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瑕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叫燕千羽派个人手去“神鹰山”底下,跟那支专业的拆.屋队伍接触。
先用车把吴瑕定制的20只木箱运到山顶,交给燕千羽。
拆卸队伍负责人那边,吴瑕当然打电话去跟他说好了,他就会同意把20只木箱交由燕千羽派去的人带山。
在接到吴瑕“山拆.屋吧”电话之前,他们继续在山脚下待命。
一切都按照梁腾和吴瑕的意思,顺利进行着。
表面看来,是挺顺利的。
至少,“神鹰山”并没有发生梁腾预料中最坏的情况——即暴雨导致山洪暴.发,又造成“泥石流”堵塞了山的原本就狭窄的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建成之时开始就又弯又窄,如果真的发生自然灾害,车都不用了。严重时,梁腾和吴瑕说不定得困在山中,等待救援呢。
连路都不通了,小车难行,更别提像“霸龙重卡”这种巨型之物。
当然,最坏的情况没出现。
但也得千万分小心。
毕竟,经过了一夜的暴风雨夹带冰雹的冲刷,这弯弯曲曲(何止九拐十八弯啊,整个山路至少拐了百个弯)的路况,比平时又难行了十倍不止。
驾驶“霸龙重卡”山,极其考验司机的驾驶水平。
但梁腾没办法多等待了。
1吨的黄金没被发现之前,或许他还有时间等待,等天气好转之后,再找重卡来搬走“小叶紫檀木屋”。
现在为了这几笔“横财”不要“煮熟鸭子都飞掉”,梁腾也是决心要冒一次险了。
当然,冒险是要冒险,但梁腾经过吴瑕和燕千羽的一再劝说,决定不坐到重卡的“副驾”位置去“跟车”了。
毕竟,走“神鹰山”的盘山公路,体积庞大的重卡,反而是最危险的。
一个危险,在于山路窄又弯,操.纵重卡极其不易。
二个危险在于重卡自身太过沉重了,又有30吨以的货物(就算这回不是“满载”或者“超载”,起码也得载个20吨左右的货物吧)。车身跟货物的重量相加,令人担忧山路只要压垮了某一处,整个重卡就会陷在那儿,进退两难,动弹不得。陷入如此令人绝望的境地,就倒霉了。
还有一种运气差到了极点的极端情况,那就是重卡压垮某处山路时,正好处在下坡之时呢?
下坡总有种惯性的,如果重卡刹都刹不停的话,直接一头扎入了一侧的悬崖底下去。司机估计完蛋了。
一车价值连城的货物,也要散落到悬崖之下,四分五裂。
总之,山公路被压坏时,重卡无法动弹,救援的设备机器,也难以开如此狭窄的山路啊?
狭窄山路救援,真心是个大难题!
另外,重卡压坏了山路直冲下悬崖解了体,要在下边散落了几十处的地方,收集回珍贵的木材和黄金,几乎不可能。
运气好就能找回一小部分。不可能再多了。
毕竟才25斤重一块的金砖,被人捡去了,谁还肯交还给你。
并且你也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是你的东西啊。
总之,重卡一旦在山路失事,那绝对是灾难性的后果。
这“灾难性”,当然不是对于“人类”这个大群体,很大程度仅仅针对梁腾而言。
由个体来承担的“灾难性后果”,那代价,就越发的沉重不堪。
梁腾想到了述的可怕后果,吴瑕也想到了。
所以她和燕千羽都力劝梁腾千万不要坐到拉货的“霸龙重卡”边。就算再怎么不放心,也不要“跟车”跟到同一辆货车啊。
如果司机有坏心的话,跟车就有用吗?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梁腾也照样打不过人家。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司机的“良心”以及“不知情”。
如果想给予对方一些监督之类的压力,梁腾完全可以坐在“汉兰达”内,吴瑕也在一块,由燕千羽驾车紧随着“霸龙重卡”。
如此大方安全的“跟车”,直到“开放之都”的王者大厦“卸货”为止。
这种“跟车”方式,才是最安全的。
吴瑕重视梁腾的人身安全,不奇怪。
燕千羽重视吴瑕的人身安全,那是她的保镖职责所在。但她居然也如此着紧梁腾的人身安全,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梁腾暗示要送她的那块“久集镇”“一线地皮”,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呃,或者换个比较好听的说法:燕千羽对慷慨大方的梁老板好感度飙升,当然不希望他去以身冒险啊。
梁腾当然也不是不听劝的“亡.命之徒”。
如果一整辆重卡都保不住的情况下,他坐在“副驾”,也不敢指望就能获得“幸运女神”的垂青。
有个问题:既然大伙都知道重卡走山路的危险,为何不坚决的拒绝重卡呢?
