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硕的带头拼杀下,局势开始向着林婉儿这边倾斜。眼看就要到达城门口,四周却又喊杀声四起!
从四周街道内冲出许多披甲兵士,城门望楼之上也有人影晃动,一看就是早有准备。想来是早有人埋伏在了这里,只等着林婉儿送上门。
这些披甲步卒一看就与大河城帮派不同,他们精神焕发阵容齐备,进退之间都有一股气势。虽然在魏小刀眼里,这些人还算不上什么精锐。可在寻常人眼里,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是一群杀神!
见从北门突围无望,林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韩方,换个门吧!”
架着的韩方点点头,随即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虽说此时下着小雪,但韩方这一声口哨吹得极响,大老远都能听见。
也就在他口哨声落下之后,四周屋顶上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有的拿刀,有的使剑,还有的持弩搭弓。
这一行人出现之后,就朝着一处街道口围杀而去!
只与都护府甲士一交手,就能看出这些人身手了得,起码都是三境以上的武人。
在九州来说,十几人的三境算不得什么。可在漠北不同,这里没有灵气,武人已经依靠自身晋升境界。所以三境以上的武人尤为难得,别看刘光秀的漠北都军有两千人,可三境以上的也没几个!
只是片刻,这群刚刚加入战局的黑衣人,就清空出了一条通道。韩方一摔缰绳马车前行,朝着被清理之处赶马而走。
魏小刀看了一眼还在城门前死战的林硕,也叹了一口气。人生无奈,想来今天他是比林硕要幸运些。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魏小刀也一甩缰绳,随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拉车马匹吃痛,也迈开蹄子朝着缰绳拉扯方向踏蹄前行。
见猎物要跑,漠北都军怎么会善罢甘休。在其中也走出了七、八人朝着苏宁几人的马车杀来。但那十多个黑衣人功夫不错,再说通道已经清空,对方想要留住他们一行人也不容易。
其实刘光秀的两千人马,不都在大河城。所以来围攻林婉儿的甲士不算多,这也是林婉儿埋伏的黑衣人,能够杀出一条通路的原因。
不然两千甲士往那一堵,就算你来一百个三境也白搭。
此时这十多个三境武人,已经围在了马车周围互送着林婉儿与苏宁的车撵离开。至于魏小刀那驾车稍后一些,不过也能够脱出重围。
当马车与这群三境武人擦身而过之时,林婉儿再次挑开马车窗帘,扭头装作看向窗外,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当帘布放下时,她又恢复了往常表情。
她转头看向苏宁说:“是我大意了!”手在放帘布时,手指似乎是无意的伸出窗外,对着那群黑衣人做了一个隐密手势。
其中一位黑衣人见了,心领神会。抬手“嗖嗖”两声,两只暗器就朝着魏小刀架着的马车射去!
林婉儿手势做的隐秘,那也只是相对于苏宁来说。远处的魏小刀从头到尾看得明明白白,等他反应过来时,两只短镖已射出!
但这两只短镖不是冲魏小刀来的,而是射向马腿。
不偏不倚,拉车马匹前蹄被短镖射了个对穿。吃痛之下立刻栽倒在地面之上,马匹倒下连带着车厢也跟着要翻。
魏小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苏小妹的手,紧接着用力往外一扯,抱着她就是一个翻滚。
落地之后,魏小刀马上起身抽出断刀,护在了苏小妹身前。此刻两人已经被人团团围住,魏小刀只能护着刚刚站起的苏小妹往后撤,等推倒侧翻的马车旁,两人才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而已经远去的马车内,苏宁和林婉儿都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苏宁有些担忧的问林婉儿怎么了,然后就要伸头出去看。
林婉儿一把握住苏宁手腕拉住他,然后故作担心的问韩方说:“后面怎么了?”
“那独眼小子的马车出了点问题,被人给围上了!”
“什么?!”
苏宁不可置信的大喊到,随即就想冲出车厢去救魏小刀。可手腕还被林婉儿抓着,想冲出车厢却又被林婉儿给拉着。
“苏宁,你冷静些!”
“这里所有人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活着小刀和小妹就不会有问题!”林婉儿拉着苏宁对他劝解到。
这些话此情此景下苏宁怎么会听,他想甩开林婉儿。可林婉儿握得死死的,就是不肯松手。
不仅如此,她还似乎是有意的对韩方说道:“赶快离开这里,别被人给围了!”
“你!”
一股戾气突然从苏宁胸口窜起,他忽然将林婉儿扑倒在身下,一只手掐着她的喉咙质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
这一切当然是林婉儿搞得鬼,而且是处心积虑。至于要问她动力与理由,那也很简单。
她想带回九州的,不是傀儡赢梓啟,而是她的盟友苏宁!
至于如何将苏宁的仇恨,引向她所期望的方向,那自然需要慢慢操作。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苏宁相信,一切与自己无关。
林婉儿所用的方法也很简单,一个字“演”!
她的喉咙被苏宁死死掐住,胸口已经传来了窒息感。林婉儿知道,苏宁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而她也早就和韩方打过招呼,就算自己被掐死,也别出手!
因为有了退路,心里就会有所依仗。就表现不出她在死亡时的恐惧,也表现不出哪怕直面死亡也问心无愧的眼神。
苏宁是个聪明人,不好骗!
每当以后林婉儿想起过去,要问她最成功的是什么,那无疑就是今天骗了苏宁。
苏宁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掐死林婉儿,所以慢慢松开了他手上的力道。他瘫坐在一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能不能救他们?”
林婉儿猛吸了几口气,一阵咳嗽之后才缓过气来。此时她喉咙疼得厉害,可见苏宁刚刚是真的下了死手。
等喘匀了气,林婉儿才嘶哑着声音说:“能,你活着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