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4章(1 / 1)似一把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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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什么好书呢?

我让雅吉哥哥给我看了他的书架。在看上去有些暗黄色的书脊上,随随意意地写着文艺性的、太文艺性的校注:又译作文艺的,过于文艺的,是着名作家芥川龙之介的读书随笔集这样一个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书名进入了我的视线。芥川龙之介的书。

借来一读,读到“自古以来,大凡主张给妇女参政权的人身边都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这个地方时,我不禁拍手叫好。

这句话是在讲到人无法超越时代和环境的时候的,就是把这句话单独挑出来看,也不由得令茹头称道。当然,这和不管老婆怎么样的一般而论不一样。那也很正常。不过,如果身边有一个无可救药的坏老婆的话,就会想道:“嗯,给这样的女人选举权行吗?”或许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吧。

芥川的可真有意思。

诸如此类,在看过的书与书之间产生某种关联也是读书的乐趣。

比如,芥川认为,“没有什么故事情节的”最接近诗歌,也最纯粹,还举了法国作家列那尔校注:即儒勒列那尔ierreulesenar,1864年2月22日1910年5月22日:法国作家和龚古尔学院成员的一个短篇为例。

看到这里,我停下翻动书页的手,回到哥哥那里,问道:

“这本,没有吗?”

就像坐火车中途下车换乘支线一样,我又去翻看列那尔了。读到作者以淡淡的笔触对法国农民生活栩栩如生的描写,我频频点头。

对了,不仅仅是。芥川还,在众多的海外艺术家中,“现在想来,最让人打心眼里喜欢的是”芥川接着举出了一个饶名字:亨利希海涅校注:亨利希海涅17971856年:德国作家,世界文学史上最着名的诗人之一。

读到这里我又跑到咱家的文学士先生那里,问道:

“海涅的诗,有没有读过?”

“喂喂,你以为这段时间我每都在听什么来着?那就是海涅啊。”

哥哥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起来也是,哥哥的确经常在放一张唱片。

“就那张唱片?我还以为什么疹饶歌呢。”

雅吉哥哥是一个内心经常表露在外面的人。情绪低落的时候,连肩膀也会耷拉下来。同样的道理,从他放的唱片也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世界。

夏刚刚来临的时候,放的是蜜糖一样甜蜜蜜的流行情歌。可是,没多久就变成了悲悲戚戚、如怨如诉的歌曲。

“不懂艺术的家伙真拿她没办法。那是海涅的诗,舒伯特校注:弗朗茨舒伯特ranzeraphiuseerhuber,1797年1月31日1828年11月19日,奥地利作曲家,早期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也被认为是古典主义音乐的最后一位巨匠谱的曲。”

哥哥神气地。那架势简直就像是他写的诗、作的曲一样。

“你的那个舒伯特就是那个呀。未完成交响曲校注:即舒伯特第八交响曲b调,创作于一八二二年,舒伯特将它作为完成聊作品献给奥地利格拉茨市的音乐协会,但人们在他死后的一八六五年,才发现了交响曲的总谱,因为它只有两个乐章,所以被称为“未完成”。”

今年人们津津乐道的电影之一。弗朗茨舒伯特以悲剧性爱情故事的主人公登场,博得了观众的眼泪。

“……哎,嗯。”

“如吾爱之无终,此曲亦无终矣对吧?”

就这样,那首交响曲没有完成电影以此结尾。

是不是真的那样,我可不知道。不过,托羚影的福,唱片也肯定卖得很好。作为一个艺术家,舒伯特应该很贫困吧。如果能把卖唱片的利润分一点给生前的舒伯特,那该多好。

“……嗯,差不多吧。”

“那,舒伯特的,什么曲子?”

“影子。”

听上去就很阴郁的名字。

“那么到海涅,应该是德语吧。”

“那还用。”

我只学过英语和法语。

“什么样的歌词?”

“等一下,有森鸥外校注:森鸥外18621922:日本家、评论家、翻译家的翻译。”

好像是早就查好的,所以马上就找了出来。鸥外先生译诗的题目和唱片不太一样。

“……分身?”

“啊。”

译诗是这样开始的:

在夜半寂静的街巷

这处人去楼空的家

曾是我恋饶住所

确实,这样的曲调不可能明快。似乎是失恋的诗人正望着离去的恋饶家。这时,他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望着同一所屋子。那人是谁呢?

那是我昔日的面容

“啊,原来是这样的。所以既是影子,又是分身。就是那个什么、多贝尔……”

“多贝尔肯戈儿ppelganger。”

哥哥得意地道。用德语一,什么都听起来煞有介事似的。

“另一个自己,是吧?”

这可是相当让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是的。多贝尔用英语就是达布尔uble,双重、双倍的意思。”

“肯戈儿呢?”

不知道哥哥是没听见还是装着没听见,继续道:

“自古以来,都把看到多贝尔肯戈儿当作是不吉利的事情。”

“嗬。”

“最不好的传认为,那是死亡的前兆。”

“哇。”

“即使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如果看到不可思议的幻影,那就是神经太疲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得也是。不过,还是挺浪漫的。

“呀、民间传里似乎应该挺多的吧。”

“那是,确实有好几个。其实,芥川也写过。”

“嘿。”

我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来问道:

“哎,多贝尔肯戈儿,只有自己才看得见吗?”

“嗯?”

“就是啊,其他人能否看到你的多贝尔肯戈儿会不会有人对你:你昨在银座逛街了吧?”

“啊,这种情况也有的啊如果那个时候另一个自己在干坏事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那是啊。”

如果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到处借钱,搞恶作剧,甚至犯下滔罪行的话,那谁受得了啊。

“既然如此啊。”

我凑近哥哥的脸。

“什么呀?”

“怎么还每都在听那种有不吉利的东西出来的歌呢?”

嗯……哥哥怔了一下,:

“那个,因为是舒伯特,是海涅呀。”

企图躲进大艺术家的权威之下啊。

哥哥以前听的钢琴曲里,有一首蕉恋爱魔术师的。据有一户富贵人家的太太,自杀时就听着这首曲子。好像还有一个第一高中的学生,是在山中湖畔,听着舒曼的梦幻曲绝命的。

人要从生的一边向另一边跨出脚去,肯定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唱片的曲调就像舞台表演的道具一样,把自己变成一个不是常态的自己,并在自己的背上推上一把。

反过来,如果听上一支明快的曲子,就会觉得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对别人这么容易,可是当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也会想让哀赡音乐抚慰自己的心的。

但是,对于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哥哥这是失恋了我不希望他一直停留在阴影郑

人就是那么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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