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收回目光时三七也回来了,打听到了消息,孟氏跪在那儿要告苏子兴不孝,苏度支出事,身为人子岂能不管不顾。
再说了,苏度支贪污的银子都给苏子兴做了嫁妆,真要治罪,也应该治苏子兴的罪。
再不济也应该停职查办,配合调查,凭什么苏度支坐在牢中,苏子兴却在外面逍遥。
京兆尹是苏子兴的上司,孟氏非常准确的找到了正主。
想演上一场当街告状的大戏,想让圣京城上下都知道此事,想请百姓断个是非曲直,想拖苏子兴下水。
苏子兴身子往后一靠,孟氏选的时间真好,就堵在他回府的路上,如果没有猜错京兆尹应该快到了吧。
转了几下眼珠子,苏子兴冲三七道:“调头,绕道而行。”
这话落音,那名护卫不干了,牵着马头说道:“郡马爷,王爷在等您呢。”
“你是想断了四肢还是五肢?”苏子兴淡淡问道,眼神落在了护卫双、腿之间,看的护卫一阵恶寒。
护卫这才想起眼前这位脾气不好,一不高兴就断人四肢,现在又加上一肢,这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呢。
护卫默默松开手,他可不想为了那么点银子搭上自己的五肢。
三七牵过马绳,调转马头,准备绕道回府,却不想人群里有人高呼:“苏郡马在那儿,苏郡马,您这是想去哪儿?”
这一嗓子把目光全吸引过来,苏子兴坐在马车内脸上一片清冷,他还没想到怎么对孟家下手,孟氏倒是跳的欢啊。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何人操控,看样子誓要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赶下去啊。
呵呵,苏子兴冷笑几声,提醒三七不用调转马头,驱马上前,倒要看看孟氏还有什么话说。
昨天气势汹汹砸门,今天又来此卖惨,真以为这世上卖个惨就能得好吗?
想利用舆论施展压力,那就看看谁更会控制舆论!
苏子兴瞬间决定了一件事情,他要绝了孟氏的希望,让孟氏失去蹦跶的力气。
孟氏不傻,她跳的这么欢,肯定是抱着救出苏度支的想法。
只有救出苏度支,孟氏才能继续他的好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苏度支若是出事,孟氏回到孟家小日子肯定不好过。
说不得孟家为了自家的颜面,根本不让她回去。
呵呵,苏子兴摸着下巴一阵坏笑,开始在心里打草稿,想想传单内容,今夜他要在康国下一场传单雨。
马车拐了一个弯,苏子兴看清了跪在路中央的孟氏,在孟氏身后跪着小胖子苏奇,苏奇的身上布满伤痕。
四周围观的百姓指着浑身是伤的苏奇议论纷纷,人群里不时有人提点两句。
“听说那伤是小苏大人打的,啧啧,对一个孩子下手那般重,真狠啊。”
“你知道什么呀,小苏大人出手从来没轻过,只打了一身伤已经是留情了,听说小苏大人喜欢断人四肢。”
“知道断了四肢是什么下场吗?那就是个废人,你看看那边,那几个躺地上要饭的,他们就是被小苏大人断了四肢的苏家下人,啧啧,可怜见的。”
苏子兴坐在马车里,听着四周的议论声,这个孟氏学的挺快啊,这么快就知道在百姓里散布谣言,引导谣言了,高!
说到高,苏子兴冷笑两声,也不知这高有什么好笑的。
三七听后气坏了,上前与百姓争论,昨天孟氏冲府,黄家除了打伤几个下人外,根本没碰孟氏与苏奇,凭什么如此污蔑他家爷。
只是三七一张嘴,别人数张嘴,根本分辨不过,再加上他本就老实,那是气的脸红脖子粗,话都说不全了。
苏子兴看到后只觉得好笑,命护卫把三七叫回来,与那些愚民有什么好解释的,也解释不清。
那些人自己日子过的苦,还有时间精力去同情别人,还是日子比他们过的好的人,那同情心简直可以用泛滥形容。
三七回到马车边,气的眼睛红红的,冲苏子兴说道:“老爷,他们太欺负人了,您明明就没碰他们一指头。”
“无妨。”苏子兴丢了两个字,也不下马车,由着百姓指指点点,由着孟氏对着百姓哭诉,由着苏奇卖惨。
生活中惊喜无处不在,苏子兴什么都不做,但是有人忍不住要做点什么,比如被苏度支与孟氏害死的无辜少女的亲人们。
只见孟氏正说的起劲,一桶屎自孟氏的头顶落下,瞬间淋了一个透心凉,顺便把孟氏全身涂了一层黄。
臭气自孟氏身上散开,不少胃浅的直接发出呕吐声,娘的,太恶心人了。
苏奇捏着鼻子往后退,生怕被孟氏连累,那人做完这一切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指着孟氏破口大骂。
百姓中有人认出此人的身份,纷纷开口讨论起来。
原来这位是圣京城的一位很普通的百姓之一杨寡妇,要说普通吧,也不普通,那就是杨寡妇的人生很不幸运。
年轻时死了相公,中年死了女儿,而今疾病缠身,日子过的很苦很苦,一年到头在街边乞讨为生艰难度日。
要说杨寡妇的女儿怎么死的,那就要跟苏度支扯上关系了,当年杨寡妇的女儿年仅十四,正是窦冠年华,长的非常漂亮。
据说当时登门说亲的排着长队,杨寡妇家的门槛都被踢破了,眼看好事将成,苏度支横空出世。
此人一出世就把杨寡妇的女儿抢走了,你说抢走你好好待人家也行,结果不出五天,杨寡妇的女儿躺尸乱葬岗。
据说是被孟氏活活打死,死相很惨,被找到时全身没有一块好皮肤,可比,可比那个小胖子惨百倍。
有了对比就有伤害,小胖子在众人眼里突然变的不值得同情,杨寡妇的女儿才是真的值得同情好吧。
杨寡妇为了给女儿报仇,见天的告官,民告官可是件不容易的事,第一关就是三十杀威棒,打的杨寡妇浑身是伤。
就算如此杨寡妇仍然坚持告,可惜,唉,说到底民就是民,哪能告赢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