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

王初不止一次这么觉得。

可武者修炼，并不是一朝一夕。

哪怕王初有着武道书，可以轻松获得内气，以及武道书自身的神奇功能，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变强。

他还是得按部就班的积累，要么杀敌，要么学习……这样才能有收获，才能比他人更快些成长，变强！

王初本以为昊陵学宮会是一个转机，既然号称东洲第一典籍学宮，其内的功法武技一定比其他地方都多，很大可能让他完成原始积累，从而迎来修为的飞跃期。

想着一朝崛起，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比的。

还未见到学宮的大门，他们就遭受到敌人的狙击，作为师姐的葛倾妍更是受了重创。

昊陵学宮的危险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正想着，莫老突然重咳连连。

王初这才发现，莫老身形竟然消瘦了大半，形容枯槁，气息颓败，完全看不出曾经那般健壮老头样。

“莫老，你这是？”王初问道。

莫老咳声止息后，舒缓了几口气才说道：“没事，施展秘术的后遗症。”

莫老说罢，又道：“王初小子，此次感谢你在最后关头救下倾妍丫头。”

“莫老，这没什么的，倒是你……”

王初想要说话，却被莫老打断。

他凝视着王初道：“王初小子，这就是昊陵弟子的现状，出门在外，总有人盯着，稍有不慎，步步都是危机，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如倾妍丫头，实力在元宫境巅峰，半步铸魂境，在所有学宮同代中不算最顶尖的翘楚，却也排在前面。

“但就是如此，那些敌人却出动了一个尊境来强杀她，暗中还有一个王境存在。”

莫老轻咳道：“我们出发时，我就已察觉到暗中有人窥视，遂制定计划，想着躲在暗中，让倾妍丫头诱其出来，而后我则将来犯之敌雷霆震杀。”

“没想到的是，对方如此谨慎，尊境袭杀，王境将我缠住，这才致使倾妍丫头落得如今模样。”

说到这里，莫老垂头叹道：“敌人越来越疯狂了……”

“莫老，那些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昊陵弟子？”

见着莫老说了一堆，王初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敌人强大，王初并不怕。

自从选择了昊陵学宮，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今次的袭杀却让他不得不再慎重一些。

王初不会选择退缩，只想知道昊陵的敌人都有谁。

因为强大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敌人。

不知身份，不知人数，不知对方为何出手……什么都不知道，面临的只有猝不及防。

被动地等着敌人出手，被动地防御，就只会重现今次的状况。

这不是王初希望见到的，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

王初盯着莫老，眼中充满着渴望，对真相的渴望。

莫老沉沉叹息一声，没有回避王初的问题，以一种莫名的语气道：“昊陵的敌人来自四面八方！”

莫老神思追忆：“三百年前，那是诸皇崛起的年代……九皇也在那时崭露头角，在短短百多年的时间里纷纷晋级皇者，威压老皇，力盖诸皇，风头无两，各具风骚。

东南西北剑雷云烈灭！

这九大皇者除了东皇与北皇来历不明外，其他皇者无不是在东洲这片土地上崛起。

南皇、剑皇起于无极；烈皇起于乾元；西皇起于皆传；雷皇初始为四方学宮弟子，后被圣洲宗门看重，收录门墙。

至于其他学宮也各有皇者崛起，只是没有九皇那么出众。”

王初静静地听着，他很敏锐的察觉到，莫老说的九皇是现今之前的版本。

灭皇未被除名的版本！

而且在介绍九皇出处时，莫老遗漏了云灭两皇，以及昊陵学宮自身。

王初心中疑惑，没有多问，选择继续倾听。

这时，莫老则以异常复杂口吻说道：“至于昊陵……云皇与灭皇正是崛起于昊陵学宮。”

果然是这样，王初心中对于昊陵的敌人来源隐隐有了猜想。

莫老则继续道：“当时诸皇崛起之后，纷纷进入圣洲，在里面或加入，或建立势力，享受那片天赐之地的福利……”

“唯独灭皇，他没有建立势力，也没有加入任何势力，虽然也进入圣洲，却是时不时回转东洲，造福供他成长的昊陵学宮。”

莫老回忆道：“当时的昊陵学宮，在灭皇倾力扶持下，总体实力远超其他八大学宮，在外弟子强者无数，披靡两族战场，兽族之兽闻我昊陵之名，无不胆寒万分。

更有皇者赞誉，说我昊陵的武者比之圣洲内的同境界武者都要强上三分！

昊陵学宮盛极，在当时乃是当之无愧的东洲巨头，无人敢侵其颜面。”

“然而！”

听到这里，王初精神一振。

他知道，重头戏来了！

只听莫老以沉重无比的语气说道：“然而在一百五十年前，一切都变了。

灭皇变了，变得残忍嗜杀。

有传闻说灭皇在圣洲内突然发疯，大开杀戒，陨灭宗门无数……不少皇者都陨落其手。

诸皇震惊，纷纷前去质问灭皇，问他为何如此……然而灭皇却什么都没说，见面当场，就疯魔似的与诸皇相战。

此战，皇者陨落无数，至于灭皇从此不知所踪，不现人寰，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不知是生是死。”

莫老变得愤恨：“这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就在所有人以为他陨落时，灭生教出现了，他们打着灭皇的旗号开始肆意妄为。

这些畜牲将消弭没多久的仇恨，重新点燃。

也因为如此，那些被灭皇侵害的宗门家族，那些被灭皇斩杀皇者，他们的后人、门人开始展开对灭皇的报复。

疯狂的报复！

而他们首先报复的对象就是培养了灭皇，对于灭皇尤为重要的昊陵学宮……”

“这些事，乃是我的师尊告知于我，具体事由不详，但昊陵的敌人就是曾经被灭皇侵害过的这些人。”

莫老沉叹：“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不知其数，其身后还有着皇者的存在，能够牵制云皇。

因为云皇的存在，他们不敢彻底灭亡昊陵，但他们却喜欢上了折磨昊陵，他们专杀昊陵的弟子，要将曾经灭皇赋予他们的痛楚通通折磨在昊陵的师者身上。”

“昊陵的弟子在外惨死，作为师者的我们不断白发送黑发，何其残忍，何其歹毒！”

莫老说到这里，突然痛哭：“我的徒儿们、我的儿子儿媳尽皆死在他们手中，我恨，我好恨！”

王初默默地听着，往事如风，他也不好作评判。

灭皇如何，光从莫老的简短话语中看不出太多，只不过那些昊陵的敌人，却是清晰了起来。

一群旨在报复的疯狗！

作为受害者的他们找不到灭皇，就将所有悲痛化为报复，报复在昊陵之后的无辜弟子身上。

这些人可耻，也可恨！

前因前事，王初若是第三方，他会选择两不相帮。

毕竟，双方都是受害者，各方势力牵扯下，这事件还能延续到现在，明显调停不了。

但现在既然入了昊陵学宮，王初就要站在昊陵的立场，昊陵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由此，王初念头通达了：“既然躲不过，那就变强，将他们通通打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