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你觉得什么是勇气？”吏老悠悠地说道。

“就是傻大胆呗！”楚歌无所谓的说道：“说好听点叫勇气，说难听点就是愣，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吏老无语，憋了半天才说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

假如现在有一只猫从你身边走过，你顺手摸了它一把，算不算有勇气？”

楚歌不明所以，随口答道：“摸一只猫算什么勇气？谁不敢？”

吏老闻言，嘿嘿一笑，继续问道：“假如你是一只老鼠，去摸那只猫，算不算有勇气？”

“耗子调戏猫？那不叫有勇气，是特么喝多了！”楚歌撇了撇嘴道：“您老到底想说啥？就别绕弯子了，直说吧！”

吏老被噎的不轻，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到底想不想听？老夫不说了！”

楚歌连忙赔笑道：“想听，想听！您老继续说……”

吏老冷哼了声，才继续说道：“你和老鼠干了同样一件事情，一个不算有勇气，一个却又算胆大包天，这是为什么？换句话说，你和老鼠有什么不同？

想必你应经猜到了，恐惧！

你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恐惧！猫是老鼠的天敌，而老鼠如果克服恐惧，去调戏猫，就产生了勇气！

所以说，勇气的根源是恐惧！

像你之前所说的，有些人是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愣种，他们算有勇气么？不算！

他们根本不知道何为恐惧，那里来的勇气？他们不害怕，是因为无知，或是看淡生死，看淡一切。

当他们遇到某些能激发出内心恐惧的事物，他们的精神会瞬间崩溃掉！这样的人，根本不算勇者！”

吏老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更像是勾起了心中的某种回忆，几乎是嘶吼着喊出。

这些话让楚歌想起前文明时期的一件事，荆轲刺秦王！

战国末年，燕国太子丹命荆轲去刺杀秦王嬴政，并给他派遣了一名燕国勇士秦舞阳作为副手。

秦舞阳十二岁就敢杀人，被人奉为勇士。可就是这样一位勇士，在见到秦王之后，吓得勃然色变，战战兢兢，根本不敢上前配合荆轲完成刺杀，所以导致荆轲刺杀失败。

秦舞阳大概就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但遇到真正恐惧之后立即崩溃的人。

楚歌沉思，半晌蹦出了一句话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错！”吏老满意的说道：“能知晓恐惧，并克服恐惧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勇者！

你之前极为怕鬼，遇到一些邪性的事，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但你并没有因此精神崩溃，所以产生了一点点勇气。

之后在你获得那些兑换点时，虽然心里没产生太大恐惧，但你却迎难而上，克服了恐惧，所以就产生了大量的勇气！”

楚歌摸了摸下巴说道：“恐惧越大，克服恐惧的程度越深，所以获得的兑换点就越多？”

“没错！”吏老笑道：“不过也不尽然如此，还和你克服恐惧的原因有关。”

“克服恐惧的原因？”楚歌再次茫然了，不就克服恐惧么？还能有什么原因？

“克服恐惧当然有原因！打个比方，譬如说某人极为怕蛇，但他有一天把手伸进了蛇窝，算不算有勇气？”

“当然！”

“但是一个正常人谁会把手伸进蛇窝呢？”吏老高深莫测的说道：“他把手伸进蛇窝必然有一定的原因！

如果说有人跟他打赌，他把手伸进蛇窝之后就会给他一大笔钱。那么他克服恐惧的原因就是利益。

如果他的孩子不小心掉进了蛇窝，需要他救出来，那么他克服恐惧原因就是舐犊之情。

你明白了么？”

楚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哪种原因给的兑换点高呢？”

这次吏老给出的回答十分简洁：“重情义，轻财帛！”

系统这是鼓励我做一个圣母？逢人必救？楚歌狐疑。

“哈哈，你小子这样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吏老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虽然能关闭我的心灵感知，但你能阻止系统窥探你的心灵么？

你琢磨琢磨，当你克服恐惧救人的原因是为了兑换点时，系统会判定你是为了情义，还是利益？

你这是作弊！你要是敢这么做，系统肯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楚歌无奈，刚想出来的一个作弊方法就被否决了，为了情义克服恐惧，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啊！

还是为了利益比较稳妥一点，比如刚才打定主意冒险盗取灵气五谷，系统不也是很大方的给了二百兑换点么？

……

济水周氏。

“老王，你说这次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为了区区一点补偿，就这么兴师动众？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要察觉了什么，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

周氏门口，孙光明悄悄对王玄章说道。

王玄章无奈，这话老子还想对你说呢！欺负济水周氏这点小事，上面竟然出动了几十位顶级国公！

这特么明显是要灭了周氏的节奏啊！杀鸡儆猴也特么不是这个杀法啊！

老子倒了十八辈子血霉，肯定被上面当枪使了！

王玄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内心百转千回，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思索权衡之后，才开口道：“此事非同一般，上面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会你说话注意着点，先别忙着要好处，一定咬死了牙关逼问楚歌的下落！

我估摸着上面要借此机会，把那些地方公开化！”

“那些地方……你是指秘境！”孙光明震惊的说道：“你是说楚歌进入了秘境？而且是通过周氏？可秘境不是得靠机缘巧合才能进入么？”

王玄章意味深长的瞥了孙光明一眼：“你是在打官腔，还是真白痴？

作为康王的心腹，你不会不知道秘境更深层次的原因吧？

我告诉你，现在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跟我玩些有的没的，上面把你当成弃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番话说得孙光明讷讷无言，半晌后干笑道：“我去叫门？”

“叫什么门？你傻了吧？”王玄章像看傻子一般看了孙光明一眼，奉命装十三，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啊！

王玄章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王玄章到此，再次前来抄家灭门！”

紧接着凌空而起，再次将济水周氏的门匾踩断，负手而立，有一种霸绝天下的气势。

孙光明傻眼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以前只听说这老货在济水周氏门口大闹了一番，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嚣张。

还没见面呢，就把人家门匾踩断了，还嚷嚷着抄家灭族，这老货不会被直接打死吧……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竟敢两次打上门来，真当我济水周氏是泥捏的不成？”

“今日必定灭了你！”

“宰了他！”

一道道恐怖的气息腾空而起，气势汹汹，似乎要把王玄章撕得粉碎才肯罢休！

王玄章丝毫不慌，煞有介事的掸了掸裤脚上的土，回眸一笑，对着孙光明挑了挑眉毛，嘴里吐出两个字：“你上！”

卧槽！孙光明的脸瞬间就绿了，你特么捅了娄子，让老子顶雷？

……

距离济水千里之遥的一座不知名山峰上。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对坐弈棋，奇怪的是，两人的面容竟然模糊不清。

白衣人落下一枚棋子之后，忽然失笑道：“王玄章那个老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副惫赖样子！”

黑衣人嘴角上扬，跟随着落下一枚棋子说道：“虽然惫赖，却是个可用之才！”

黑衣人虽然是在笑着说话，但语气却仿佛是万古的寒冰，令人闻之胆寒。

“你那个孙光明难道就不合用了？”白衣人丝毫不受影响，摇了摇头道：“他面上惫赖，心底却是傲气冲天，和穆家那位大小姐一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