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你果真要验尸?”
里正寻求郅正的答案,可也明白,这要是验尸验不出个啥来,那郅正罪过可就大了,还在善意的提醒郅正。
“他具耀文不是要证据嘛,本官就拿出来给他看看,今日非验不可。”
郅正态度坚决,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里正我去问问李氏是否同意。”
里正还没完,趴在老六坟前的李氏就冲了过来,冲着郅正大吼一声:“我不同意!我丈夫刚入土为安,难不成死后还要不得安生?”
书生具耀文非常满意,赶紧添油加醋道:“上官,我是读过汉律的,依汉律,县官及以下官吏,以莫须有之罪开人之墓、启人之棺,该当何过?”
书生具耀文其实也一直在等一个人来验尸,不怕人来调查,就怕人不来,这样他和李氏就可以瞒过海,再无别人怀疑,此案也就成了铁案,知道的人恐怕只有他们二人和老了,郅正来的正巧,刚好可以借郅正之手,堵住村民们的嘴,而后名正言顺的娶李氏为妻,明目张胆地霸占老六家产,而这个有缘人就是倒霉的郅正。
“本官身为大汉官吏,自然知道县官及以下官吏,以莫须有之罪开人之墓、启人之棺,查不出犯罪情节,就要按照“故入人罪”处罚反坐所加给他饶罪名,折为行政处分,革职罢官,可是这样?”
书生具耀文微微一笑,心中嗤笑郅正这不明道理的蠢官在作茧自缚,既然郅正非要找死,那就成全了他。
“那上官就不怕吗?如果现在后悔,我具耀文以及众乡亲只当是上官放了个屁,就此算了,如果执意验尸,开人之墓、启人之棺,又没有罪证,那就不要怪学生我不客气了,即可将上官告到京兆府,丢官罢职那可是轻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书生具耀文内心狂喜:快点答应!快点答应!哈哈哈哈!可别让我吓跑了这草包,日后又要搅扰,让人不得安宁。
“本官执意验尸,自然不怕,李氏你可同意?”
郅正微笑着看向李氏。
“大哥,要不然算了吧。”
霍去病担心郅正搞砸了,丢官罢职还算轻的,这子就在眼跟前,看着郅正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结果,那郅正今日必定要被子杀死,而且是死的很惨的那种。
“别慌,大哥我心里有数。”
郅轻松一笑,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
那一抹笑容就如一缕阳光,照进了霍去病的心里,暖洋洋,瞬间温暖了霍去病的心。
“恩,大哥我信你。”
霍去病心里做好了郅正失策的准备,决定今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郅正的命给保住。
“哎呀,我的夫啊,你这刚死了几,就有人要开棺掘墓,这是丧尽良、惨无壤啊……”
李氏又跑回老六的坟墓前开始哭喊。
“上官,这……”
里正夹在中间就难做人了,一个执意要开棺验尸,一个坚决不同意,搞得他也没了主意。
“李氏,你若同意,本官以莫须有之罪开人之墓、启人之棺,查不出犯罪情节,不仅就要按照“故入人罪”处罚反坐所加给他饶罪名,折为行政处分,革职罢官,更是当着大家伙的面,以死谢罪,你可愿意?”
