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地利”,张子轩还能理解,建造墓穴,讲究风水与方位很正常,但放在这座大墓上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毕竟,这座墓穴完全摒弃了对于风水上的追求。
所以,冷月灵在这里提到“地利”,让张子轩又完全不明白了。
不耻就要下问,这道理张子轩还是明白的。
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您能说得再明白点吗?这个天时、地利、人和指的到底是什么?”
问完,张子轩还不忘补一句:“越详细点越好。”
冷月灵哪能不知道,以张子轩对倒斗的认知,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口中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没办法,她只得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在通常情况下,古代那些达官显贵们,在建造自己的墓穴时,都会选择一块风水宝地,哪怕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只要稍微有点财力,也不能免俗。而这样的风水宝地,我们又叫它‘极阳之地’。阳气重,自然便能萌荫后代。”
解释完“阳墓”,冷月灵接着解释道:“还有一种特殊情况,那便是我们这次遇到的这座’极阴之墓‘。’极阴之墓‘对于地点和方位的要求极其严格,除了要靠山抱水……”
“靠山抱水?”张子轩打断了冷月灵的话:“这不是选择吉壤的条件吗?”
“你说得没错!”冷月灵白了张子轩一眼:“但这里的靠山抱水,靠的是’阴山‘,抱的是’阴水‘!”
“什么是阴山、阴水?”张子轩突然发现,自己懂的是那么的少。竟然还有阴山、阴水一说?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阴山就是地下山,阴水就是地下河。”冷月灵说道:“世间万物皆分阴阳,山、水自然也不例外。所谓阴山,指的便是地面下的巨大岩石层。至于地下河,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怪不得刚刚来时途径的地方都是一些岩石凿出的通道,那停放肉尸的地方也是一处巨大的岩洞,原来是因为在抱阴山。
阴山、阴水弄明白了,张子轩接着问道:“那除了靠山抱水,在地利上还要讲究什么呢?”
“方位!”冷月灵回道:“紫薇星斗中的三大煞星七杀、破军、贪狼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此三星聚会之地,便是煞气最重、阴气汇集之地,也就是极阴之墓的最佳建造地点。满足上述两个条件,便也就满足了地利这一要求。”
天呐~这哪是在建造墓穴啊,造个三峡大坝估计也不过如此吧。
张子轩刚听完冷月灵解释完地利,便已然感觉到这极阴之墓的变态之处。
冷月灵对极阴之墓的解读,已经勾起了张子轩无限的求知欲,他又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什么又是天时呢?”
见张子轩这般好奇,冷月灵也变得爽快起来,她继续解释道:“所谓天时,就是要选择阴气最重的日子下葬,而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的子时,便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想要满足这一点并不难,最难的是,这一天必须要同时发生天狗食月,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月食。夜无半光,地无半阳,乃为‘肃日’。”
冷月灵看了看已经听入神的张子轩问道:“你知道多少年才会出现一次‘肃日’吗?“
张子轩哪里会知道:“要多少年?”
“五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冷月灵回道。
“五百年!要这么长时间?”虽然在问之前心中便知道出现一次“肃日”一定不容易,但当听到冷月灵口中蹦出“五百年”这个年限时,张子轩还是大吃了一惊。
“那人和又是什么?”需要满足地利、天时的条件已经这般苛刻,那么满足人和的条件自然也不会简单。
冷月灵眉头微微一皱,回道:“满足人和的条件到不是很难,但却非常的残忍。”
“残忍?”在渡桥时,张子轩已经认识了古人的残忍,可听到冷月灵的话时,他的内心还是揪了一下。
“分别挑选七十七名在农历七月十五子时出生的童男、童女陪葬!”冷月灵语气哀愁。
“唉~”张子轩叹了口气,站在那有些呆滞。
遍阅古籍他,对中国古代的陪葬制度并不陌生,但当自己亲耳听闻此事时,还是难掩心中那股子悲悯与愤怒。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个科学并不发达,甚至是愚昧的年代,认知的局限性才是造成殉葬制度诞生的根本原因。
古人并不比我们现代人残忍,只是他们的认知要比我们落后罢了。
沉默了一会,张子轩开口道:“一座极阴之墓的条件这般苛刻,我怎么感觉,有没有这碎尸蛊,这墓穴的阴气也都够了啊!”
张子轩话外之意,是觉得这碎尸蛊放在这墓穴里有些多余了,或者说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冷月灵摇了摇头,回道:“你错了!极阴之墓固然阴气足够重,但想让极阴之墓有着极阳之墓萌荫后代的效果,必须要有煞气重的活物加以调和,方能达到物极必反的功效。而这活物,放眼天下,也就只有这碎尸蛊最为合适。你以为古人把碎尸蛊放在自己的墓穴里多此一举?其实这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冷月灵继续道:“再者说了,这碎尸蛊放在墓穴中还能起到防盗的效果,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极阴之墓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进入这墓穴,才能发现,可就像我们这样,当发现了,知道这墓**有碎尸蛊时,已经晚了。”
什么叫“已经晚了”,这话说得,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别人似的,难道你冷月灵就一点都不害怕?
张子轩虽有些不悦和不解,但也只敢内心发发牢骚。
他看着冷月灵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张子轩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怎么办?”冷月灵看着大家,语气坚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我们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