所有武家首领,在明日午时前,携祀子前来国厅。”
这批财货无疑给了右奏者足够的底气,他打算尽可能的征召本地武家已为附骥。
当然,他也不蠢,那些不相熟的武家人,还得不到他的信任。
所以,还命令他们带着自己的祀子,也就是要继承家主位的孩子过来。
其用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就是来做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