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刚刚抬头时,看到每层壁间都有挂火把的铁环。他就想到,利用层间的铁环借力,直接掠夺小彩猪。
陈展借连叔二人之力,腾空而起,左脚踩住六层铁环,双手攀住石壁。然后猛地一拧身,继续借力往上,右脚又踩住七层铁环,双手攀住石壁。
说时迟,那时快。两三息之间,陈展已经冲上了楼。
当时当刻,九楼塔顶,朱家大少正准备从容地解下小彩猪。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底下快速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自己一丝,抓住吊着小彩猪的绳索,借力一荡,抱着小彩猪稳稳地站在了自己对面的石阶上。
“承让了,朱大少!”陈展从容地解下小彩猪,朝对面目瞪口呆的朱大少爷抱了抱拳。
朱大少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快步冲上到陈展身前,状若疯虎,疯狂地与陈展撕打。陈展闪展腾挪,一只手抱着小彩猪,一只手抵挡着朱大少的进攻。
其实,朱大少身手并不高明,只是他爹爹以大族长的身份压住众人,给他儿子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罢了。
以陈展的身手,虽说只用一只手,三招之内放倒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陈展既然已经抢到了小彩猪,就不想再横生枝节。所以,并没有反攻,只是依靠自己的身手在躲闪。
这时,从塔下飞上来一个一身戎装的蓝色身影:“朱少爷,按规矩,先拿到彩猪者胜!比试结束了!”只一个手指便止住了满脸通红的朱大少。
这正是此场比武请来的裁判,坎州水军的主将刘峰起。
陈展谢过刘将军,走到塔外,把手中的绳索一拋,塔顶的彩带漫飞,塔顶外的彩布徐徐落下。
陈展抱着小彩猪走出塔外,举过头顶。“岁岁无灾,年年有余!”个大字慢慢露出来了。港口上的人们沸腾了,尤其是陈家人,“陈展!陈展!陈展!”的喊声,震天动地。
陈展捧着小彩猪走下塔,小彩猪被陈家人捧走,陈展则被猴子他们带头抛上了天。
反观朱家大少爷,因为唾手可得的彩猪被陈展抢走,受到巨大刺激,气急攻心,吐血三大口,被朱家人抬回了家。
朱陈两家人如,却是为何对于掠彩猪这项比试如此看重?
原来龙潭镇有个规矩,每年的掠彩猪获胜者,可以获得去水神殿当学徒的名额,这对于朱陈两家都是十分重要的机会。
如果有自家的族人能得到水神殿的青睐,修炼有成,那对于自己家族的发展将大有裨益。
陈家众人扛着陈展,从海心沙回到港口的广场,一路上敲锣打鼓,喝彩连连。
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纷纷主动呼喊陈展的名字,媚眼频频。而陈展心有所属,坐在众人肩上,在人群中寻找着母亲和小玉。
终于,在人群的角落,陈展看到了小玉。小玉挽着母亲霞姑的手,两个人正激动地朝他挥着手。
陈家望着他们,笑着挥手致意。
陈展被陈家众抬着绕场一周,大肆庆祝完毕,按照惯例,陈展被陈家众人簇拥着,来到典礼的主会场,准备接受城主的封赏。
“他没有资格接受封赏!”一声断喝突然打断了封赏仪式。
刚刚看过自己奄奄一息儿子的朱海龙,一脸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
“哦?朱大当家,此话怎讲?”城主一脸狐疑地看着朱海龙。
“陈展根本就不是陈家人,他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朱海龙指着陈展大声咆哮道。
“屁可以乱放,话不可以乱讲。朱海龙,你是不是疯了!”陈家大族长陈潮生黑着脸站起来呵斥道。
“陈潮生,我要是没有证据,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信口雌黄。
我这几天,专门派人查过了。当年和陈霞姑生下陈展的男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在陈霞姑家呆了两年就神秘失踪,现在这个陈展就是个不明不白的野种!”朱海龙咬着牙齿道。
“你血口喷人,输不起就输不起,不要在这里乱放狗屁!”陈潮生指着朱海龙的,气都不打一处来,“陈展从小在陈家长大,他爹爹本来就是入赘到霞姑家的,他当然是陈家的人!”
