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方涥早早的躲到房间里,给他安排暂住的房间也不小,但房间里的味道实在是熏人,方涥一直怀疑那个房间之前是存放大妈母女化妆品的,什么味道都有,一丝儿新鲜空气都没,强忍着味道,不知不觉中便睡了去。
方涥是睡了,可方家的下人在前院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布置各种婚礼的装扮,大红布到处挂,至于这是什么朝代,方涥还没搞清楚,因为没见到过纸张,由此可以推断,并非明清两朝。
天还没亮,方涥的房门就被一群丫鬟给推开了,半梦半醒的方涥,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一群丫鬟穿戴上各种服装,直到方涥一身汗,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要穿那么多吗?”
方涥的问话并没有丫头回答,片刻一个年长一些妇人进来了,“回方家少爷,咱这是大婚,当然要隆重点,喜庆点,要不是天热,老婆子我会把那神鸟彩羽都让你穿上。”
“神鸟彩羽?何物?”
“哎呀,你这是第一次,当然不知道了,等你以后纳妾,要是遇到情投意合的姑娘,要隆重些,本婆子绝对给你都穿戴起来。”一脸媚笑的妇人,很有经验的说叨着。
穿戴整齐后的方涥,感觉像是被几十斤麻袋包裹了,而且那红色印染的麻布料,味道真难闻,至于是什么味道方涥没空去研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拿着手机自拍两张,然后跳进池塘里泡一会。
想法是好的,可实际是不可能实现的,一群丫鬟始终没离开方涥,虽然穿戴老早完事了,但还有丫鬟捧着水,给方涥洗手,一个指甲一个指甲的洗,那个过程比现世美甲还细腻,丫鬟在这里洗着,那个妇人像是专业搞婚庆的,一直在旁边念叨着什么,方涥是热的晕乎乎,根本听不清楚那个妇人在念叨啥。
屋外的阳光渐渐照满大地,穿戴环节终于完成了,一群丫鬟像是架龙椅一般,把方涥簇拥着带到了前院正屋,此时正屋里,方家很多人都在,方涥老爹身旁一群女眷,其中四个昨天见过的,还有几个年纪看上去比方涥大不了多少,清一色把头发盘的像个大茶壶,方涥没时间观察了,那个妇人在旁边小声说着,“上前给家主、主母跪拜,嘴巴里要说,儿今日大婚,婚后携妻一起服侍父亲娘亲,请准许孩儿前去接新娘入门。”
方涥照着妇人的话语,全部照做了,而主坐上方涥老爹等人并没回话,这让方涥跪在地上许久,还是那个妇人又在方涥耳边说着:“一次不成,你就说两次,两次不成你就说三次,你们方家是大户人家,一般是要说三次。”
听着妇人的意思,方涥照做了,可能是天热,在方涥说了第二遍之后,方涥的老爹便开口了,“准了,快去吧!”