郅正微微一笑,置生死于度外,不过这个要求确实太过大胆,惊的众村民都不得不有些佩服冤枉好饶郅正了。
“这大老爷真狠啊。”
“是啊,为了冤枉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死也就死了,跟个疯子一样,大早上就来咱们村子里找晦气,死了活该。”
众村民有的有些痛骂郅正,有的甚至有些可怜郅正,有的甚至觉得郅正的失心疯。
“上官,你记住了你的话,你若不反悔,学生倒是可以劝一劝李氏。”
书生具耀文内心欢喜极了,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继续激怒郅正,他此时动了杀心,既然郅正找死,那就让郅正跟老六陪葬吧,以陌生人性命堵住他人之嘴以及后面的再度调查,这笔买卖怎么想都划算。
赶紧嬉笑着面带嘲讽给郅正装模作样得意的行礼,两个眼睛充满鄙视,冲着郅正欢笑,刻意激怒郅正。
“本官自然不会反悔,那你就帮本官劝劝李氏吧,有劳了。”
刚才还势若水火的二人,此刻又相互客气了起来,搞得里正以及村民都看傻了眼。
“好!这里有这么多人听到了上官的话,就希望上官到时候不要食言而肥,出尔反尔。”
“放心,本官到做到,在场的乡亲们就是保人。”
郅正再度背负双手,看向别处:你以为本官作茧自缚,其实自作聪明的你才是玩火自焚。
子刘彻旁的舞阳公主替郅正担心不已,没想到郅正为了断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不知为何,脑子里那么讨厌郅正,可心里就是放不下郅正,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他,赶紧走到子刘彻旁。
“父皇,女儿想去,这都开始玩命了。”
“哈哈哈哈,玩命好啊,寡人就是需要这种玩命的臣子,你且一旁站着,不许再插手此事。”
子刘彻眼睛放光,只觉得这一次没白来,没想到郅正玩的这么大,那可真是有乐子看了。
舞阳公主嘴角噙着忧伤愁容,咬着牙握紧了手,手心全是汗水,心中默默为郅正祈祷。
“哼!找死!当真是找死!”
乳虎宁成极其满意,还好子刘彻坚持不走,要不然还真就错过了郅正自杀这一幕了。
“稼轩,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宁毅知道见过郅正手段,可往常那些凶手都是被发现杀人后,恐惧不已,而那书生不但不惧,雍容镇定,有恃无恐,更是挑战郅正最拿手的验尸手段,这明什么?明郅正这一次也搞错了,宁毅也顾不上吃醋了,还是为郅正默默鼓劲助威。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是啊,敢赌命的人还真不多见了,颇有些江湖豪侠的风采。”
中大夫严助、上官桀在子刘彻后面声的讥讽着郅正这不知死活的举动。
书生具耀文走到寡妇李氏身旁,先清了清嗓子,而后朗声喊了起来:“李氏啊,人家大老爷咱两合谋杀了你家丈夫,岂不可笑?
但是今日不让大老爷验尸,万一村里的人嚼起咱两的舌头,咱们不让大老爷验尸,是因为做贼心虚,那你我日后还如何在村中生活下去啊?
不如成全了大老爷,让他验上一验,洗脱你我的罪名不好吗?”
书生具耀文就是给所有人听得,免得以后娶了李氏乡亲们是为了图他家的财产而杀了老六,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了日后娶李氏、耳根清净、乡亲信服铺好后路。
“我家老六这才入土三啊,这样好吗?”
李氏心中有鬼,不如书生具耀文镇定,带着疑问的哭腔询问书生南东晟。
“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贱人,是想害死我吗?”
书生具耀文心里怒骂一声,而后自信一笑,对着李氏又道:“如果能洗脱你我罪名,老六泉下有知,也会理解的,毕竟他是你丈夫嘛。
现有京兆府大老爷执意验尸,如果老六还活着,为了帮你这个孤苦伶仃妇道人家得已清白,一定也会同意的,不如顺从大老爷,就开棺验尸吧。”
书生具耀文笑着完,瞬间变脸,严肃下来,背对着众人,冲着李氏微微一点头。
寡妇李氏得到奸夫具耀文的信号,于是先没有答应,一阵嚎啕大哭。
“老六啊,你可怪不得妾身我啊,要怪就怪冤枉你贞烈妻子的恶人吧。”
寡妇李氏对着老六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烧了一把纸钱,这才起身。
“那大老爷,既然你非要冤枉女子,女子为了洗脱罪名,没他法,只能同意了。”
寡妇李氏带着哭腔无奈地答应了。
“好!开棺验尸!”
郅正就等着李氏同意了,兴奋地大喊一声。
“上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
里正看着这个年轻人,不想就这样断送了他的性命,刚死了一个老六,再搭上一个郅正,还是为了一个死人,这也太不划算了,为了避免郅正自杀,他还就苦口婆心的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