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他们的共同点是极端,疯狂,偏执,不同的是前者是癫狂带有理智,后者在滋生的杂念中迷失自我!
唐泽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但幸运的是,他避开了后者,成为了无数人眼中的天才。
作为一名医学生,唐泽在医学院的毕业考试中,以优越的成绩,最小的年龄,考到了全市第一名。
一时间,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天才!
十八岁状元,医大天才!
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球的是,毕业考试完毕以后,唐泽拒绝了许多大医院的招揽,居然来到了二院实习,也就是所谓的精神病院!
许多人都无法理解,成绩优越的他,为什么要放弃那些前途无量的路,反而选择在精神病院工作。
相比之下,随便去一家医院都更加有出息,而且以他的成绩,哪怕是全市最大的医院都会把他当做宝贝来处理,可以说前途不可估量。
谁都不知道唐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或者说……疯子的想法总是令人不可揣摩……
唐泽无视这些质疑,双耳不闻窗外事,在二院中踏踏实实工作,一干就是五年,拼命工作,拼命学习,宛如一个偏执的疯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年仅二十三岁,他便成功的坐到了精神医师的职位!
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精神医师!
这一成绩,坐实了天才之名!
不过,时间久了,外界许多人已经淡忘了这个天才,更不知他如今的成绩。
比起外界的无人问津,唐泽的名字,在二院中要响亮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无人不晓。
二院的人不一定都知道院长的名字,但一定都听过,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钻研精神医学的唐疯子!
很多人都给唐泽起了外号。
天才中的疯子,孤独的精神医师,氪命的怪物……
倘若不是唐泽还有正常人的思维,他们都要怀疑唐泽是不是接触患者太多,被影响到了。
只不过,外人眼中的天才,此刻却有些苦涩。
独立的办公室,工作桌摆放在办公室最中央。桌面打理的干净整洁,厚厚的资料整齐的摆放在桌角,像是精心打理过的一样。
旁边是一款老式的电脑,正在闪烁着光芒,停留的网页显示着“渐冻症”等字眼。
桌子旁边摆放着一把扶手椅。
除了这些办公必备的东西外,办公室里再没有其他的物品,简单,干净。
此刻,扶手椅上面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
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将他足有一米八的身高遮住了大半。
身材略微偏瘦,脸色发白,一眼望去有种病态感。
他的手中捏着一张破旧的诊断书,最底下写着几个比较清晰显眼的字。
“运动神经元病”
运动神经元病,又名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我们俗称渐冻症,渐冻人。
这个病的恐惧程度,并不比癌症来的小,甚至比癌症更令人绝望。
患上渐冻症以后,余下的寿命一般在三到五年间,最多不超过十年。
早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手脚无力,无法握筷,走路摔倒等。后期,会出现全身肌肉萎缩,呼吸衰竭,言语不清等症状,到最后甚至连简单的吞咽都变得无比困难。
偶尔的无力,到无法自理,再到吞咽困难,这个过程慢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一般患有此病的患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无力做出任何抗争!
某种程度来说,它比癌症要更加折磨,更让人绝望!
唐泽捏着这张诊断书,脸上布满了苦涩的笑容。
“两年,已经过去两年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啊……”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带着无尽的苦楚。
患上渐冻症,绝望只是其一,真正痛苦的是突然袭来的无力感。
正在吃饭之时,猝不及防之下,一双筷子掉落在桌子上……仿佛是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最简单的握筷权利都荡然无存。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身宽体壮的女护工语气急促道:“唐医生,八号病房的患者发病。”
唐泽把手中的诊断书随手扔进了抽屉中,起身快步往外走去:“八号?哪位患者?”
“幻想症的那位,昨天才刚住院的,叫胡全。”女护工递过来一本病例单。
唐泽接过来快速的扫了一眼:“我想起来了。”
“胡全……幻想自己是一座山的患者!”
走在医院的走廊中,左右两边来来往往有着许多人,这都是些症状比较轻微,或者在复健状态的患者。
在这群人中,唐泽与女护工显得有些特立独行,格格不入。
穿过复健区走廊,唐泽与护工进入电梯,下了一楼。
五楼,重症区,这里病房都是单间,患者的情况也比较严重,至少要比楼上的复健区患者严重的多。
“胡全患有重度妄想症,幻想症,并没有脾气暴躁,以及情绪障碍的表现,除了发病期,其余时间与正常人的思维一般无二,目前初步认定为幻想症患者,认知障碍……”女护工汇报着患者的情况。
在女护工的汇报中,唐泽突然停在了原地,转头看着女护工的方向。
“怎么了,唐医生?”女护工迷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要查看一番,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存在。
唐泽长相还算可以,棱角分明,尤其是身材瘦弱,脸色发白时,眉目中带着些病态的忧郁。
谈不上帅,但是挺有味道,再配上天才的名号,对女性的杀伤力也多少有一些。
在唐泽的注视下,女护工不自然道:“怎……怎么了……”
唐泽木楞了一下,微微一笑:“没事。”
“额,好,我先过去……唐医生你快点。”女护工慌乱的跑了出去。
待她跑开以后,一扇门暴露在唐泽眼中,十二号病房。
普通的病房门,吸引住唐泽的目光。
注视着十二号病房,神情恍惚的看了好一会,唐泽叹了口气,这才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