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时候瞄上我的？”柳云一脸疲惫的坐在车上，顾昀的侧脸十分好看，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想听我的故事？”

“板凳准备好了，前排，就差瓜子了！”

顾昀清浅的笑了笑，“好像挺久了，但那时，并不觉得会和你发生什么。”

“这样啊，你跟踪我，还是偷窥我，我怎么没发现？”

“反侦察能力挺强啊，我哪有那些心思，要不是，要不是萧易，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了！”

“哎呀，说的有点悲凉啊，这么想遇见我！”

顾昀撇了她一眼，“孽缘啊，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轮到你这么坑我？”

“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抖m？”

“哈？胡言乱语什么呢？”

“那为何还要跳，不怕死吗？”

“怕啊！可是不受控制，我能怎样，见了你，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跳吧！跳吧！’这不，我就跳了，直接到了坑底，躺平了。”

“不后悔？”

“没想过！”

“或许真是欠了我什么。”柳云看着他，忽明忽暗的一张脸，连阴影都好看，心跳又空了一下，怎么回事儿？心脏真的出问题了吗？明天要检查一下。

顾昀伸出右手抓着她的左手，她吓了一跳，“专心开车！”

他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似乎犹豫了一下，目视前方，缓缓开口，“你刚才那些话，是不是说给我听的？”

“什么话？”她说了太多，完全不记得了，她只希望装逼顺利，一切圆满结束。

“爱，喜欢，专一那些！”

“哦，其实说者本无心，奈何听者总有意。”

“你觉得我不是认真的？”

“你自己觉得就好，不用告诉我，言语什么都传递不了，我从不奢望通过言词达到沟通的目的。”

“可我不说，你怎么知道？”

“有些事默默做，有些话不必说，懂你的人自会懂的，若是错过，可能没缘分吧，这东西挺奇怪的，或许真的有，谁能说的准呢？”

“又悲观了？”

“或许吧，不然为何那么多故事，小说都叫人相信爱，渴望爱，寻求爱，还不是因为稀缺难得。人总是喜欢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情对很多人来说，太奢侈了，看看别人的幸福故事就好了，体会一下就好了，如果自己也能有最好，倘若没有，见过也是好的，至少那书和电影没骗人，爱情真的曾经出现过，管它十万八千里，山海云路穿梭，总之，它，来过。”

“我要怎么拯救你呢？”

“谁要你救，我一个人活的挺开心的。这些悲观情绪，睡一觉就好了。”

“能想开？”

“想不开也是活，想的开也是活，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啊！”

“很难一直开心啊？”

“但总会有开心的时刻。”

“比如？”

“比如，现在你开着车，拉着我的手，我就有点儿开心。”

顾昀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车懵了，差点儿撞了上来，狠命按着喇叭，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大声咒骂着。

“干嘛？疯了？出车祸怎么办？”

“走，下车！”

“干嘛？”

“来！”

顾昀下了车，拉开副驾的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拉着一脸懵逼的柳云，跑了起来。

“喂，车呢？”

“不要了！”

“啊？？？？？你脑子坏了！你要冻死我？”

“一起死吧！”

“谁要和你一起死，快回去！”

“我拒绝。”

“你是在开心？”

“看得出来？”

“我要回去！我要坐车！“

“哪有回头的道理，跑都跑了。”

“我要回头，你不走我走。”

柳云掉了头，向车子方向跑了过去，这人什么毛病，一句话就疯成这样，太可怕了，还是离远点儿的好，惹不起，惹不起。

“喂，等我！”

顾昀也说不清楚怎么想的，就想拉着她在夜里狂奔，似乎想起了某年看过的一场电影，那晚男主也是拉着女主在夜里狂奔，只不过他们为了躲避追杀，而他们为了抛下过往，勇往直前，可是她折回去了，要是没折回去就好了。

柳云在车里等着他，他没做声，像是有些失落，待车行渐渐平稳，她偷偷摸摸的伸出手去，见他笑了笑，抓了过去，柳云低下了头，是有点儿开心，她说的是真话。他紧张自己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感动？还是其他，她不清楚，只是他哭了，她的心像被什么死死攥住一样，有些疼，她不想承认。

开了房门，她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也没挣脱，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有些哽咽，“不管你心里想着谁，我都陪着你，哪怕你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干嘛这么好？”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说，好，只会说，好！”

“只会说‘好’吗？”

“只会说，好！”

“顾昀！”

“嗯？”

“别这样，我怎么还你？”

“我只接受‘以身相许’，别的不行！”

“这么无赖？”

“永远无赖！”

“可我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来日方长，我等！”

“要是永远不确定呢？”

“那就等一辈子，这辈子等不到，下辈子，总会等到的。”

“道长，我执，是病，莫强求！”

“我偏要勉强！”

噗，“赵敏？”

“知道就好，无忌哥哥！”

“呸，我才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呢！”

她转过身子，他眸子如同深渊，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不知为何，总觉得，认识你好久了，明明才几天而已，好奇怪？”

“可能我是嫦娥，你是八戒，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你才八戒呢，我呸，顾昀，刚有点儿好印象，都让你毁了，找打！”

“打吧，你舍得就打，反正我们俩一条船了，都合谋杀人了，还怕什么？”

“我困了，晚安。”

“喂，别走！”

他忙拉住了她，她回过头来，“还干嘛？”

“我....”

柳云笑了出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快睡吧，明早还等着吃你做的早餐呢。”

“要不别睡了，我现在就做。反正，反正.....”反正天就要亮了。

“要不，去卧室，一起......”

“你说什么？”

“我是看你最近黑眼圈严重了，我声明啊，有线的，不可越界，不然就赶你下去。”

顾昀抓着她的手，嘴角止不住上扬，一脸的傻笑拦不住。

“还不走，我困了。”

顾昀抬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爱妃，今天，朕翻你的牌。”

“滚蛋，别得寸进尺！”

这晚，他们又同时失眠了，不过都装着睡，偷偷瞄着身边的人，谁也不敢声张，柳云觉得，自己明天一定要去看看心脏科了，再这么跳下去，她小命就不保了，脸颊滚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这样，糟糕，莫非，心动了？假的，不可能，绝对是假的！

顾昀只是痴痴地看着她傻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个什么劲儿，就是想笑，浑身都痒，就是想笑，一见她笑容就收不住，明明是冰天雪地，仿佛她一出现，顿时千树万树梨花开，春天一下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