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
“有!”
“在场所有人除了你都不知道我的真是身份,派村里人押送犯妇李氏、凶手具耀文至长安城京兆府。”
“诺!”
郅正脱下手套把那条死草蛇包在了六层手套之中,交给里正。
“这条尾巴被烧焦的死草蛇乃是本案最大的物证,切记好生保管,一同送予京兆府,不得迁延,即刻就办。”
“诺!”
里正接过那个被六层手套包住的死草蛇,对着七八个村民命令道:“那个谁,那个谁,那个谁谁谁,你们八个即刻押解犯妇李氏、凶手具耀文至京兆府,明情况,并保管好此物证,送予京兆府官吏。”
“是,里正!”
八个村民拿好物证死草蛇,押解着犯妇李氏、凶手具耀文往骊山下长安城京兆府走去。
“文强,本官念你在此案中如实招供,先被动后主动的配合,以至于助本官顺利破解此案,抓住杀人真凶,又因昨晚偷盗未遂,将功折罪,功过相抵,不予治罪。
现你们骊村的人都知道你是惯偷,日后必然自会心,所以你好生种地过活,切莫再做偷盗之事,如若再犯,数罪并罚,你明白了吗?”
郅正走到此案中最冤枉也是最不冤枉跪在地上的惯偷文强跟前亲自为他解开绳子,好生叮嘱。
“有神人在上,就是借给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行偷盗了,日后一定好好老实种地,不敢再犯。”
惯贼文强没想到郅正居然会放过他,激动之余,感激涕零,磕头谢恩。
“罢了,起来吧,昨夜对不住了,下手是有点狠了,本官这里有些钱财你拿去好生治病吧。”
郅正从怀中掏出一袋铜钱递给惯贼文强。
“神人,这人怎么好意思呢?若不是神人出现,人自以为日后不会被抓,贪婪之心膨胀,从而做下大案,等那时人再被抓,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一切悔之晚矣。
今番多谢神人出现,使人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该有此教训。
人该谢谢神人才是,怎么还好意思要神饶钱呢。”
惯贼文强感动之余,坚决不授。
“其实此事本官也有错,情急之下,妄动私刑,作为补偿,你就收下吧,切莫推辞。”
郅正看着惯贼文强那鼻青脸肿又被打碎几颗牙的可怜样,着实不忍,非要补偿,多番推脱之下,惯贼文强还是磕头接受了。
“上官,今日里正我算是长见识了,上官该受我全村人一拜,要不然我等非但要放跑了杀了老六的真凶,助纣为虐,更是引威降至,祸及全村啊。”
里正对着郅正完,又转身看向身后村民。
“你看看你们刚才那见钱眼开、财迷心窍的样子,还不向上官下跪道歉?
若不是今日有上官和那少将军在场,你们公然殴打公差,威一来,粉身碎骨,尔等就可就成了死人了。
快来跪谢上官!”
里正大伯带头下跪,后面村民意识到错误,在惊叹中看着郅正破了案子,对于刚才凶犯具耀文挑拨打杀官差的事情是面红耳赤、懊悔不已,纷纷跟着里正大伯对着郅正下跪。
“里正如此那可真是羞煞本官了。
并非在下乃是神人,而是有幸得见子龙颜,时常受皇帝点拨。
当今子仁德恭谦,温仁恭俭,上应意于内,下顺百姓于外,威加海内,贤名远播,继大汉神器,造万土之疆,举国上下,海晏河清,九州内外,安居乐业。
更是以法治世,以律治官,使得汉律深入人心,刑法上不避子,下不避草民,子在,国法就在,大汉在,汉律就在。
而当今子圣彻过人,纵奇才,随便一句,点石成金,微微一言,枯木逢春,在下今日能有此能力,全赖子之功,在下能破此案,仰仗子之福,在下能洗冤禁暴、还死者冤屈,福荫子之训诫。
故此,我等应该向东南长安城未央宫子所在方向跪拜谢恩。”
郅正朝着东南方向长安城未央宫跪了下来俯首不起。
“上官的是!村民们,向东南跪谢子。”
里正改变方向,村民也改变方向,全部朝东南长安城未央宫方向跪拜。
三磕九拜,仪式简单而隆重。
“好了,耽误大家一早上干农活了,帮忙把老六的尸身埋葬后,都各自回去吧。”
郅正又给众村民、里正行一大礼,众村民、里正简单还礼,而后又给老六下葬了一回。
“真他娘的没看出来,还是个马屁精!这一点倒是比他爹强啊。”
乳虎宁成看着春风得意的郅正和霍去病往这边走来。
“稼轩何时变得这么世故了?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啊。”
宁毅摸着下巴,隐隐有些担忧,出于同门师兄弟、朋友、兄弟,他为郅正所作所为感到高兴,可作为同朝为官的同僚,他有些黯然,有些失落。
“此子不俗!必成大器!”
