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鹏的眼珠转动地越来也快，到了最后简直如同两处旋转着的漩涡一般，缓缓地将周围一切光线全部吞噬了进去。

陆西法的眼前一阵恍惚，他出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头疼！

嗓子痛！

身体每一处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无尽的痛楚！

陆西法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行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他似乎还在上一秒自己待着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一切物品都没有发生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天空居然分化为黑白两色。

“现在的雾霾都这么自觉的吗？主动将一方天空保持着干净，而另一方天空却继续被笼罩在雾霾之中。”

“啪嗒！啪嗒！”

清脆的脚步声在这方黑白世界中尤为刺耳，随之而来的，则是轻微的诉说声，

“放弃抵抗，交出你的心灵。”

“放弃抵抗，交出你的心灵。”

这轻微的诉说声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若有若无，却时时刻刻地影响着陆西法。但是，每当陆西法尝试着仔细辨认声音具体的方位和音色的时候，那轻微的诉说声却又消失了。

但是，当陆西法不将注意力集中在这诉说声上的时候，那诉说声却又悄然响起。

反复几次后，陆西法终于能够肯定不是自己出了幻觉，而是此处场景的某种机制使然，“潜移默化的瓦解人的神智？这鬼物果真不亏为心魔之名，还真是很好玩啊。”

正想着，前方的嗒啪嗒啪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阴影处也缓缓走出那个正面行走而来的家伙——陆西法，居然是一个和陆西法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诶，还真是一样啊？”

“啪！”

陆西法好奇地看着前面的这个家伙，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右半边的脸红润了不少，“我看你这新的变化能不能学会？”

“我就是你，你这么做毫无意义。”

对面那个复制体的陆西法开口了，他面色平静，似乎没有半点因为陆西法突然而发的举动感到惊讶或者好笑，

“还有，你这么试探我毫无意义。我清楚你的心思，毕竟，我就是你。你也可以将我当作你的潜意识人格，现在我认识你这个人格已经掌控不了局面了，所以我出来了。”

“啊，被看穿了吗？”

陆西法撇了撇嘴，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这个自己的复制体，

“你居然连人格这个词都知道，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意思。我可不觉得这帮弱智会知道这种东西.....我猜猜，你应该是利用了我某些心理和回忆制作出来的东西.....哦，我想到了，要不要来一起玩个游戏？”

“石头赢剪刀，剪刀赢布，布赢石头。如果双方出的一样，那就算平局，”

陆西法一边说着，一边变换着手势，分别做出了石头、剪刀、布的样子，“为了避免做出动作的异议，石头、剪刀和布就分别规定为这三个手势，如何？”

“当然可以，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人格，”

陆西法的复制体满脸的淡然，他没有拒绝陆西法的这个提议，反而一口应承了下来。

“布对布！”

“拳头对拳头！”

“拳头对拳头！”

.......

如此反复了十轮，每一轮都是平局，无论陆西法怎么控制或者推测，对方总好像是知道下一次陆西法会出什么一样。

“有点意思，要不要来赌一赌输赢？我觉得我可以赢你，”

陆西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对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我大概有点弄懂你的本质了，所以，我想要赢你！”

“我就是你，我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你想要赢我，如果你能够打败自己的话，你也可以试一试。三局两胜如何？”

“当然可以！”

“那么，开始吧，石头、剪刀、布！”

陆西法出了拳头，而对面的复制体却出了剪刀，显然，这一局陆西法赢了。

“看起来我赢了，”

陆西法嘲讽地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声音中满是嘲讽，“我说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所以，你必输无疑。”

“哼，不过是侥幸赢了我一次，那么继续。”

“石头、剪刀、布！”

新的一局再度开始，而这一次陆西法出了剪刀，对面的复制体却出了布，显然这一局陆西法又赢了。

“哈哈，果然如此，一个冒牌货而已，你以为你通过某种手段能够读取我的心理活动就一定能够赢？”

陆西法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声音中满是嘲讽。他指了指头顶上的天空，自己这边的白色领域正不断侵吞着对面的黑色领域，

“你瞧，我赢了以后，我的优势似乎扩大了不少。”

“我可不这么认为，”

另外一边的陆西法居然这么当街盘腿坐下，而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陆西法也一同坐下。

地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副棋局，两壶清茶，“你的理想太过于理想，只有我才能够让我们在这乱世之中活的更好。”

“理想？这话又从何谈起？”

陆西法也不嫌弃，反正这个世界就是黑白两色的世界，想来也不存在灰尘之类的东西。

“我们明明可以在外面有着大好的前途，帮主的女儿也看上了我们，我们只要留在那里当一个女婿，这一世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为何我们要来趟这一趟浑水？”

“如果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那么这天下也就没有圣人了。”

“圣人？”

陆西法的复制体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嘲讽地看着对面的那个本体，声音中带着极大的讽刺，

“被称为国师的圣人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即便如此，他依旧被大家成为圣人。圣人？有什么用？”

“腹有诗书气自华，真正的圣人不是一味追求被人追捧的。”

陆西法整张脸上无悲无喜，像是入了定的老僧，无欲无求，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如此才能够安定这乱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