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蓬没有问题，只是生长快速。年更益查看了沐雨公园植物管理记录，这里的植物都是正常生长，没有替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飞船偏离航道导致了苍蓬的快速成长。

年更益认定这是一个大麻烦，新航道将成为飞船安危的新隐患。报警，年更益立刻将眼前看到的数据和他的猜测发送给网警。

时间到了11点25分，年更益没有等待技术人员的反馈。他立刻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相对于机器人，做为人类有一个天大的漏洞，那就是必须吃饭。所有人都必须吃饭，甚至创造了食堂这样一个专门用来补漏的地方。

11点半，食堂开门。年更益必须赶在这个时间之前到达食堂门口，他想看看有多少人在食堂吃饭，能否在这些前来吃饭的人群中找到导航室的工作人员，或者是飞船上行凶的可疑人士。

“行为艺术？”

“开玩笑的吧！”

“嘿嘿嘿！创意。”

“看来今天中午吃鱼……”

在食堂的门口，年更益穿着羽绒服手执鱼叉站在门边，就像一个雕像。他留意着每一个前来食堂的人的同时，也给吃饭的人群带来了不少的食欲和谈资。

几百号人，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挤到了这一个食堂用餐。若非年更益是机器人，脑子在就晕了。

工作人员在哪里？

飞船工作人员都有工作服，即便是卖冰激凌的阿姨都有工作服，所以很好认。年更益认真看了，几百号人里面没有一个穿工作服。莫非工作人员不走这个门？他立刻来到食堂找人。

“年更益？”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是两个造型彪悍的中年男人。年更益记得，这两个男人是跟着光头黑脸的林总进来的。黑帮？两人示意年更益跟他们走。

林总和他的兄弟们在吃小食堂。小食堂里面有3个桌，两桌荤菜，一桌素菜，林总他们吃素，有特色。

“坐，”林总示意身边的那个中年人让座。

这中年人也是个奇怪的人，又黑又瘦，连手上都没有什么肉，像是那种身上绝对不会长肉的人。关键他还黑，脸黑手也黑，但又不是黑人的黑，是那种挖煤的黑。他能坐在林总身边，肯定是有一定的地位。不过，他给年更益让了座。

“谢谢，我不用吃饭，”刚才跟着两个男人经过食堂的时候，年更益看到了一墙之隔的工作人员用餐区。他必须过去找工作人员问一问导航的情况。

林总脸皮抽动了一下，“听说你救了我的两个手下，我想谢谢你。”

“不必。非常抱歉，我现在有个工作需要马上去办……”

“那也等一下！”俩汉子硬生生的将年更益按在了椅子上。

年更益看向林总。他对这个人并无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他还算是一个理智的人类。

“飞船偏离航道的问题吗？”林总放下碗筷，擦干嘴唇，问年更益。

“是的。”

“有什么新发现。”

这口气倒像是主人家的大儿子对年更益说话的口吻，似是商量，实则命令。当然，年更益也不怕说，“确认飞船偏离了航线。”

“飞出小行星带了吗？”

“还在火木之间的小行星带。”

林总点点头，“看戏吧！”

隔壁桌一个胖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鼓掌起身，“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旁边两桌人立刻放下碗筷，齐刷刷的战起身。

“干活了，”胖子带着这二十个人走向大食堂。

小食堂与大食堂用一面玻璃墙隔起来，坐在里面刚好可以将大食堂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林总说的看戏的意思就是指这个吧！

二十个壮汉走向一个小桌，那是迷彩服六人组吃饭的小桌。他们去找迷彩服六人组的麻烦。

然后，好戏开罗。一通挑衅之后，胖子最先动手，二十壮汉一拥而上，围殴六人组。

一时间，食堂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无辜之人端起饭菜立刻逃离现场，智能座椅全部滚开，很快，打群架的场地就清出来了。有了场地的他们开始大展拳脚，放飞自我，打出了那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也是厉害了！

“这是暴力行为，必须立刻制止，”年更益说完要起身，又被身后的两人给摁下来了！

打架，群殴，这算什么好戏？年更益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关心的工作人员食堂里面的人。群殴场周边人头攒动，年更益坐在小食堂根本看不到对面工作人员那边的情况。

少顷。警笛响起，警察到了。警务机器人迅速切入两伙人之间，将他们分开。活跃之人一通教训，局势立马得到控制。双方似乎也很懂事，不再挑事，算是鸣金收兵吧！

围观群众陆续散去，大食堂恢复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好了，戏演完了。林更益，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了，”林总起身，一桌人全部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不是凶手，”年更益说的他们是迷彩服六人组。

“我知道，他们是特种兵。孙老头原来的部下，看不惯孙老头被欺负，他们才蒙面出来打人的。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会杀人，所以壮汉一不是他们杀的。不过，他们打了我们的人，我们也得打回去，不然兄弟们不服！”林总笑了笑，说完就带着他的弟兄们走了。

年更益没有注意到他的笑，他不知道林总可是很少笑的人。在他看来，群殴的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而二十壮汉更是吃了一点亏，受伤的人更多。这也叫打回去吗？

可能他们只是想打一架，出口气吧！人类就是这么复杂，这就是人类常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林总他们的人离开后，年更益立刻起身寻找飞船的工作人员。可人家已经吃完饭离开了。年更益想要追出去，又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了。是刚才给他让座的那个黑瘦子。

“年更益，有时间聊一聊吗？”

“没有。”

“机器人与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了？”黑瘦子似乎非常不满意年更益的语气。

“抱歉，这位先生，如果我的说话让你不舒服了，请见谅。我现在在找人，很重要。”

“我听刘作家说起，你们对于最近飞船上的行凶者有一定的了解，不如说给我听一下？”

“对不起，先生。那只是我们私底下的话题，不方便透露。请你让开！”趁着黑瘦子还将双手放在背后踱步的时候，年更益迅速离开了食堂！