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坏女孩

第九章初次交流（上）

苗若凤的律师来到医院，先是一通热情的道歉，从学校教导主任，老师，到警察，再到牛勤。那个热情劲让人受不了，身为律师本来就能说会道，又是鞠躬道歉，又是送上饮料饮品，简直就差当场下跪了。

高老师和警察不得不感叹，金钱的魔力。既不是家长，也不是亲戚，只是一个打工的律师，用得着这样吗？

如果苗若凤家长有这个态度，事情绝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苗若风也绝对不会这样自暴自弃，为所欲为。

该来的人到齐了，警察也开始办案，还特地从公安局调了个女警过来。本来就是办的非礼猥亵案，如果没有女警在场，既显得对女性不尊重，又容易在办案过程中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在律师的要求下，警察从医院借了一间办公室，对苗若凤进行初步的询问调查。本来就不是严重的刑事案件，这样操作也不算违规。

律师，苗若凤与警察，分别坐在会议桌的两旁。作为正式的询问调查，警方对全程进行了录音和视频拍摄。

警方开始了例行询问。

警察还没开始询问，苗若凤先发问了。

可以告诉我是谁报的警吗？

这个没什么不能回答的，公交车上一个女学生的家长。准确的说，是和你一起动手打人的一位女生家长。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文静而又乖巧，能在公共地方对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一定是受到了调戏非礼，希望警方作出调查。

警察：姓名？

苗若凤

警察：年龄？

17

警察：性别？

女

警察：家庭住址？

诺华大酒店总统套房。

律师赶紧进行解释，平时住学校，周末住酒店。并报上苗若凤家在西南市另一套别墅的地址，这也是苗若凤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

警察：请你谈谈9月16日，星期天，在7路公交车上发生事情的详细经过。

事情的经过就是我被非礼了，我有很多同学可以作证。

警察：我们现在所询问的所有问题，都是代表人民警察。请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想清楚再回答。如给出虚假与事实不符的回答，将涉嫌伪证罪和妨碍公务，我们会依法提起上诉。

律师安慰说，没事！实话实说就行。

我就是被非礼了，苗若凤死不改口。

警察对视一眼又问，那你谈谈被非礼的经过？

律师立即说，我的当事人是尚未成年的年轻少女。你们的问题，让我的当事人很尴尬。

警察：你确定是牛勤同学主动非礼你的？

是！

警察：他是怎么非礼你？非礼你的那些部位？

律师说，这涉及到一个少女的隐私，我的当事人拒绝回答。

警察：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必须回答，但可以说的简单点。

他抱了我！双手抱着我的腰，嘴巴在我的胸部，隔着衣服蹭动。

警察：他是主动靠近你，抱你的吗？

车上人太多，没看清楚。

警察见苗若凤死不悔改，两人对视一眼。女警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交给苗若凤，让她观看。

这视频正是最新发布的公交事件详情，苗若凤看一遍后，要求再看一遍。

然后，低下头说，以视频内容为准。

你认同视频是事实，及事实的全部。女警问？

苗若凤点点头。

警察还想再问。

苗若凤抬头对着律师说：“我承认视频内容是真实的，但我不想再回答问题。”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公交事件，我的当事人也受到伤害，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我们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律师说。

“那今天的教室伤人事件？”男警察又问。

“人是我打的，他没有还过手，我负全责。怎么处理和我的律师谈。能让我一个这里，安静的待会吗？”苗若凤请求说。

警察也看出了，苗若凤的情绪不太对。用眼神看向律师，征求意见。

“不麻烦的话，我们出去谈？”律师客气的说。

“现在伤情还不确定，没法处理，下午再说吧！”警察说完，收拾东西出去。但留了个心眼，把录像设备留了下来，只是假装关闭录像。小女孩情绪大起大落，有可能干出危险的事情。

大家出去后，苗若凤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苗若凤的内心充满了激荡，一种莫名而又复杂的情绪，在内心之中说不清，也道不明。她从来没有发现，也没有想到。在公交事件中，牛勤用沉默，维护着她的尊严与体面。承受骂名，承受殴打，默默的付出着一份看不见的关心，哪怕被千夫所指。