侍中韩嫣不仅从郅正那验尸奇能和出人意料的推断外,更是感受到了一个只认死理的法家弟子中透着些许世俗的儒家的人情世故,尤其是对子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能臣干吏。
“这狗东西办事做事总是出人意表,让本公主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舞阳公主用满是汗水的手心摸了摸自己紧张到发烫的绯红脸颊。
“……”
子刘彻表情阴晴不定,眼神复杂,看着朝他走来的郅正,怎么都笑不起来。
“虽顺朕心,但此话藏私,尤其是那一句什么刑法不避子百姓,这是教育寡人呢,郅正你好大的胆子啊你!”
“陛下!卑臣不得已引群臣至此,卖弄唇舌,出丑卖乖,有损子威仪,请陛下赎罪。”
郅正直接跪在子刘彻跟前,不敢抬头。
“大哥,你的哪里的话,今日明明当着陛下的面,还冤死者以清白,使作恶者得到应有的报应,怎么还请罪呢?
快些起来。”
霍去病跟子刘彻大大咧咧惯了,很少下跪,但郅正这事办的漂亮,且不能不能得到郅正手中的胜邪,就郅正这本事,他霍去病这辈子是别想有了,对于郅正那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赶紧要扶郅正起来。
“哈哈哈哈!郅正啊,之前是寡人错怪你了。
此事你办的漂亮,既还冤死者以青,又远播寡人贤名,恩威并施,智、能兼用,寡人龙心大悦,你寡人要赏你什么好呢?”
子刘彻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大笑着亲自去扶起郅正。
“若陛下真的听进去卑臣的话了,那便是对卑臣最大的赏赐。”
郅正这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出来,还以为郅正太过高兴,以至于胡言乱语,而子刘彻心中了然。
“自然,自然,哈哈哈哈!”
子刘彻一笑而过,用力一抬郅正,郅正从子刘彻扶他的力度中,感受到了子刘彻内心的愤怒,吓的赶紧起身,只不过此中关节,只有他们君臣二人知晓。
“舞阳,你过来。”
子刘彻笑着把舞阳公主叫了过来。
“父皇,叫女儿何事?”
舞阳公主走到子刘彻旁边,一把搀住了子刘彻的胳膊,躺在子刘彻的肩膀撒娇。
“舞阳,你父皇该赏他什么好呢?”
子刘彻搂着舞阳公主假意试探道。
“这是父皇的事情,女儿怎敢僭越。”
舞阳公主一害羞,一手手抓进子刘彻的龙袖中,在子刘彻宽厚的手掌中不停的画着圈圈。
“舞阳啊,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子刘彻眉毛一高一低,捉弄起舞阳公主。
“怎样?”
舞阳公主有些期待甚至有些紧张地看向子刘彻。
“陛下不会是?”
乳虎宁成和宁毅心中同时一颤。
“寡人有意把太石公主许配给郅正,你看如何?”
子刘彻就等着舞阳公主的表情呢。
“父皇,太石妹妹才十二岁,长发不及腰,如何能嫁人,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爹,不问自己女儿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就贸然许配,简直是岂有此理。”
舞阳公主完就像男孩子一样用脑袋去撞子刘彻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