这一声话语,把那妇人都弄懵逼了,才第二遍请求就准了,还要快点去?“新郎,快起来,吉时已到。”妇人最后四个字声音很大,而且是冲着门口方向喊出的。
骑大马迎亲?屁!一只瘦了吧唧的老马,拉着两轮站车,像是汉朝时期的那种,人站在上面,前面有一排木栏充当扶手。这个姿势也算好吧,但旁边的那乐器,实在是有点吓人,那是号角?十来个人抬着,一个人吹,号角的发声口正对方涥后背,一路吵的方涥耳鸣,妇人在旁边一直念叨,不能回头,接了新娘之后更不能回头,要笑,不能这样本着脸,方涥是任人摆布啊,只能默默的配合。
县令是住县衙的,看着电视剧里县衙门前都有一面鼓,可方涥眼前啥也没有,新娘盖着红布,就站在门口,身边也是一群丫鬟簇拥着,看着眼前的情况,方涥不懂就算了,那个搞婚庆的妇人也懵了,呆愣了片刻才上前大喊大叫了什么,一群丫鬟闻声而动,一人一手把新娘抬了起来,而且是举过头顶,慢慢的向迎亲队伍中一辆马车走去。
整个过程方涥都站在那里,目视前方,按照妇人说的,咱不回头。片刻后,刚才抬新娘的一群丫鬟大哭大叫了几声,妇人便张罗着迎亲队伍返程。
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在古代结婚,这套路完全是看不懂,方涥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根本不去关心,也不想关心,此时的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泡湿了,一双薄底的鞋子,更像是一双袜子,走过的路面上,都能清晰的看到一个个脚印。
回到方家,婚礼的发展更让人匪夷所思,方涥一个人站在方家大门口,清晨给方涥穿戴衣服的丫鬟,成了搬运工,把新娘从马车上抬了下来,放在方涥身边,传说中背媳妇进门啥的,根本没有,搞笑的是在门口一站就是半小时,搞婚庆的妇人在方涥身前来回走着,看得出来,这专业搞婚庆的,也被弄糊涂了。
在方涥站到方家大门口之前,有个方家的家丁先跑了进去,那是向方老爷汇报情况去了,此时的方家正屋里,方涥的老爹方万金非常的恼怒,“哼!这个姓容的,居然耍阴招,难怪一点都不推辞就把彩礼收了,弄一群丫鬟抬上车,那是什么意思?我方家娶是个丫鬟吗?既然他不仁,别怪我不义,来人啊,叫方涥直接领人回自己小院去,这婚就算结了!”
“等等,老爷,这样好吗?”方涥大妈李鹅立即开口,“容县令是不该这样,可咱们方家也不是好欺辱的,既然把老爷气着了,咱们也不客气,来人啊,拿火盆、灶底灰还有一把木棍,让新娘脸上涂满灶底灰,举着木棍,跨过火盆!有福不享,那就有难同当!”
在大门口站立了半小时的方涥,裹了那么厚的新郎装,差点没热晕过去,终于看到有人从院子里跑出来,还以为马上可以顺利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当看到火盆和木棍,方涥就彻底懵了,心里在痛哭啊:‘古人结婚咋那么多规矩呢?还有那一盆黑乎乎的啥玩意?不会还要恶搞吧?’
来的人是几个家丁,对着那群搬抬新娘的丫鬟,在耳边说叨了什么,其中一个丫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应了一声之后,接过那一盆黑乎乎的玩意,走到了新娘面前,没掀开新娘的红布,手里抓满了黑乎乎的东西就往新娘脸是抹,起初新娘要退后,很快就被其他丫鬟牢牢的控制住身子还有双手,那黑乎乎的散落下来,弄的新娘身前一片乌黑。
方涥不解,到处找那个搞婚庆的妇人,却怎么都找不到了,那个妇人看到方家拿那些玩意出来,就知道了答案,两家人对这门婚事是杠上了,可杠上的不是好结果,是往冤家死对头的方向在发展,她如果留下来继续操办,以后势必要得罪两家人,所以脚底抹油早早的就开溜了,反正继续留着也没她的工作。
方涥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新娘不愿意拿木棍,几个丫鬟把她的手臂高高举起,硬握着她的手抓着木棍,新娘不愿意跳火盆,另外几个丫鬟一边一个把新娘抱了过去,弄完这些,都不等方涥有什么反应,几个丫鬟拉着新娘的手臂,就往前院侧边走去。
之前拿木棍的家丁来到方涥身前,“三少爷,老爷吩咐了,少爷直接回自己小院。”
“恩,”方涥先不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是想快点脱掉一身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他身上都快被汗给泡肿了。
回到小院,两个丫鬟把守着门口,还有四个丫鬟在房间里,像是押囚犯一样,把新娘按在床边坐着,还没进门就听到新娘哭泣的声音。
看到那么多丫鬟还在,方涥也不能脱衣服,于是便开口说道:“你们都回吧,不必押着她,想跑就跑,我方涥不喜欢强求人!”