因为,重卡的载货量最大啊。
因为,山路不一定就会被压垮啊。
就像昨晚那一夜的暴雨,真是够大了,并没有引发预料中的“山洪”及“泥石流”灾害。
所以,骨子里都有点冒险精神的梁腾和吴瑕、燕千羽三人,便没有很坚决的否决用重卡来拉一趟货。
如果运气不是差到了极点,这一车货拉下“神鹰山”后,就彻底安全了。
在吴瑕和燕千羽看来:梁老板就有2亿多到手。
而在梁腾看来:自己就有10多亿到手了。
正所谓,财富使人疯狂。
梁腾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人,但面对惊人的财富,他当然也会冲.动一把的。
就算按照“神棍”的说法吧,梁腾都有“大气运”能在如此偏僻的“荒山野岭”捞取10多亿的财富,可见他如今正走在“升”阶段。
如此运势正旺时,岂能摊自家财富一摔就摔掉七七八八的倒霉事儿?
当然,梁腾根本不信“气运”那一套的。只是凭直觉,自己也应该没那么倒霉的吧。
梁腾和吴瑕、燕千羽就坐在了一块,吃起已经烤熟了的“野兔子”,权当早餐兼午餐了。
虽然这烧烤的肉食,热量太大,吴瑕平时比较“忌口”。但想到呆会儿还得当一回“苦力”,帮梁腾搬运金砖,她也吃了些烤兔肉来填肚子。
当然,燕千羽是熟知自家大小姐的口味的,也曾经表示过,要替她另外清炖一锅兔肉。
但兔肉的肉质太不结实!炖的兔肉完全没法吃,只能喝一口汤水。
待会还要干体力活的情况下,吴瑕也不要她另外的炖汤。将就吃些烤肉得了。
燕千羽的烧烤手艺挺不赖。
这也是做保镖的人员的通例。毕竟他们宅在家里的时间较少,也没空练就一手出色的厨艺。但相对的,他们这类人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间则较多。在野外不仅要考验生存能力,做的一手好烧烤,也是必须的。
原因很简单。在野外的次数多了,烧烤练手的次数多了,自然这方面的手艺就提升来了。
三个人,很快就消灭了两只烤兔子。
主要是兔头基本是骨头,没啥吃。剩下的兔身肉也不算太多。而梁腾和燕千羽也真的饿了,风卷残云般很快把兔肉都灭掉。
他仨吃完之后,拆.屋队派人用皮卡送的20个木箱,也送到了。
吴瑕叫司机把20个木箱就放在了木屋外边,然后就打发司机先回去了。
正所谓“钱财不可露.白”嘛。
尤其是黄金这种贵金属,对于人们更具诱.惑力。
实在不能拿如此巨大的考验,来测试别人的道德底线!
梁腾和吴瑕都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横生枝节。
接下来,梁腾、吴瑕、燕千羽三人,就先把木箱统统拿到屋子里去。
然后,梁腾三人就分头给木箱装金砖。
每个木箱装四块金砖。每个箱子刚好装100斤的重量。
每块金砖只有25斤重,三人都不费什么劲儿就能搬动。
装好了20个箱子之后,就有点难搬。
三人于是两人作一队,全力把一箱金砖,搬到离木屋较远的空地。之所以选较远的空地,也是为了拆.屋之时,方便施工。
两人搭伙搬砖,搬几轮,就换个人下来休息。几轮又换另外一人休息……
如此反复,直到把20箱金砖全部都搬到空地这边堆好。
搬好之后,吴瑕正准备打电话叫专业的拆.屋队伍来“开拆”。
就在这时,梁腾忽然阻止了吴瑕,叫她“且慢”!
梁腾打算先把昨晚摆放在木屋边的,那块四方形的“铜门”处理好先。
昨晚暴雨倾盘,都没办法跑到屋外去处置这个不算太大的50公分见方的铜门。
丢弃在深山,终归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启人疑窦。
这事儿梁腾也跟二女提了一嘴。昨晚大伙的一致意见,就是把它丢到“汉兰达”,运回“王者大厦”再处理掉。
铜门并不太重,昨晚梁腾就自己一个人把它搬到了木门边放好。
现在梁腾亲自搬这块铜门,叫燕千羽去打开“汉兰达”的后备箱。
这个搬运过程中,梁腾重新在铜门发现了秘密。
昨晚毕竟手忙脚乱,光线又暗淡,加受到一吨金砖的冲击,梁腾哪里还有心思,去仔细的查看眼前这铜门?
