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道北依北荒皇朝蓝云州,东与霄汉皇朝玄华府相接壤,而其东北便是威震江湖的玄天武城,引领一个时代的江湖武人南宫无败便是坐镇于此。
燕云道北面与北荒皇朝相接壤的便是幽州,也是燕云道军力最为集中的地方,相较于霄汉皇朝来说,北荒的蛮子对他们来说才更有威胁,幽州驻军超过了燕云道总体兵力的七成以,如同靖远道的肃州一般,乃一军州!
而位于燕云道中间的的燕州北屏郡则可可直通玄天武城,虽然便捷,但却极为危险,锦屏山却聚集着诸多匪盗,打家劫舍,只要是过山之人,不管贫富,只顾着金银珠宝,哪怕是一枚铜钱都不会放过。所以锦屏山附近百姓皆称其“为盗尚一毛不拔,若为商定是奸商”!
但锦屏山附近也有些不要命的江湖人,居然在锦屏山脚下开着一个茶铺子,以供诸多过路人休憩饮茶,若遇见顺眼大方的金主,他们也会晦涩地提醒一番,让那些客人尽早离开锦屏山,免得遭到那些匪盗的毒手。
此刻的茶铺子之中正是有许多过路的客人,其中有两名青年,一人憨厚,一人俊秀,两人坐在茶铺子最外面,不时地喝一口茶,但却并未交谈,长相憨厚的青年自然是化名为秦齐的秦尧白了,而那俊秀青年自然便是陈洛了,两人从石州郎山郡紫竹镇内拜访过当代楷书魁首颜代之后,一路北,历经两日的路程,终于到达燕州北屏郡,在锦屏山下暂时休息,听着茶铺子内来自各个地方江湖游侠儿的高谈阔论,不时地喝一口略带苦涩味的清茶。
秦尧白之前在紫竹学堂内随着颜代暂学书法,本身书法就极好的秦尧白天赋也不错,极得颜代的看重,但秦尧白却有了授业恩师,颜代也不能强夺他人弟子,这成为颜代的一大遗憾。
不过遗憾归遗憾,颜代还是认真教秦尧白书法之道,秦尧白随着颜代学习两天之后,辞别颜代,继续北江湖之路。
忽然,秦尧白正微笑着听着那班江湖游侠儿谈论,但他却远远看到了一名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的手势立马让秦尧白站起身来,向那边走去,那个手势秦尧白认识,乃是靖远道唯一的谍子营翎幽营的专用手势,不过秦尧白心中却是一紧,若无什么重要的大事,秦宗是不会让翎幽营谍子来给他送信的。
见秦尧白向外走去,穿着一身男装的陈洛也自然随秦尧白而去。
“属下翎幽营百夫长周南,参见世子殿下!”三人走到一处隐蔽处,黑衣男子立即单膝跪地。靖远道中明文规定,靖远道铁骑皆可见王不跪,更别说是秦尧白了!
“有什么事情?”秦尧白单刀直入,简单明了的问道。
“禀殿下!王爷让属下将一封信送来,亲自交给殿下您!”翎幽营的百夫长周南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颇有褶皱的信件交到秦尧白手中,随后身形一闪便离去了!
翎幽营谍子就是如此,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深得秦宗的信任。秦尧白拿着信,并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原路返回到了茶铺子里,吩咐小二在沏一壶燕云道的苦涩清茶,这才拿出信件来,而信封的五个大字却是“世子殿下收”这五字。这也表明了这封信不是秦宗给他的,这也使得秦尧白愈加好奇。
“世子殿下亲启:殿下!老奴先向您问好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向您问好了,老奴要去北荒办一件事。当然了,这并不是王爷给我的任务,而是我的私事,老奴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秦尧白刚刚看到这里便看不下去了,他已经想到了齐邯郸所说的“可能就回不来了”的“可能”,齐邯郸此去就没有打算回来,齐邯郸对于他要去解决的那件事,定会是不死不休!
“殿下您也不必难过,老奴活了六十余年,够了!说不定那天就归西了,若是在归西前不解决那件事,老奴死也不能瞑目啊!老奴一生无子,你叫我齐叔,但我却是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殿下天赋好,本来我想把《四季剑法》交给殿下的,但可惜……老奴将剑法都放在信中了,若是殿下以后遇到一个适合练剑的苗子,就将剑法传给他吧!殿下!老奴辞别!请勿望!●app下载地址xbzs●”
“齐叔去北荒后……怎么样了?”秦尧白看完齐邯郸留给他的信后,突然发问,就连坐在秦尧白身旁的陈洛都没反应过来,但他却从秦尧白的声音中听到了一股冷意,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
但陈洛依旧在发愣的时候,一道黑色身影却从秦尧白身后数十米处的一棵大树缓缓飘落,没错!就是飘落,如同一个羽毛一样,轻柔而又唯美!
这是一道女子身影,她刚刚出现便被茶铺子里面的江湖游侠儿发现,一双双如若虎狼般的眼神紧盯着那名黑衣女子,但他们却无一人冲前去,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们又怎会看不出来那女子绝不是易与之辈,且不说别的,单单那份轻功就不是他们可以比得的。
黑衣女子款动缠足,轻移莲步,在陈洛和茶铺子中诸多江湖游侠儿惊诧的目光下缓缓坐在秦尧白面前,轻声道:“世子殿下!在下柳莫舞!齐总管前往北荒皇朝后直入荒天王城,在东街生死台挑战北荒大帅耶律洪武,剑匣中四剑齐出,但未能奈何耶律洪武,齐总管后来又临时悟出一剑,据说名叫铁马山河,一剑出,如同千军万马齐嘶吼,那一剑让耶律洪武认真对待,毁尽耶律洪武身衣袍,齐总管身死!但他死后,身体却面西南而跪,眼睛始终未闭。而齐总管的四季剑连同剑匣,却被耶律洪武带走,北荒皇朝天子拓跋韬按照贵族之礼厚葬齐总管,葬于临近靖远道的溟彝丘断崖。”
名叫柳莫舞的黑衣女子说完,那里再次陷入沉默,秦尧白目光阴沉,一直喝着味道苦涩的清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驾!”
“驾……”
忽然,一阵叫马声想起,原本还淡然坐在茶铺子中的诸多江湖游侠儿,听到之后连忙逃走,但秦尧白却一动不动,就连茶铺子主人也是一动未动,倒是略带好奇神色的看着秦尧白一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