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漠视着倒地而亡的青年,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呼!”
何林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好像和天地融合了一样,而坐在一旁的秦尧白见此,心中一凛。
秦尧白也不知为何,何林在杀了青年之后却不紧不慢的坐在秦尧白对面,并没有要打算逃离靖州城。
“恭喜啊!灵魂升华,神感天地!武境十三品你却已至十二品神变之境,我倒是很好奇这区区三年时间竟让你达到如此境界?”秦尧白给何林倒了一杯小西霖,不紧不慢!
“我心有执念,我身已入魔!此中的难,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何林一口将小西霖吞下肚,似乎有点不满意,咂咂嘴说道,“我是魔,是被世人恐惧、厌恶的魔人,但这世人却不知,魔是被人逼成魔的!同样,我也很好奇,你区区一个宗师级,为何不逃命呢?”
“因为我想救你!”秦尧白放下酒杯,看着何林漆黑中却泛着明亮的双眸,认真的说道。
“救我?哈哈!你拿什么救我?我也不需要有人救我!”何林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放肆不羁地笑着,但很快却停止了那狂妄的笑,“原来你在拖延时间?”何林看着秦尧白,双眼冰冷。
“就算我不请你喝酒,你也不会打算离开的。”秦尧白淡淡一笑,转手又拿起酒杯,一杯小西霖下肚,烈美中带着些许温润。
狮子楼下,有数百骑白马白甲,手中除了握着一柄刀外别无它物。
“楼上何人?竟敢在靖州城内行凶,若再不下楼,休怪我等不客气!”此时,一道暴喝声响起,狮子楼上的秦尧白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颤,随即便恢复了,只不过他的嘴角处露出几分笑容。
何林饮下最后的一口酒,扛着巨大的死神之镰,不再去管秦尧白,缓缓走下狮子楼!
那数百骑白虎义从中央,却是一名黑甲将军,在白马白甲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正是从肃州北赶来的秦玄林,自接到秦宗的飞鸽传书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靖州城,快马加鞭两天一夜今日方入靖州城但刚刚入城便听闻有人在狮子楼行凶,秦玄林又岂能不怒!
何林依旧是一袭黑色长袍,肩上扛着死神之镰,缓缓走出狮子楼,不过幸亏白虎义从都是当年历经生死的百战之师,面对何林身上那雄浑的死神煞气也是丝毫不惧,不过在四周围观的靖州百姓却没有那么好受了,虽然只是在死神煞气的边缘,但何林的死神煞气又岂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抵抗的。
何林出来后,漆黑的双眸紧盯着秦玄林,“你不是我的对手,去叫靖远王过来!”何林丝毫不把秦玄林放在眼里,但秦玄林对何林有怎会如此简单地屈服。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秦玄林怒喝一声,似半天里起了个霹雳,年仅二十三的秦玄林已至八品巅峰,距九品小宗师也只是一步之差。
“唰!”
还未等两人开战,一支筷子却携带着雷霆之势从狮子楼飞出,直奔何林而去!
何林眉头一皱,肩上死神之镰微微转动便已挡住了那根附着剑气的筷子,何林静静看着狮子楼,似乎在等待着那出手之人的出现。
“哥,这次该我了!”尚在发愣的秦玄林突然听到一句话,待他定睛看去,一名白衣青年正从狮子楼走出,那淡淡的笑容、眉宇都与十年前的他渐渐吻合。
“小白?是你吗?”秦玄林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他,而秦尧白则是微微一笑,便看向何林!
“他不是我的对手,难道你认为你是吗?你知道,我并不想杀你!”何林冷漠地看着秦尧白,似有劝他之意。
“事已至此,何须多言!我哥说的对,打不打的过,打过才知道!来吧!”秦尧白右手双指之上如流光萦绕,气机绵延不绝,锋芒异常!
“十品宗师!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何林震惊不已,不仅是他,就连秦玄林都是极为震惊。
要知道,秦尧白现在才十八岁,就已达十品宗师之境,这天下多少武夫,入得宗师之境的才多少,而且都是年至中年,秦尧白以十八之年便入得宗师,说是夏洲第一天才也不为过。
“请指教!”秦尧白双指上剑气怒吟,直逼何林!
“我来自黑暗,我心向光明,我手握死神镰,我杀尽纨绔人!我也只杀纨绔!”何林低声道。
说完,死神之镰在何林手中转动,宛如死神降临。
秦尧白以指做剑,剑气直刺何林,而何林死神之镰也向秦尧白斩去。秦尧白也只是肉体凡胎,又怎么抵挡得住死神之镰,他也只能收回右臂。
“喝!”
秦尧白凌空转体,一脚踢在何林左肩处。何林被踢的一个踉跄,却还大呼“踢的好”,但秦尧白随即发现,何林左臂已将自己的要挽住了。
“再来!”秦尧白借力使力,剑气直刺何林腹部,但何林作为神变境高手,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又怎会犯如此错误,一脚便将秦尧白踢出五米开外。
秦玄林连忙跑过去将秦尧白护在身后。
“我不杀你,但不代表我不伤你!靖远王阁下,您的儿子有些骄傲了,现在您可以出来了吧!”何林大喝一声,白虎义从后,秦宗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