“是...”四个丫鬟松开了新娘的手臂和肩膀,向方涥行了一礼,便撤退了。
听到房门被关上,新娘立刻掀掉了头顶的红布,还不等方涥看清楚长啥样,新娘就开始在房间找东西,“喂,你是来抢劫的?还是找吃的?”方涥看到新娘怪异的举动,真不明白这新娘是发什么疯,翻找东西的样子,好像丢了魂。
方涥这样的问话并没能阻止新娘继续翻找,眼看就要翻到方涥放背包的地方了,“喂!你到底找什么,那里的东西不要碰!”
新娘没搭理方涥,但按照方涥的说法,没继续往方涥背包的方向翻找,看着发疯新娘,方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闷热的他,立刻开始解身上的腰带,新娘看到方涥的举动,才停止了翻找,身子急退到一旁,紧紧的贴着墙壁,黑乎乎的脸,方涥也看不出新娘是啥表情,只有刚才哭过的泪水,在脸上画出两条清晰的泪痕。
当方涥脱掉最后一件,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时,缩到墙边的新娘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立刻死!”
方涥刚脱掉里三层外三层的新郎装,正舒服感受一些凉爽,听到新娘居然要死,恍然明白了刚才新娘在的东西,估计是锋利的物件,“切!你刚才找是东西自杀啊?我是书呆子,房间里只有书,欧不,竹简,你想死,也别死在这里,等过几日我们要去旗岭南道,到了那边,你爱死爱活,随便你,这几日你委屈一下,和我一起老实的呆几天,如何?”
看着方涥并没走过来,新娘稍微放松了一些,刚想开口说话,却又看到方涥打开了门,“秋月,秋月!”方涥喊着自己的丫鬟。
“少爷,少爷,有什么吩咐,”秋月从小院门口方向一路小跑到了方涥面前。
“去弄些水,噢对了,之前我是怎么洗澡的?”方涥是一身粘糟糟,作为一个现世人,怎么能忍受呢,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洗一澡,然后找个空调下舒服的躺一会。
秋月听到方涥的话,并没回答,转头看向了荷花池,方涥懂了,“晕哟,你这小丫头的意思是我在荷花池里洗澡?你还偷看过?”
秋月很紧张,哆哆嗦嗦的急忙回答:“回少爷,奴婢没偷看过,是少爷要求奴婢在旁边拿着衣物的。”
‘啥玩意,这身体的主人也是变态,自己在露天下洗澡,还要一个小姑娘在旁边拿着衣服看,什么怪癖?’方涥顿了顿,“你先去弄一盆水来,把新娘的脸洗了,以后本少爷洗澡的时候,你都给我回避!”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秋月应声跑了。
方涥回到房间,看着新娘又快速的退到墙边,只是手里多了一块红布,就是之前盖在头顶的那块,脸上黑乎乎的也变花了,貌似是用红布擦拭过了,“你听好了,本少爷不会对你做什么,以后寻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到了旗岭南道,你要是想回家,我也不拦着你,没必要寻死。现在你给我过来,秋月去打水了,你把脸洗洗干净。”
方涥说后,新娘的紧张感消失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挪动身子,方涥想去拿背包,那里面有沐浴露还有洗发水,荷花池洗澡可以勉强,但没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方涥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必须要新娘过来,他好过去拿这些,“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这句话之后,新娘麻溜的跑到门口来,正好秋月拎着一个木桶,抱着木盆也到了,“秋月你和新娘在房间里洗脸,我不说话你们都不准出来,少爷我洗澡,不准偷看!”说完,抢过秋月怀里的木盆,把手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放了进去,出门前,还特意把门关了起来,整个过程秋月都处在呆愣中。
方涥才不理会她们俩,端着木盆到了荷花池,一盆一盆的水从头顶浇灌而下,那舒爽的感觉消除了头顶阳光的火辣,洗澡后把之前穿的薄衣裹在腰下,推开房间门便看到一桶黑水,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秋月正尴尬的站一边,看到方涥进来了,立刻上前请罪,“少爷,少夫人不让奴婢服侍,不怪秋月。”
