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泽洛斯道:“既然小白狼早已被转移走,又何来你所谓的小白狼突然从蔷薇学院的地牢中消失的事情呢?”
钮文西说话开始不利索了:“这……这……这……”
比泽洛斯话锋一转,问道:“你是蔷薇学院哪一届的学员?”
钮文西道:“我……我进入学院的时间并不长……最近几年吧……”
比泽洛斯道:“你的魔法导师是谁?”
“你问这个干嘛?”
比泽洛斯道:“我也是从蔷薇学院的毕业的。”
钮文西道:“哦,这很正常,大部分魔法师都是从蔷薇学院毕业的,女巫,哦,不,男巫,更是如此。”
比泽洛斯道:“但我从来没有在学院中见过你。”
钮文西道:“学院有那么多学员,没见过很正常吧!瞧你的年纪,应该是早我很多届的前辈吧?”
比泽洛斯道:“我确实是很早以前就从学院毕业,但毕业后每年都曾返回学院教授学员基础魔法。我多次回到蔷薇学院教学,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
钮文西讪笑道:“这可能是刚好你回来时,我不在吧,毕竟你不是全部时间都在学院内。”
比泽洛斯以冷峻的目光注视着钮文西:“那好,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的魔法导师是谁?”
钮文西的额边,冒出了一层细汗。
比泽洛斯盯着沉默的钮文西,说道:“你不会是假的猎魔人吧?”
比泽洛斯话音刚落,钮文西快速地拿起了桌上的十字弓,对准了比泽洛斯。
钮文西厉声道:“别动,否则锋利的箭矢会穿透你的咽喉。”
比泽洛斯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他慢慢举起了手上的墨绿方瓶。
钮文西喝道:“别动,再动我就放箭了!”
比泽洛斯道:“真正的猎魔人,弓弩只会对着魔物,而不会对着好人。”
钮文西道:“很可惜,在我看来,你并不是好人。你就是传说中的血月使徒,想将小白狼带出边境。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比泽洛斯道:“你说我是血月使徒,有什么证据?”
钮文西道:“你和小白狼会在酒馆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据。”
比泽洛斯道:“照你的逻辑来说,那你也有可能是血月使徒,你在酒馆出现,就是想从我手中,救走小白狼。”
钮文西冷哼道:“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你现在,处于我弩箭的射程范围内。”
“既然你不是真的猎魔人,那你也不会拥有猎魔人一击毙命的准头和速度。你认为是我洒毒的速度快,还是你射箭的速度快?”比泽洛斯望着手中的绿瓶,慢慢说道。
钮文西也看着方瓶,一滴汗珠从他的额边上滴了下来。他紧咬下唇,说道:“你尽管可以试试看。”
钮文西死死盯着比泽洛斯的手,周遭的气氛变得异常地微妙。
杀机就在一瞬之间。
突然,小白狼猛地冲了上来,死死按住了比泽洛斯的持瓶的手。
在小白狼的嘶吼中,比泽洛斯与小白狼扭打在了一起。
“碰”地一声,墨绿方瓶掉在地上,摔成了裂片。
深绿的液体溅洒了一地,绿水中冒着点点水泡。
比泽洛斯经过一番厮打,终于将小白狼按在了桌子上。
他冲着小白狼叫道:“他妈的!你小子给我安分一点!”
忽然,比泽洛斯的后颈传来了刺痛。
钮文西用弩箭顶住了比泽洛斯的脖颈,一行鲜血从他后颈流了出来。
钮文西喝道:“你给我安分一些。”
生命受制,比泽洛斯不得不停住了动作。
钮文西喝道:“站起来!”
比泽洛斯听命慢慢直起了身子。
“形势瞬间逆转了,不是吗?”钮文西得意地道:“胜利来得轻而易举,这次战斗真是有些无聊。”
“也不见得。”比泽洛斯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钮文西听得他语气有异,正暗自诧异时,只觉得脑门背后一凉。
小白狼出现在了他身后,正用火统顶着钮文西的后脑勺。
小白狼沉声道:“把弩箭放下!”
钮文西乖乖地放下了十字弓,他皱眉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不错!”比泽洛斯拍了拍手,转过了身,他手腕上仍然系着镇魔索,但另一头已经解开。很显然,刚才他和小白狼的一番扭打,只是在演戏,厮打过程中,两人偷偷解开了镇魔索。
比泽洛斯直视着钮文西的眼睛,说道:“我们就是想引你的现身,血月使徒。”
钮文西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比泽洛斯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王宫魔法师。”
钮文西微微侧头,向小白狼问道:“那你是谁?”
小白狼一扯头发,将头上的白发整个扯了下来,原来竟然是个假的白发头套。
小白狼露出了一头齐耳的乌黑秀发,原来她竟然是个女儿身。
男扮女装的小白狼笑道:“我是比泽洛斯的徒弟,明月,配合演出囚犯小白狼,为的就是要吸引营救小白狼的贼人现身。”
“好吧,这次算我看走了眼。”钮文西叹息一声,随后道:“可是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真的不是血月使徒。”
“识别血月使徒的身份并不难。狼人虽然可以化身为人形,但却无法掩盖与生俱来的生命烙印,即使是血月使徒也不例外。”比泽洛斯望向了钮文西戴着手套的双手:“据说,血月使徒掌心上有着血红色的螺旋烙印,这是他施展血魔法的力量之源,无论其如何伪装,这个掌心的烙印都不会消去。”
钮文西也望着自己的双手,脸色倏变。
他身后的明月说道:“把手套给脱了。”
钮文西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明月用火统顶着钮文西的头,加重了语气:“再说一遍,脱去手套!”
世上的真理,往往在子弹的射程范围内。
钮文西只得无奈地举起双手,慢慢开始脱手套。
就在这时,酒馆内闪过了一道火光,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巨响,烟雾迅速笼罩了整个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