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
此时的江样手里的信件被江一峰一把抢走。
江样上来欲扑打江一峰,江一峰往后撤着:
“叔叔,你还没老糊涂吧?我是您侄子,万舍成和珍珠是您的什么人呢?那是外人!”
江样停了下来,用手捂了捂胸口,声音变的不再那么强势。
“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在哪里?”
“叔叔,我错了,我错了。看看,您老这样,就对了,咱们是爷俩,将来我要为您养老送终,别人,都不都是白扯白吗?”
江一峰边说,边嘴角有些满意的扯出笑容,把那些信放在了手上的拎包里。
“”
江一峰见叔叔此时并不作声,已蹲在了地上,便走上前来:
“叔叔,您怎么了?叔叔!”
江一峰来到江样的身前,用一只手去拉江样,想把叔叔从地上拉起来,但没有拉动,于是,用双手拉江样起身:
“叔叔,你哪里不舒服?让我帮您瞅瞅。”
江样迅速拿起了江一峰放在地上的拎包,猛的站起身来,快步朝外面走去。
“叔叔!你竟然为他们骗我!你真是变得里外不分了!”
江样见江一峰这么说,回转身来:
“你这个畜生!你才是里外不分,恩将仇报!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我不用跟你废话,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我不能让你再害人了,我要把这此信件交给珍珠,
让她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一峰听江样这样说,突然凄厉的喊了一声:
“叔叔!我爸没的早,不是临终前把我交托给您了吗?您就这样的把我交待出去了?”
江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已是满眼泪水:
“你不配提起你爸,想当年,我大哥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是想让我把你培养成为一个正直、有用的人。”
“叔叔,我当医生,那不是最有用的人?救死扶伤,那不是最正直的人?”
江样听了,摇了摇头:
“江一峰,我为什么都懒得和你说了,因为你一意孤行,听不进别人说话。
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认为你一点错都没有,你太令我失望了!”
“叔叔,那些信,是我截的,不假,但是那是关心则乱,由爱生乱呐。
只不过是我一时糊涂。叔叔,您总不至于把我交待出去,让我从此,
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了吧?那不是害我一辈子?”
江样听到江一峰说的这些话,忽然抬起头,不认识一样的眼神看着江一峰:
“我害了你一辈子?你真的没有想过,你害了人家万舍成一辈子?
你让人家两口子因为这些信,产生了隔阂,没有了珍珠的爱,
他万舍成在战场上,就没打算回来!你不懂这个?你红口白牙说自己一身清白?
你一点都不臊得慌?”
江一峰满脸委曲的上前求着江样:
“叔叔,您教育的对,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都是因为太爱珍珠了,
就嫉妒那万舍成,也没有别的意思,至于生死,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原谅侄儿这一次吧!”
“我再来问你,举报揭发齐院长的信,也是你写的吧?”
“叔!你”
江一峰被江样的话击中了一样,定在了原地。
“你在家写那举报信,我偷看了几眼,以为你就是发发内心的邪火,也就罢了。
没有想到你真的寄出去了。你小子,这叫坏良心呐。”
“叔叔,对医院的这些事,您没有发言权,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就当我什么都不懂,我还懂得天地良心!你搬倒了齐院长,那齐院长是因为个啥?
还不是因为我这老汉呐。你举报他包庇资本家,那资本家是谁,你不知道?
那是我原来主子江家大奶奶的姑爷!他留洋回来,是个好人,
只不过家里他老子开过工厂,是个资本家。姑爷回来后,还帮你运过药材,
这事我跟齐院长说了,齐院长说,这也是对革命有过贡献的进步人士,
组织上要给预一定的保护,也不算是帮私情吧?可到了你的举报信里,
就是人家齐院长和卖国贼资本家勾结,故意包庇这个资本家。
齐院长对咱们家恩重如山,舍成和珍珠对我,就象亲爹一样待。
江家大姑爷,更是一个帮助革命的好人。到了这里,你都要去害!
你不是个畜生,是什么?”
江样边说,边垂下鼻涕眼泪来,他用手胡乱的去抹了下,
江一峰拿出口袋里的一块男式手帕,递给了叔叔:
“叔叔,您说的对,我明白过来了。一会儿,我自己去承认错误。”
江样接过了江一峰的手帕,而江一峰却一把将手拎包夺了过来:
“叔叔,这是毁我的证据,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外人呐。”
“没错!我就寻思着这小子已经丧了良心!给我”
江样上来抢,但江一峰却把拎包甩在了身旁的房顶上,他向江样走过来: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叔?经常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是老糊涂了!”
江样被他逼的一点点的往后挪着脚步:
“我真他妈没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侄子!我们在,忠诚老实,
没有一个让主子说出个不字来的。但到了你这里,你先是背主弃义:
可是,那万舍成和薛珍珠是忠心保国呀,那齐院长是舍了多少次自已的命,
去救人的大恩人呐!你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诬告人家,你这良心长肋巴扇上的畜生!
今天,我要替我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江样说着,不再后退,操起身边的一根木棒,朝江一峰劈去。
江一峰快速闪在一边,江样再次朝闪在身旁的江一峰劈去,
木棒却被江一峰一把撰在手里,木棒上的碎木针刺进了他的手心,
他的表情现出狰狞,使出全身力气,与江样争夺木棒,
江样见状也使出蛮力,没想到江一峰虚晃一招,松了那木棒,
江样人老眼花,并没有看到身后是原来土建时挖的,搅水泥的深坑,
如今,常年没有人,坑里积满了雨水,冬天冻成了冰,如今,正值早春,
又是在阳光正好的地方,冻在坑里的雨水,化成了冰水。江样两只脚错落了几下,
“噗通”一声,仰面闪进了深坑。
江样这个老人,本来就不识水性,怎禁得住这连冰带水混合的温度,
在坑里折腾了没一会,就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