方涥看了看眼前情况,也不打算啰嗦什么,“你收了这些东西,先下去吧,等,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桶里的黑水倒了,桶也留下来,那么热的天,晚上估计我还要再洗。”
新娘靠着一根柱子站立着,无论方涥走到哪里,她都是面朝方涥,好像随时防止被饿狼骚扰一般,“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这婚礼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新娘一声惊呼,把方涥都吓了哆嗦。
“怎么了?我不知道,很奇怪吗?”方涥算是明白了,估计到现在,就他一个人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人全都清楚的了。
“少爷,桶和木盆都放在这里了,奴婢先回了,少爷有事就叫奴婢,”秋月倒了木桶的黑水,把空桶放在了门口,说完这些秋月并没走,直勾勾的看着木盆里两个奇怪的东西。
“还有事嘛?”方涥看着把守在门口的秋月,不解的问道。
“少爷,这两个是何物?好奇怪的样子,而且很香,比大夫人身上香多了。”秋月指着木盆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问着。
“等之后,少爷教你用,现在少爷和新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
“是”
听着脚步声,秋月是走远了,方涥才看向新娘,“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我之前也保证过,不对你做什么,你放松一些,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新娘一直站在那根柱子边上,低着头,磨磨唧唧半天才开口:“你们方家,欧不,方家想收买县令,之前送礼几次,都被县令大人退了回去,但几日前,方家又一次送礼,只是这次县令大人不方便退,方家说是聘礼,这礼如果退了,是彻底摆明了和方家为敌,之前的礼钱是县令不无功不受禄为由退回的,但这聘礼送到县令面前,说是要取县令大人的长女。这几日县令大人愁坏了,刚到千里县,便遇到方家的咄咄逼人,奴婢并非县令大人之女,但从小被县令大人收养,一直陪伴在县令大人长女容蓦然身边,这次的事情,奴婢自报奋勇,要代替小姐出嫁,所以,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事情。”
“之前的事情?之前什么事情?”
“之前的事情就是,因为不是女主出嫁,是奴婢丫鬟嫁人,在出门的时候,一群同样身为丫鬟的人负责抬上马车,这样的举动,谁都知道了县令嫁出去的不是长女,而是一个奴婢,到了方家,才对我摸了灶底灰,还举着木棍,跳火盆,究竟是什么意思,奴婢也不很懂,但绝对不是正常结婚的规矩,奴婢不从,但这里那么人,我只能......”新娘说着说着便又哭了。
方涥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先别哭了,这个事,方家和县令都有错,委屈你了。”方涥顿了顿,“只是你别再寻死了,生命的意义不是让你想的那样,如果这样死了一点意义都没有,好好的活着,或许日后有一天,你可能会感谢方家和县令大人的作为。”
“少爷,你不计较我是奴婢出身?”新娘有些诧异,方涥是方家三少爷,之前她就知道,不管是不是嫡出,但方家的少爷再怎么样,也不能娶一个丫鬟出身的奴婢。
“在乎,当然在乎!而且很在乎!”方涥说的一点都含糊。
新娘原本庆幸遇到一个通情之人,听到方涥这样说,小脸立刻拉了下来,眼泪又快要出来了,方涥就在她身前,摸了摸新娘的头,“傻丫头!大小姐有什么好,什么都不会做,丫鬟多好,会洗衣打扫卫生,还懂得照顾人,呃......话说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少爷还是嫌弃我!”新娘听出来方涥是开玩笑的语气,居然也发了一丝儿小脾气,噘着嘴、脚一躲,身子转到了一边。
“哈哈,你到现在都没说自己的名字,你要是不说,我以后就叫你傻丫头!”
“奴婢名叫容蓉,请少爷莫要称呼奴婢为傻丫头。”
“还一口一个奴婢的,莫非你是看不起我这个三少爷?”
“奴婢知错了,欧不,容蓉知错了。”
看着眼前的新娘,恢复了常态,方涥也放心了,“容蓉,你头到底多久没洗了?”
“回三少爷,欧不,回夫..夫君,昨晚刚洗过的。”容蓉改口还是很彻底的,虽然开口还是叫了方涥为三少爷,但很快便改了口。
方涥笑了,这婚结的,也算是一场奇遇了,“昨晚洗的,今天就那么重的味道了?你不介意再洗一次吧?”