现在天放晴了,户外光线充足,梁腾亲自搬动铜门,很容易就发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这个铜门的底部,设计有一道粗粗的横扛,一开始看到时,梁腾也误以为那是用来“加固”。
搬运了铜门几遍之后,才发现事情有点古怪。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那道粗粗的横扛真实用途只是“加固”,那它肯定应该是“实心”的。也就是说,它的重量肯定不轻。
梁腾现在捧着它跑来跑去,并没有觉得有多少份量。
这不能不使梁腾高度怀疑:那横扛就是空心的。
弄个空心的横杠,还是装在内侧的,并且这铜门还要埋在地底下……这种情况下,那横杠的作用肯定不是用来装饰。
它有什么特别用途?
用来贮藏某件东西吗?
梁腾脑里无端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有了“先入为主”观念,再来看铜门内侧的结构,就看出点不同的花样:那个横扛不是直接焊死在铜门内侧。它的两端,未碰到边缘,大约只有50厘米的宽度。
在横扛两端拧了螺钉。
梁腾仔细看了看,更确定这个空心的横扛,可以拆下来的。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横杠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呢?
应该是卷纸或者布帛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看不起陈家,陈家确确实实这几十百年来,都属于绝对贫困户。
陈家的祖先就算出了个暴发户,也不可能去购买值钱的古董书画啊。
所以梁腾凭直觉,觉得这横杠里面藏的东西,最大可能,是一些账单或者“自述材料”吧。
自述什么样的内容呢?当然就是陈家某个祖宗,无意中得到大批“小叶紫檀”的发家史吧。
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梁腾顿时来了兴致。
他一直挺好奇,超级贫困户的陈家,究竟其先祖凭些什么,弄到了这么多的“小叶紫檀”?
这个是问题的关键。
至于价值两个亿的“金砖”,梁腾倒一点不好奇它们的来历。
变卖掉一部分“小叶紫檀”,就可以换取到现金。然后再拿现金去购买金砖。黄金非常保值。
当然,就算真的是“自述材料”,也不过知道一下陈家祖先的发迹史罢了。并没有特别大的意义。但梁腾就是想知道啊。
正如俗话说的“好奇心害死猫”!
梁腾的好奇心也挺大的。他就是好奇陈家祖宗的发迹史怎么了?
梁腾去木屋内找来一只螺丝刀,三下两除二,很快把螺丝拧开了。
挺意外,空心的横杠内见不到什么账册或自述材料。
那里面是一卷宽约50厘米,已经装裱好的卷轴。
好家伙!这分明就是一卷书法卷轴啊。
应该不会是画作。
按照这卷轴的宽度来看,书法的可能性最大了。
梁腾承认自己小觑了陈家某位“暴发户”般的祖宗了。人家有了钱之后,也会购买一到两件书法啊。
卷轴看起来起码有三米多长吧。梁腾只打开一小部分,来看看开头的内容。就大概可以确认这是个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满的正楷书法。
由右往左展开的竖版书法。
梁腾劈头就看到用硃砂红笔写了“第一甲第一名”六个红字。
下边盖了个小小的红印。“印戮”的字样是“弥封关防”。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密封保密”了。
梁腾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看到这个书法卷轴,马脑海里就反映过来了:呀!这个居然是一份古代的状元试卷。
这东西当然算文物。
但它的价值竟然有多大?现在还真不好作评估。
毕竟民间所知道的古代留传下来的状元试卷,只有一份,那就是状元“赵秉忠”的那份。
按照规矩,状元是皇帝钦点,其试卷必须由朝廷统一管理,不能私自带出皇宫。
但随着历朝历代的更迭,以及古代战乱频发的原因,导致这些状元试卷都消失了。最大可能,就是毁于战火之中。
而民间唯一一份现存的古代状元试卷,便是万历年间,“赵秉忠”的状元试卷。
这赵秉忠,虽然最后官居礼部尚书,但古代的官儿实在是多如过江之鲫啊。反倒是历朝历代的“状元”,仅有几百位而已。
所以关于“赵秉忠”的历史记载,实在寥寥无几。
只知道他是在25岁就考中了状元。
而那“赵秉忠”的状元试卷,是在1983年的时候,才由赵秉忠的第13代孙“赵焕彬”捐献给了当地的博物馆。成为该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梁腾也看过那“赵秉忠”的状元试卷,字迹挺有水平,像印刷体一样工整,却又不显呆板。
真难想象,那是个仅有25岁的青年所书。
不过话说回来,这民间仅存的一份状元试卷,都早已经“捐”给了博物馆的。所以一时半会,也难以判断状元的真迹试卷,到底价值几何?