“入赘?哼哼,请问,可有入赘到字据?可有写明,孩子以后只姓陈?”朱海龙咄咄逼人地道。
“这个字据嘛,本来是要写的。可是,霞姑在海上救的那男人,醒了以后,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后来,又在十年前一场风暴中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这字据虽说是没有,但是……”陈潮生据理力争。
“你别再啰嗦了!当初朱陈两家先祖定下的规矩,只有朱陈两家的嫡亲血脉,在“掠彩猪”中获胜,才有资格获得去水神殿当学徒的机会。
现在这个陈展有个来路不明的爹,又没有入赘到字据,那肯定不能算陈家的种!”朱海龙青筋暴露地大声呵斥着。
“虽说陈展的爹没有入赘的字据,那是因为他神经错乱了。”陈潮生口气弱了许多,“陈展是我们霞姑亲生的儿子,又是在我们陈家长大,那当然就是我们陈家的人!”
“你放屁!你说这样的屁话,对得起朱陈两家的列祖列宗吗?
三岁小孩都知道,血统都是跟着爹的,你爹姓什么你就姓什么!他的爹爹姓陈吗?”朱海龙指着台下六神无主的陈展吼道。
再说了,你们陈家都是矮子种,这个陈展才十三岁,身高就快尺了!怎么可能是你们陈家的种?
你把这样一个不明来历的野种当子孙,简直是丧心病狂!”朱海龙一看陈潮生气势弱了,顿时气焰嚣张。
“朱海龙!陈展他爹是落难到此,跟我成婚,这都是大家知道的。后来他爹死于风暴,再没能回来而已。怎么能说我家展儿是野种呢?”正是陈展他娘霞姑,强忍着热泪质问朱海龙。
“你个妇道人家,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鬼知道你那男人是哪里来的野男人,你儿子有个来路不明的爹,他就是野种!”朱海龙一边厉声呵斥着霞姑,一边出手把跟前的霞姑推搡开去。
“你他娘的才是野种!”只见人影一闪,正是陈展抢上台来,照着朱海龙的鼻子抡了一拳。
陈展在下面一直听得分明,关于父亲,大家都说早年出海遇到大风暴,去见了海神。关于身世,陈展从小一直把自己当着是陈家人。
可是,现在朱海龙大声诋毁他是野种。朱家人一个个在周围指指点点,小伙伴们的目光也都是躲躲闪闪。
陈展只觉得五雷轰顶,头皮发麻,全身打冷战,心中如千万把尖刀在扎一般。
当陈展看到朱海龙当众斥责推搡母亲,又一次听到“野种”这个词从朱海龙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屈辱、委屈、无助都转化成了无边的怒火。
于是,忍无可忍的陈展跃上高台,抡出了一拳。
因为陈展的速度的确太快了,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朱海龙已经像一只沙包一样飞了出去。
盛怒之下,陈展打完一拳,正准备跟进一脚。
这时候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蓝影一闪,前来担任裁判的刘峰起出手挡下了陈展愤怒的一脚。
“陈展,还不快快住手!”陈潮生走过来拉住了陈展。
“放肆!在本官面前还敢出手伤人!”镇长龙得水面色一沉,大声呵斥道。
“不好啦!大族长不行啦!”朱家那边传来了哭腔。
本来这朱海龙本来年纪就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刚刚看到儿子的惨状难免气急攻心,加之陈展又是含恨出手,冲上去的抡的那一拳力量又奇大。
综合各种因素,陈展这一拳,竟然将朱家大族长朱海龙给打死了!
朱家人一看大族长被打死了,群情激愤。
“杀人偿命!”
“打死那野种!”
“替大族长报仇!”
……
许多朱家的青壮族人纷纷抢过来,要打死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