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王副头领怀疑的小眼神中,胡迩大手一挥,那些跟班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去掉了马车上的伪装,露出了那一堆堆的“铁锥”。
众人的反应自不必多说了,这大大小小的头领就如那些跟班当初初次见到这些“长矛头”的跟班一样,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
王副头领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成真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你小子该不会是故意买了一堆破烂来糊弄我们吧?
他们之前可是派人去跟卖家打过招呼了,已经说明了自己想要的是腰刀,而且还得不能是那些残次品的腰刀。然而,你瞅瞅胡迩这带回来了些什么东西,那就是一个个后面带了个洞的铁锥。关键是你这铁锥他还歪歪扭扭的,要不是胡迩说这是他买回来的兵器,谁能想到这东西是用来杀人的?
“这是什么?”
“长矛啊!你看!”
胡迩说着拿起了一根“铁锥”,安放到了那根铁拐杖上,装模作样地刺了两下,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只要随随便随便地到山上砍根树枝,就可以化身为一根长矛。用完了,把木棍一丢,就可以把它藏在怀里,端的是杀人越货必备的神器啊!”
王副头领虽然对兵器、领军打仗这方面是一窍不通,但毕竟是能够混到二当家的人。虽然胡迩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挺有道理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吧?
当然了,如果胡迩动用了他的主角光环的话,肯定是他说什么,王副头领就信什么。但是,他这不是还没动用呢吗?
所以王副头领就起疑了啊,那一双小眼睛里面充满了不信任。于是他便把那个山羊胡子叫到了自己的跟前,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买刀的吗?是不是那小子动了什么手脚?”
山羊胡子虽说是他的心腹吧,但是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心腹,也没得到什么实打实的好处。前段时间,他被胡迩坑了,王副头领也没说帮衬他一把。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介意的。而他才跟着胡迩出去了几天,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这么一比,自然就体现出王副头领的小家子气了。所以他自然这个时候也不会出卖胡迩了。
当然了,也不是说他这就背叛王副头领了。毕竟挪用公款也有他的份,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和胡迩拴在了一根绳子上。
他就借用了胡迩当初忽悠他们的话:“头领,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在武林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你别看不起长矛,这东西可比腰刀好用多了。咱们要是给它安上一根几丈长的木杆,那咱们就可以在几丈外就将敌人给杀死了,这一点可是那腰刀无论无何也比不了的啊!”
这话要是胡迩说的,他肯定是一百个不相信。然而,这话却是出自自己的心腹之口,那他的怀疑自然先天就打消了一办,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为何这些……长矛如此的粗制滥造啊?”
“这个……”山羊胡子显然不如胡迩能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这时候,胡迩在一旁插嘴道:“王大爷,这就是你没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
“还良苦用心呢,什么良苦用心,你说来听听。”
胡迩再一次地化身为“大忽悠”,睁着眼睛编起了瞎话。
“咱们为什么要用高价去买别人打造好的兵器,是因为打造武器太难了吗?不!并不是这样的。打造武器其实很简单,只要把铁烧红了,用锤子不断地砸就行了!那我们为何要受制于人呢?还不是因为我们不懂得炼铁,也弄不到铁料?”
这一番话,胡迩是说得痛心疾首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在为白茅着想。
胡迩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都说肉食者鄙,你们这些吃糠咽菜的怎么也这么鄙呢?在你们眼中,这就是些粗制滥造的残次品吗?”
胡迩说着环视了一眼那些头目,那些头目被他这一番义正言辞地讲话给说懵了,根本就不敢插嘴。
眼见着没人给自己捧哏了,胡迩只能继续说下去。
“不!这可都是铁料啊。你别看它被打造的如此难看,但是只要稍加打磨,这就是一个个锋利的长矛啊!而最关键的是,这些被打磨下来的铁粉,我们将它收集起来。大约十个长矛头打磨下来的铁粉,就可以重新打造成一根长矛。而这五千根长矛,就可以再打造出来五百根。你们还觉得那些长矛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吗?”
胡迩的这一套说辞,的的确确地是把他们给唬住了,毕竟胡迩这话乍一听是相当的有道理。
而胡迩他小姨这个戏精也跳出来配合胡迩演戏了。
只见她一脸欣慰地摸了摸胡迩的头,感叹道:“没想到我们家的小迩居然也这么懂事也,凡事都替我没们白茅着想,实在是令我大感欣慰啊!”
见她都这样说了,那王副头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闭上了嘴,那些头目自然也就不会多嘴了。就这样,此事也就算是被胡迩给蒙混过关了。
接着胡迩便抛出了那个重磅炸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次去,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胡迩便将那个铁匠坊的靠山是梁王武三思这事给说了出来,他自然没傻到说是狄仁杰告诉他的,他将此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他无意中发现的。
这还不算完,他紧接着将那个东家想要托他们杀了狄仁杰说了出来。
大家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真正想要让狄仁杰死的人究竟是谁。一想到自己可能与一位宰相搭上线,大家伙不禁就蠢蠢欲动了。
不会有人想问,为什么眼前的狄仁杰也是个宰相,他们为何不和他建交呢?很简单,狄仁杰现在是敌人,就是建交也要等到生擒他之后啊。
远方的武三思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胡迩传的得人尽皆知,怕是要哭晕在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