“啊?味道重吗?奴婢,欧不,容蓉习惯了,闻不出来,夫...夫君说了,那容蓉就再去一遍。”
“恩,走,这次我教你洗。”
“啊?夫君,容蓉自己洗便好了,不劳夫君动手。”
“我教你洗一次,以后想叫我帮你洗,你还要求着我呢!走吧!”
不给容蓉继续反对的机会,方涥拉着容蓉端着木盆便到了荷花池,这些沐浴露和洗发水会弄死荷花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反正再过几日便要去旗岭南道。
方涥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洗头,而且还是女孩子的长发,之前洗自己的长发就感觉别扭,现在再洗一次长发,还是感觉没有现世洗短发那么轻松,各种抓挠、各种揉搓,洗了三遍之后,容蓉的头发手感才变得滑溜一些。
之前方涥洗澡洗头就已经让荷花池上漂浮了少许泡沫,当给容蓉洗完之后,那泡沫又多了一些,可能是荷花池的水是流动的,很快就把秋月给吸引了过来,“少爷,什么味道?那么香...咦,少夫人的头发也洗了?”
方涥之前向秋月打听事情,就那一次完全把秋月给宠坏了,见到方涥也没以前那么胆怯,现在更是开口就大声的询问了起来。
“正巧你也来了,过来,把你的头也洗一遍,一个是洗两个也是洗。”
又是三遍,荷花池上一层散不去的泡沫,顺着水流缓缓的流向其他地方,方涥看着两个刚洗过头的丫头,在一旁梳理,便没搭理,径直走回房间,从背包里拿根烟抽了两口。
说来也巧,方涥第三口烟还没抽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传来了,而且人还不少,听着动静,方涥掐灭了香烟,烟头丢到了门后,走到门口看着一群人急匆匆赶来,为首一人是方涥的大妈,“大妈,那么急着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涥儿,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流出去的水,有那么多白色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毒物?”方涥的大妈上前就是一番质问。
方涥楞了,之前就只想着洗头发洗澡的,荷花池的水会遭殃,没想到那么快就引发了事端,“大妈多疑了,我这哪有什么毒物?”
方涥一开口,一股浓郁的烟味,吸引了方涥大妈的注意,再看向屋里,也是有一些烟雾存在,“还说没有,你房里什么味道!还有这荷花池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况下,方涥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脑子里在急转着,想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方涥大妈看到了一旁头发湿漉漉的容蓉,好像明白了一切的由来,二话不说,甩手走人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了,呼啦啦的走了,弄的方涥搞不清楚状况,但很快,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和一个老者跑来了,小厮先抱拳开口道:“三少爷,老爷已经吩咐了,三少爷明日动身前往旗岭南道。”
“哎,三少爷,老爷的决定很突然,账房里仅有现银四百两,老爷要求给少爷一千两,现在小老儿这里没那么多,所以前来和三少爷商议一下,这还有六百两能不能等几日?”老者是方家的管家,也是方涥大妈的人,说只有四百两,估计着是故意卡方涥的银子,这些方涥还不知道,但秋月这个小丫很明白,等管家和小厮走了之后,立刻就对方涥说明了原委。
‘没现钱,那还能怎么办?等几日?老头子都发话了,哪能因为没银钱而拖延时间,’方涥放走了管家,又听了秋月的说词,心里总算清楚了,这家里处处都是套路,至于为什么那么快赶方涥去旗岭南道,八成是因为荷花池水的事情。
方涥猜的没错,方涥大妈把荷花池水上的白色泡沫,都说成是毒物所致,而且方涥房间里也有烟雾,那就说明今天过门的新娘绝对是个不祥之物,各种添油加醋的在方涥老爹面前一说,才有了明日就让方涥去旗岭南道的说法。至于大妈克扣方涥的六百两,那都不需要大妈开口,一个颜色递给管家,管家秒懂,那配合已经是天衣无缝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