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放下了纪良的笔记本,准确的是说把笔记本摔在了桌子。
她忙去脸盆里洗了手,用香皂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
陈娇想稳定一下情绪,四周望了望,见桌有一只收录机。
她用想用这只收录机听听歌曲。
但看了半天,键子都是英文标注,也不知哪个才是播放磁带的键子,于是,但随便按了一下,随即传出了一段录音,听着却是新闻播音员的声音:
“全国妇联副主席、第一书记罗琼,书记处书记王支从公安部第68期《情况反映》中得悉关于《承德市营子矿区一群流氓恶棍恣意摧残蹂躏少女》一事......”
“咔!”的一声,陈娇关掉了收录机。
但她的耳边还在翁翁的响着,并且还参杂着她最不想听的那几个字:
一群流氓恶棍恣意摧残蹂躏少女......
纪良走了进来,见陈娇愣愣站在那里,便问:
“哎?你什么时候来的?太好了!刚才跑步的时候,我还想着,要是能吃豆浆油条就好了!我去洗个手!”
纪良说着,便转过身跑去盥洗室。
陈娇却逃也式的离开了纪良的房间,向外面快步走去。
洗过手的纪良,一边用力甩着手的水,一边赶回自己的宿舍。
在走廊里,他看到了避他不及的陈娇的背影闪过了走廊的尽头。
纪良刚想高声叫住陈娇,但他忍住了,想了想,摇了摇头,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录音机的声音再次回放,还有碎了页的本子,纪良若有所思......
春天过去了,初夏已经来临。
街,新奇和美丽,不断的冲击着人们的视线。
封闭已久的国门打开,外面世界的美丽时尚便蜂拥而入,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
靓美的服饰让国人贫乏的生活感到了甜蜜,一扫厌倦了的灰,蓝,绿的单一色调。
年轻人,自然而然地去接受并追求新款服饰。
无论年轻的男女,有戴蛤蟆镜、穿喇叭裤的,那是所向披靡的时尚!
牛仔裤的裤腿较瘦,线条分明,给人利索,轻快感。
而今年的亮点喇叭裤,却是因裤子的形状似喇叭而得名。
裤腿窄下宽,从膝盖以下逐渐张开,裤口的尺寸明显大于膝盖的尺寸,形成喇叭状,裤长一般盖住鞋跟,走起路来,兼具有扫地的功能。
蛤蟆镜、喇叭裤是那个时代的超级时尚!
这两种代表时尚的标签,是在今年春天里的几种服装元素登场后,才袭来的。
滑雪衫,蝙蝠衫、棒针衫、运动服纷纷登场,来为蛤蟆镜、喇叭裤来抛砖引玉!
去年冬天先是流行了穿一身红羽绒服,亮点就是滑雪衫。
滑雪衫,原来也是运动服,当军大衣被滑雪衫替代时,款式也越来越时尚,开始时兴鼓鼓囊囊的滑雪衫。
紧接其后,春来来了,
蝙蝠衫,得名于它与众不同的袖子,袖幅宽大出奇夸张,跟衣服侧面连在一起,双臂展开,形似蝙蝠。
棒针衫,之所以能风靡一时,是个性使然,粗线、花纹凹凸的棒针衫所散发的狂野粗犷。
运动服,跟着中国女排的姑娘们,大街小巷里的年轻人,几乎随时随地地穿着运动服,甚至还一度成为了大学生的时装。
而如今夏天来临了。
街的蛤蟆镜、喇叭裤引足了人们的视线之外,还有一些知性的时尚在悄悄酝酿。
姑娘们在夏季里,最喜欢的莫过于连衣裙。
花色繁多,穿着舒适,有飘逸的动感。
由于服饰市场渐渐的成熟化,加快了服装流行。
这时候女性服饰开始向时装化变化,所以加了成熟因素的设计风格。
而在造型和装饰突出艺术性和时代风貌。
连衣裙通常采用轻薄和半透明的丝绸等材料,使装式更接近着衣者的需要。
充分显示人们享受时装美的生活情趣。
一时间贴身的健美裤和宽松的连衣套裙成了这个春夏换季里,流行的时装。
甚至,20年代曾经的荷叶边连衣裙,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人们的身。
至于颜色,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街流行的是五颜六色,完全改变了过去的“老三色”。
app下载地址xbzs 今年夏天的红色裙子和白色衬衣,比较迎合当代女性们的潮流。
那是缘于一篇《北京流行黄裙子》的文章,成为大街小巷女性追求时尚的标志。
而白色的外衣却在今年国际,成为最时髦的服装。
美国的一些时装设计师,对今年秋冬服装设计了种种色彩,结果以白色的服装居多。
据说,白色既能使暗沉沉的冬日增添光辉,并且又能使穿白色服装的人们,增添比其他颜色更为活泼的气氛,这种心理效果更为显著。
因此,白色的服装在全球都使人最感到有兴趣。
就是在这样的浪潮下,杨小艳惊艳的出现在了薛德珠家的院子里。
当时薛德珠还在做木工活,围在院子里,有蹲,有站,有坐着的,都是闲聊的邻居。
人们正在议论街的事情。
“我听说,现在服装行业都翻了天了。”
“怎么翻天?”
“我弟弟在北京西单的服装摊帮工。他说那里卖盒饭的生意异常火爆!”
“那是卖盒饭的生意翻了天,和服装有什么关系?”
“不对,买盒饭的,都是卖服装的!”
人们听到这里,才明白了。
“也是,你看街那小年轻的,都穿了......”
他们突然停止了谈兴正浓的话题,引的薛德珠也把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见一位戴着深色蛤蟆镜,肩膀披着长长的直发,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衣,下身却是一条红的耀眼的喇叭裤,裤脚直拖地面......
“请问您找谁?”
薛德珠呆了一下,忙问。
“这是哪位演员吧?”
有人小声的嘟囔着。
正在院子一角在玩卡片的薛拯和薛研,是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两个人。
他们要在每张卡片写一个电影名字。
写着《崂山道士》和《善良的夏吾冬》的是一组。
《人参果》和《九色鹿》是一组。
《猴子捞月》和《南郭先生》是一组。
《毕生》和《咕咚来了》是一组。
最后一组是《小海》和《小小机器人》。
薛拯正认真的把每一个卡片写名字,薛研用小手,帮助哥哥,把写完的卡片轻轻放在一边,再拿起一张空白的,递给哥哥。
一个女人蹲在了两个孩子身边,他们并没有感觉到。
“拯儿,研儿!看艳姨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这句话,引爆了整个院子的沉寂:
“天呐,是杨小艳!真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演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