或许挺值钱?也或者不值太多的钱?
嗯,这个值钱多少的问题,可以留待以后再来研究。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眼前又多出了一份状元试卷?
理论,古代既然有几百位的状元,那么状元试卷也应该有几百份才对。
然而,这么多年了,民间仅仅有一份状元试卷现世(早就收藏于博物馆的那份“末代状元”的试卷不算,只说曾经在民间流传的),证明这玩意儿能一直保存至今的,着实没多少。
别说这“神鹰山”的陈家,就算在“久集镇”,在镇子所属的市里,历朝历代也没出现过状元啊。所以陈永斌的祖,肯定没有出过状元。
而中了状元之后,经历了朝代变迁,状元试卷这种价值难定的东西,流落到民间,由状元们发了大财的后代“回购”的事儿,就更为稀少了。
梁腾可以确定,陈家的那位暴发户祖宗,就算是拿钱来买下的“状元试卷”,也不可能出太大的价钱。
多半还是因缘巧合之下,付出了极小代价,就购买到了这玩意儿。
陈家的老祖宗也不知道,这状元试卷到底值多少钱,干脆就一直珍藏着了。
封藏在铜门之中,还怕接触地面受了潮,索性包裹一层厚厚的油纸来防潮。工作做得到位啊,卷轴保存得非常完好。
陈家那位暴发户祖宗也是个不差钱的主。不说别的,单单看他家的金砖数量,就可以知道。
陈家得了状元试卷,没有对其进行估价。也没有“待价而沽”的意思。
陈家的后代一直不知道老祖宗有金砖啊,小叶紫檀啊,状元试卷啊,如此众多的好东西留传下来。
统统便宜了梁腾了。
这才轮到梁腾,要对这“状元试卷”的价值进行评估。
“状元试卷”存世量实在太少,已知并确认的只有两份。
也没有进入过交易市场,没有案例可以参照,评估它的真实价值。
再说了,眼前这份“状元试卷”,有可能是一份高仿品啊。
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不说陈家的某位“暴发户”老祖宗,财富积累,事实已经足以购买这样一件“状元试卷”的程度,单说梁腾的直觉,也不认为那“状元试卷”有假。
他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份“陈安”的状元试卷。
状元陈安,远比状元赵秉忠出名。
原因无它,就因为这陈安状元在历史卷入了一场悲剧的**。
那是在明朝朱元璋年间,陈安在洪武三十年高中了榜首,成为大明的第六个状元。
巧的是,那次中进士的,居然全是南方人。
更巧的是:三位主考官也都是南方人。
榜单一公布,北方的士子顿时不服。
纷纷告状,高度质疑主考官偏袒同乡,贬斥北方士子。
朱元璋大怒,任命12位大臣一同复查“落第试卷”,一定要在其中选取一部分,来作为中试者。
过了一段时间,主考官们呈一大批落选考生的试卷。
这些试卷真实水平有限,文理不佳,言语冒犯。但朱元璋只求考试结果“南北平衡”,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落选的北方考生对这结果,仍不满意,认为考官们故意挑选不好的试卷给皇帝看。这分明是赤.果果的阳奉阴违、玩.弄手段。
朱元璋于是再次发怒,把主考官施以严惩。
主考官被流放后,当选的51名考生需要再次考核。
状元陈安在复审的时候,没有明确的批语(其实是不知道怎么评论他了,当初可是皇帝亲自挑选了他的试卷,饮点为第一名),就被扣了“有惑圣览”的罪名。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你是莫名其妙被考官推荐给皇帝看到你的试卷的。估计你跟那些被定罪严惩的考官之间,有着“猫腻”啊。
于是,这位历史明明有着真才实学的状元陈安,被革除了功名之后,直接处死了。
事后,朱元璋亲自主持评审,又重新录取了61名进士。
居然这回全都是北方人。
但因为没有考生再来闹了,这事就这样了结了。
可怜的状元陈安,前后才当了短短的20天状元。
这就是明朝历史,有名的“南北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