假如，他拿出教室吵架的犀利言词，场面一定会让自己非常难看。再经过网络的传播，自己肯定会有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或者我应该换个角度，看待人，看待物，看待与父母的关系。或许在生活中，不经意间，错过了很多善意的关心，错过很多美好。

许多许多朦胧的念头，在苗若凤的心间升起。一时急切之间，又理不清头绪。

苗若凤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视频那端应该是晚上，苗若凤的母亲躺在床上接的电话。虽然卸了妆，披散的头发，依然掩盖不了风韵少妇的漂亮风情。难怪苗若凤长得美丽，原因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

“妈咪！你爱我吗？”

“当然了，小宝贝！你可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你是最亲密的！”

“你不爱我！别人的妈妈都会问，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学校上课吗？”

“我是你的妈妈，不是别人的妈妈啊！”

苗若凤不高兴的撅着嘴。

“好吧！乖女儿，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教室上课吗？”

“你女儿不乖！你女儿打人了！”

“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居然能劳动我女儿的玉手打他。”

“你不爱我！别的妈妈都会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亏？”

“傻女儿，我都看到你了，脸上的妆都没花。何况我女儿多聪明，能吃亏嘛？”

“好吧！他一点都不幸运，被我伤得很重。”

“没事！我女儿不会随随便便乱打人，既然被打了，一定有他不对的地方。”

“可是他好像是个好人。”

“让我女儿误会才是最大的不对！不过既然是个误会，我想你应该去道个歉。没事的，人生就是一部成长史，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犯一些错误，误会一些人。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及时的改正就好。成长就是犯了错误，发现错误，改变错误的过程。所以别人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

“可是我真的把人伤得重，也许会断子绝孙。行了！我出犾的时侯会给你打电话的。”苗若凤说完就挂断电话，设置成拒绝接听所有来电。又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回忆从前，是否因为太偏激，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苗若凤只是耍小性子，刺激妈妈的话，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特殊效果。

市领导打电话到公安局了解案情，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案子，让办案民警承受巨大的压力。

警察通知苗若凤的律师，苗若凤自由了，可以回学校。不过需要随时保持联系，有近一步的处理结果，还是会立即执行。

律师通知了警方的决定，询问苗若凤是回学校，还是回酒店。苗若凤坚持要留在医院等结果。律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苗若凤的决定，连络医院给予方便，并尽快出检查结果，自己也只能在医院陪着。

午餐过后，苗若凤的情绪恢复正常，准备去牛勤的病房看看，顺便道个歉。很多想不明白，想不清楚的事情也不再去想，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日子挺好。

苗若凤在牛勤病房门口，探着头往里看。教导主任和高老师已经走了，肖老师带来午饭和一些学习资料。刚刚吃完午饭，肖老师正在收拾碗筷。

肖老师先看到苗若凤，对她说：“你要是道歉，就进来了。要不是就回学校，别在这理探头探脑。”

苗若凤扭扭捏捏的走进病房，轻声的说：“肖老师好！”肖老师是508班的化学老师。

牛勤并不理会苗若凤，躺在病床上看着书。

“人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个人觉得，这才是人比其他动物高级的地方。不能因为生气就什么骂人的话，都往外喷；更不能动手打人。”肖老师对苗若凤感观一直不好，可作为老师只能两边劝解，打开互不理睬的尴尬局面。

牛勤依旧看着自己的书，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苗若凤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向她低头道歉，没有她向别人低头道歉的先例。打人的经验，她是有；道歉的经验，她真没有。

“老师不支持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可实在忍不住要打人，也应该注意分寸，不能没轻没重的，什么地方都打，人体很多东西打坏了是修不好的。”肖老师开始着重批评苗若凤。

“他要因为这件事，娶不到老婆，我嫁他。”苗若凤低眉顺眼，做出骄羞的模样，说出惊人的语。

“谢谢！走好，我还想多活几年。”牛勤想，真要不能人道，娶你干吗！供着？

这一下子从赔礼道歉，提升到娶妻生子，太快了。既然都接上话，那就先离开，肖老师借口清洗餐具，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