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进度条往回拉。
万岁通天元年初,契丹发生饥荒。营州都督赵文翙不但不与赈济,反而视契丹首领如奴仆,多次侵侮契丹部属。赵文翙的行为激起了以李尽忠为首的契丹人的强烈不满,与妻兄孙万荣商议后决定起兵反武。五月十二日,攻陷营州,杀都督赵文翙。
六月二十五日,武则天派遣左鹰扬卫将军曹仁师、右金吾卫大将军张玄遇、左威卫大将军李多祚、司农少卿麻仁节等二十八将前去讨伐。
七月十一日,朝廷任命春官尚书梁王武三思为榆关道安抚大使,姚璹作他的副职,以防备契丹。改李尽忠为李尽灭,孙万荣为孙万斩。
八月二十八日,曹仁师、张玄遇、麻仁节与契丹交战于东硖石谷,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朝野震惊。皇帝下令整备军队,准备来年开春再战。此时朝内不稳,军费增长,征调日加。武则天想起了被贬为彭泽县令的狄仁杰,下旨调他回朝听命。
这日,武则天召集狄仁杰,张柬之二人讨论政事。这时,有人承上急报。
武则天将奏折递给二人,开口道:“湖州县令郑泰上报,前兵部侍郎刘查为歹人所害,全家五百余口,无一幸免。”
张柬之草草看了一眼奏折,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此不过是疥癣之患,遣一偏将领军前去剿灭即可。当下之急,还是营州之乱,如今朝廷大军新败,当选得力主将,整顿兵马,操练士兵,以待来年再战。”
“柬之所言有理!”武则天点了点头,却发现狄仁杰紧锁眉头,低头沉思,便开口问道:“怀英,你怎么看?”
狄仁杰开口道:“陛下,这伙歹人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一般的贼人。郑泰上奏说,这是伙水匪。臣以为,只因有人看到他们从太湖乘船而来,就把他们当作水匪来对待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臣请查看江南各州上报的匪患信息。”
武则天令人前去寻找有关江南匪患的奏折,不多时,卫士们抬来一箱奏折。狄仁杰查看一番,沉思了片刻,沉声道:“陛下,果然不出臣所料,江南一年内各州上报的匪患近百余起,微臣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伙神秘组织在筹集钱粮,所图甚大。”
张柬之闻言开口道:“若真如怀英兄所言,应遣重臣前往差查此事,万不可让歹人奸谋得逞,否则,朝廷将腹背受敌。”
武则天沉吟了一下,问道:“依卿之见,何人可担此重任?”
张柬之答道:“本朝能行此事者,维狄公一人耳!”
“狄仁杰听旨,今特擢狄仁杰为江南道黜置大使,提调江南一切军政要务。代朕巡狩,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真躬亲!”
狄仁杰命钦差卫队一路慢慢行来,自己带着随从化作走方郎中,深入民间,微服私访。
这狄仁杰来到湖州城,循着人群,来到了西街。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断叫好,便凑了过去。
只见那有一名和尚打扮的人,旁边架着铁锅,锅下燃着柴火,锅中的油翻滚着。那和尚不断把手伸入锅内油中,引得观众阵阵叫好。
只见那和尚双手合十,开口道:“贫僧乃是受佛祖点化的圣僧,有金刚不坏之躯。如今佛祖命我等下山,寻找黄金,为其铸就不朽金身,还望诸位慷慨解囊,佛祖自会保佑你。”
狄仁杰听到这自然明白了,这是个江湖骗子。但百姓不知道啊,一看这和尚这么牛比,顿时就信了,纷纷开始掏钱。狄仁杰见状连忙开口道:“诸位!诸位!大家听我一言,这人是个骗子,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那假和尚一看有人捣乱,冲着人群使使眼色,几个躲在人群中的拖挤到狄仁杰身边,想要给他个教训。暗中保护狄仁杰的卫士,见势不妙,连忙冲了过来,一群人顿时挤在一起,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住手!”刘方大喊一声,丢下胡迩,大快步赶来。我滴娘啊,刚才胡迩拉着他,喋喋不休地,听得他头都大了,正好借此机会摆脱他。
狄仁杰看到有官差来了,就对护卫使个眼色,那些护卫悄悄混进了人群。
“怎么回事?”刘方问道。
狄仁杰回答说:“两位官爷,老朽看到有人冒充僧人行骗,忍不住揭穿了他们,没想到他们恼羞成怒,竟要对老朽动粗。”
“官爷,贫僧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夫,可不止一个人亲眼所见。”那假和尚兀自在那狡辩道。
“哦?都把身份文牒拿出来!”刘方闻言扫视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胡迩闻言不由得撇撇嘴,你这老头也是多管闲事,人家愿意交智商税关你什么事。这种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呗。
刘方查完了身份文牒,顿时有些为难。虽然知道这伙人是骗子,但他不知道这骗术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法拆穿他们。这伙人又死不承认,虽然可以强行抓捕,交给上官审理,但他又不傻,这不是给上官找麻烦吗?
胡迩本来不想管这事,这一天天西街这边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多了去了,要是都抓起来,大牢早就塞满了。但是见刘方一脸求助的看着自己,只好站了出来。
不就是一个油锅洗手吗?让你们不好好学习,老师没教过你们,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好吧,貌似古人只看重语文,要不怎么那么多穿越者办书院呢?
胡迩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既然你说自己是真功夫,再表演一次给我看看。”
那假和尚一脸为难,之前是油里加了醋,给人一种滚开的假象,这特么油锅又烧了这么长时间,手放进去还不熟了啊。
“怎么,下不了手?”胡迩冲刘方眨眨眼:“刘兄,他下不了手,你帮帮他。”
刘方应了一声“好咧!”把几人的身份文牒递给胡迩,抓着那假和尚的手就往油锅里伸。
那假和尚吓得大惊失色,高声喊道:“我招了,官爷,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